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屈能伸大丈夫 [7]
所以招了还是死,不招也许可以多熬三两天。”
“熬不得,老兄。”杨柳青笑笑:“像你老兄这样熬,生不如死。”
申牌初正之间,秘站约主脑人物从当阳方向返回。
囚房门开处,进来了两名佩刀大汉,先察看八个囚犯的情形,然后将杨柳青带出。
经过天井,他看到那位持用弹弓的美丽少妇,正和一位像貌颇为英俊的佩剑人有说有
笑:当然少妇手中没有弓。
堂屋的八仙桌上首,坐看一位像貌威猛的中年人。那位一而再与他为难的鹰目佩剑中年
人坐在右首。左首是一位文调调穿窄袖青袍、有点书生味道的年青人,手中有一把附有珠坠
流苏扇堕的摺扇。两侧,共有六名大汉,分别排坐在良凳上。
将他带来约两个人,将他向堂下一推,然后在左右抱肘分立,随时准备动手对付他。
“你叫杨柳青。”上首的中年人倒也和气:“多方查证。你的确涉嫌偷运逆犯。看你的
神色倒是相当镇静,好像不在乎似的。”
“小的本来是个浪汉,说不在乎是假。”他语气中百不激动,“说实话,小的毫无所
知。”
他的镇定态度。颇令所有的人感到意外。凡是落在巡防营的人手中的嫌犯,没有不哀求
叩头呼冤的。
“你毫无所知?你知道不实供的结果吗?”中年人的语气仍然温和,但充满了令人胆落
的凶兆。
“小的知道,上次小的就几乎丢掉一个手指头。”
“知道就好。从实招吧,尹世明那群人目下逃匿在何处?我在听。”
“小的不知道,但小的可以替大爷打听。”他的态度出奇地恭顺,近乎讨好:“小约有
三项条件,也许可以改变爷们对小可的看法。”
“哦:三项条件?说说看?”
“其一,小的双肩担一口,自己拥有船只,钱赚了不少,后院里埋藏有一批大乱期间获
得的金珠。其二,小的对荆州方圆五百里内的人事地物相当熟悉,足以替爷们效劳。其三,
小的颇有勇力,供爷们跑腿甚至摇旗呐喊,不敢说胜任愉快,至少还不至于滥竽充数。因
此,小的认为,爷们与其杀掉一个其实并未涉嫌的好顺民,不如牧用一个可派用场的线
民。”
“唔!你好像心中早就打定主意了。”
“不瞒大爷说,不算早。”他欠身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又道是好死不如恶活。”
“这厮口才不错,好像曾经念过书。”有点书生味的人笑笑说:“你识时务吗?”
“小的必须识时务,不然就活不到今天。”他毫不脸红地说:“兵荒马乱,乱世人命不
值半文钱。荆州曾经出了不少英雄,但今天英雄何在?都死了。”
“唔!你看得很透澈,难怪你拥有自己的小小局面。”上首的中年人笑笑:“你说你对
附近熟悉,荆山那群匪徒你知道多少?”
“知道得不多,但也不少。山里面有三股强盗,其中飞天狼万山重是从四川过来的。最
强的一股,匪首是混世魔王霍大方。最机警行动最快的一役,匪首是紫金梁梁彪。当阳和荆
门州,正是紫金梁的势力范圜。”
“唔!很好。你说你颇有勇力。”
“武艺也不差。”
“善用甚么兵器?”
“齐眉棍。单刀。最基本的功夫。”
“本座要考考你。”
“小的不敢放肆。”
“假使你真有些本领,本座会考虑录用你。”中年人离座举手一挥:“到外面去。你必
须尽量施展,不然就失去机会了。”
门外有一处广约两亩的晒谷场。四周有几个村民和顽童,站得远远地躲在屋角巷口,向
这附近漠然冷视。
出来了十二个人,中年人向一位留了鼠须的大汉挥手示意,说:“商金堂,你考量考量
他的拳脚。”
“属下遵命。”商金堂应偌着,开始解兵刃交与同伴。
“不要下手太重。”
“属下自有分寸。”商金堂向外走,抱肘一站,傲然向杨柳青点头叫:“来,上,让我
看看你有多少斤两。”
杨柳青一面盘起辫子,一面走向下首。
“商爷请赐教。”他抱拳行礼,
“别客气,上啦:”
“小的放肆了。”他再次行礼。吸口气双掌一提,拉开马步。
商金堂淡淡一笑,仍然抱肘而,立。仅身形半转,根本没将他看在眼下。
练了几年基木武功,打过几场狠架。甚至拚过几次命的人,既未练特殊的秘学,也没靠
杀人放火过活。与人交起手来,就是武林高手眼中的所谓泼皮打法。杨柳青就是这种人,凭
的就是皮粗肉厚禁受得起打击,仗天生的蛮力和敢闹敢拚的勇气,一上来就拳脚交加锐不可
当,经验与技巧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有打倒对方的气魄和力道。
杨柳青勇悍如狮,因猛地扑上,一双铁拳密如暴雨,在刹那间狂攻了十七八拳,踢出七
八腿。
商金堂一双肉掌紧守住门户,用双盘手封架,上拨下拦快逾电闪,任凭对方如何攻击,
皆在双掌的拂动中一一化解,手臂接触的声晌急如骤雨,双脚不离原地三尺周径,不时乘虚
反击一两掌,击在对方的肩。胸、跨上力道渐增,着肉时劲道一记比一记重。
狂乱闪动中,传出一声着肉的暴晌。杨柳青斜冲出丈外,脚下一乱。显然,他挨了一词
重的。
他年轻力壮,皮粗肉厚,挨几下算不了甚么,事实上商金堂地无法击中它的要害。
一声虎吼,他再次凶猛地前扑,再次展开狂风暴雨似的攻击,似乎比上一次更狂野一
倍。
商金堂的神色不再轻松了,也不再取守势了,冷哼一声,接了几招也反击了五掌三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