第 四 章 [8]
仇—飞哈哈狂笑道:
“对啦,区区正是想帮你找回。”
白衣少女瞧这情形,大有一言不合,随即动手之势,她性善和平,不爱争斗,于是站起身来,一拉云震道:
“咱们走吧,别和人家争吵了。”
云震朝白衣少女脸上一望,见她面有忧色,急忙微微一笑,道:
“你吃饱了么?”
白衣少女摇头道:
“我不想吃了。”
云震道:
“好吧,咱们另换一家店。”
见桌上尚有几个梨,心想那是她爱吃的东西,于是将梨揣入囊中,掏出银钱付银,白衣少女见了,不觉嫣然一笑。
仇一飞见两人如此亲密,妒嫉之心大起,无名火发,顿时哈哈一声狂笑,道:
“云兄,你这就走么?”
右手一伸,疾抓过去。
云震怒喝道:
“你讲不讲理?”
挥手一拳,猛击过去。
仇—飞将云震估计过高,未动手时,仇一飞心中倒是颇为顾忌,云震这一还手,顿时露出马脚,仇一飞哈哈狂笑道:
“好啊,原来小子不过如此。”
手腕一翻,直向云震手腕抓去。
白衣少女见状,顿知二人武功相差太远,云震根本不是仇一飞的对手,情急之下,右手一挥,五指朝仇一飞腕脉拂去,左手拉着云震,闪身朝后退去。
仇一飞见白衣少女出手相救,不禁敞声笑道:
“姑娘,你……”
言未落,倏地腕脉一麻,手臂犹如触电一般,不禁大惊失色,猛地跃退一步。
他未曾料到,对方两人中,一个武功平庸得过份,一个却高明的出奇,而低的是男子,高的却是那仙女一般的少女,一时之
间,竟然怔住。
白衣少女亦不趁胜追击,牵着云震的手,嫣然一笑道:
“走,咱们不同人家吵架。”
云震余怒未息,但知自己武功不济,不是别人的对手,当下点了点头,放下一块碎银,举步朝店外走去。
仇—飞妒恨交进,蓦地大喝道:
“站住!”
闪身追上,一掌朝云震背上击去,哪知手腕被白衣少女指尖拂过,一条右臂,至今尚麻木无力,急忙左手一探,猛向云震腰际抓去。
云震见仇一飞扑到身后,心头方自一惊,白衣少女好似背后长着眼睛,头也不回,反手朝后一挥,一指向仇一飞手掌“劳宫”穴点去。
这反手一指,认穴奇准,动作虽不见快,但仇一飞的去势快,双方一凑,就等于白衣少女出手快捷了。
仇一飞大吃一惊,闪电般收回左手,脸色已然大变,羞怒交集下,准备猛力一掌,再向云震背后击去。
但听那华服老者峻声喝道:
“飞儿!”
仇一飞扭头朝师父望了一眼,再回头看时,云震与白衣少女已双双上马,只听蹄声得得,展眼去远。
华服老者目注店外,眼看两人行去,神色之间,大有不胜困惑之意,似是突然之间,遇上了一个百思莫解的难题。
仇一飞败在白衣少女手上,心头丝毫不觉怨恨,却将这笔帐全部记在云震身上,这也是小事,最令他衔恨入骨,无法宽解的是,云震与白衣少女共乘一骑,双双走了。这使他无法忍受,他心中妒恨交集,忿无可泄,不禁暗暗怨恨起他那师父来,但见师父脸色凝重,安坐不动,显然没有追赶之意。也只好隐恨在心,怏怏走了回去。
华服老者朝徒儿望了一眼,忽然冷冰冰说道:
“那女孩就是金陵王的女儿。”
仇一飞微微一惊,意颇不信地道:
“根据江湖上的传说,金陵王的女儿高洁,不是这种样子。”
华服老者冷冷一哼,道:
“衢州史家虽是小门小户,老夫史文恭还眼睛未瞎。”
仇一飞容色耸动,道:
“师父根据哪一点,断定那白衣少女就是金陵王的女儿?”
吏文恭淡淡地道:
“金陵高家武功自成一派,而且向来不收徒弟,武功不传外人,这是数代相承的惯例,武林之中,谁人不知,谁个不晓。”
仇一飞急切地道:
“师父看那白衣少女的武功手法,是金陵高家的嫡传么?”
史文恭漠然道:
“那还用讲,要不然你的武功也还说得过去,何以遇上人家,就显得如此低弱了。”
仇一飞道:
“弟子只注意云震那小子,根本未将那姑娘当作敌人。”
他似是感到话讲的过于露骨,因之未曾讲完,倏然顿住。
那劲装大汉道:
“老爷子,适才那白衣姑娘,装束打份与时下的妇女不同,小人也曾听到江湖朋友谈论,金陵王有一位美貌的女儿,武功很高,手段很辣,却未听说是这种打扮。”
史文恭双眉一扬,捻须说道:
“这一点老夫也曾想到,此事颇费猜疑,不过……”
仇一飞岔口道:
“不过怎样?”
史文恭沉吟道:
“女人的事,难免千奇百怪,反正刚才那女孩子武功,必是金陵王亲自传授,这是不容置疑的了。”
仇一飞道:
“既然我们这次赶往金陵,为的是找出‘罗侯心法’的真相,遇上云震那小子,岂非天赐的良机,何况尚有金陵王的女儿在一起,师父何以又将他们放过?”
史文恭冷冷道:
“谁说为师的将他们放过?”
仇一飞意颇不满的道:
“他们骑的是一匹千里良驹,我们的马追赶得上么?”
史文恭长长叹息一声,道:
“唉!整日里自负聪明,找看你也不过如此,马追不上,难道就不能弃马步行么?我就不信,以你的脚程,追不上一匹牲口,再说你就没有注意到,他们是往南,并非往北,既是背向金陵,岂非愈远愈好么?”
仇—飞以为然的道:
“既然碰上,何必又欲擒放纵,多费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