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泽潜龙 - [云中岳]

郎心狼心、弄假成真 [1]

生死判是重嫌犯,按例禁止家属探望,他的遭遇外人无法知悉。但他毕竟是武林名流,

  当然有各式各样的朋友。第二天,便传出生死判熬刑伤重的消息。这消息激起武朋友的公

  愤,正好落入济南三杰的圈套,乾坤手就希望这些冒失鬼们动公愤。

  一连三天,因牢里时来了二十余名新客,绝大多数是与生死判有交情的武林名人。

  搜捕假升平公子与曾武夫妇的工作,进行得如火如荼,所有的泼皮地棍皆耀武扬威大举

  出动。旅店酒楼房坊,都有眼线潜伏其间,来历不明的人,皆受到严密的监视。

  西关外递运所右侧的一条小巷内,有一家民宅点起了附近唯一的一盏门灯,不时可看到

  有人出入。这一晚,门口赫然出现两个把门的黑衣大汉。

  小厅内灯火明亮,内院里隐隐传出饮泣声。

  坐在上首的勾魂魔链盾心紧锁,显得心事重重。他的四名得力手下,皆穿了便衣打横相

  陪。下首也坐了两个人愁容满面,其中一人桌面放搁着药箱,是个郎中。

  “周郎中,真的一点起色都没有?”勾魂魔链苦笑着问:“难道真没有可让冯巡捕清醒

  片刻的药?”

  “杜爷,小可十分抱歉。”周郎中不佳摇头:“真的,无能为力,就算换一百个郎中,

  也是任然。冯爷根本不是病,是伤。头部一定受到某种奇怪的东西所撞击,脑部受损严重,

  药力……杜爷,请另找高明。”

  “真的无能为力?”

  “小可能为力。”周郎中以权威的职业口吻说:“除非发生不可能发生的奇迹,冯巡捕

  即使清醒,也不可能恢复神智。”

  “这是说……”

  “这是说,他已经成了白痴。”周郎中说得毫不婉转:“杜爷,他清醒的希望微乎其

  微,即使醒了,他也不会告诉你任何事。”

  “真糟!”勾魂魔链极端失望:“他两人不清醒。曾武夫妇被救走的事就毫无眉目。”

  “哦!杜爷。曾武不是曾经出现帮助生死判吗?”周郎中信口说:“只要抓住曾武,还

  怕他不招出那晚被救的经过吗?”

  “哼!曾武只是一个练了几手花拳绣腿的釜底游魂,他连请的刺客是什么人,也毫无所

  知。”勾魂魔链眉心又锁很紧紧地:“奇怪,那假升平公子到底是何来路?委实令人莫测高

  深。按曾武的口供,他所碰上的虬须人并未向他索取报酬,天下问到底有些什么人,肯毫无

  代价地不惜花费如许工夫去搜杀六爪龙?当然他们的人手不会少,至少可知的就有虬须人和

  假升平公子。如果他们都到了济南,为何咱们没得到丝毫风声?”

  “会不会是天地会的人?”周郎中问。

  “不可能的,天地会的重要活动,以及他们的大小首脑人物,皆在军机处的掌握中。”

  “你们派人到崂山查六爪龙被杀现场吗?该可以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派去了,人还没有回来。”

  “会不会是阴神在弄鬼?”周郎中信口问。

  “阴神是帮我们的人。”勾魂魔链笑笑:“如果没有他帮忙,咱们还不知道假升平公

  子,是与曾武连络的人。”

  “去请阴神查吧。”周郎中站起提起药箱准备走:“据说,他是神,神是无所不能的。

  不过,据小可所知,阴神似乎不可能来济南帮助你们济南三杰。”

  “周郎中,何以见得?”勾魂魔链正色问。

  “去年小可在关中走方。”周郎中泰然自若:“曾经听说过不少有关他的传闻,似乎他

  从来没和官方合作过,与官府捣蛋的例子却是不少。杜爷,天色不早,小可告辞了。贵属下

  的病,小可无能为力,十分抱歉。赶快另找高明吧,也许还有希望。”

  “你走吧!”勾魂魔链心神不属地挥手送客。

  周郎中出了小巷,绕过速运所前忙碌的街口,突觉人丛中出现一个灰影,从他身前斜

  移,似乎有意让路。他毫无戒心地超越,感到左膀一紧,被人挟住了,只觉浑身一麻,喉间

  发紧,想挣扎,休想;想叫救命,叫不出声音。

  “借一步说话,郎中。”耳畔响起清晰的陌生语音。“你的安全与否完全取决予你自己

  的。在下要知道你与勾魂魔链所说的每一句话,以使证实一些可疑的事。”

  周郎中当然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何况他与勾魂魔链所说的话,没有任何秘密,也没做

  了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没有什么好怕的。

  三更快到了,街上行人渐稀,灯火辉煌的夜市将散,更柝声时起时落。

  勾魂魔链一群人,仍然留在冯家不走。这是极为反常的事,反常得令人起疑。冯巡捕与

  另一名巡捕,早些天在捕拿曾武夫妇时得了失去知觉的怪症,迄今仍未清醒。勾魂魔链带人

  前来探望属下的病情,按理决不可能逗留过久,搜捕疑犯的事忙得很呢。

  三更初,一个黑衣人匆匆奔入厅口,急急地说:“杜头,信号来了。”

  “走!”勾魂魔链向手下吐出简单的一个字。

  右邻街中段的来福客栈店门半掩,旅客们已陆续从夜市返回客店,因此店堂中冷冷清

  清。

  西院一间上房中,两位年轻英俊的旅客,刚从外面返店片刻,还不想就寝,吩咐店伙替

  他们沏来一壶好茶,在房中品茗清谈。

  两人是客房相邻的旅客,一姓夏,一姓樊;姓樊的客房在右邻。

  “樊兄,这件事实在令人迷惑。”姓夏的喝了一口茶:“有关生死判张老前辈的事,似

  乎他真的介入了五年前匡山王家的叛逆案,如果消息不假……”

  “咱们查了两天。”姓樊的接口:“不管真象如何,至少有一件事已可肯定。”

  “这个……”

  “济南的有声望武林朋友,已被一网打尽。济南三杰正利用这件事,向主子邀赏,树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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