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玉龙返里 [5]
柳剑雄点了下头,柳夫人慌的出声拦阻道:“雄儿,你快别惹那种凶神恶煞,连你师伯都被他打败,可见他委实太凶,恶人自有恶报,你不要惹他,总有一天他会遭到报应呢!”
柳剑雄怕老夫人担忧,笑说道:“娘,您老人家放心,像他这种人,坏事做了一大堆,迟早一天会碰到比他更强的人,您放心,雄儿不惹他。”
老夫人伸手一抚柳剑雄,说道:“孩子!娘最痛你,你要听娘的话。”
柳剑雄笑着点了下头,侧脸问陈岚道:“师兄,那魔头在武当山还伤了些什么人?”
陈岚说道:“幸好师伯祖从后山灵霞崖及时赶到,与那魔头打了半天,最后赏了那家伙一下,方算是侥天之幸,师门再无人受伤。”
柳剑雄暗中念了声“侥幸!”沉忖顷刻,接说道:“不知师兄可知道师门失宝已经有了着落处了?”
陈岚说道:“近日风闻师门失宝是被长白派的古桧盗去,师父他老人家正在北上察访失宝的确实地点。”
柳剑雄说道:“小弟已探查清楚了!失宝确是被古桧盗去,现藏放在牡丹古家堡中,小弟正想上武当一趟,将探查失宝的经过情形向师祖禀陈。”
陈岚:“师祖不在山上,你会空跑一趟。”
柳剑雄说道:“昨天是什么人来请我爹上武当?”
陈岚:“来请师父他老人家的是刘师叔。”
柳剑雄“哦”的一声道:“我想起来啦!早先在锦州大师伯与三师叔正是为了怕武当多事,才专程赶上武当,怎么没有碰上岑化龙那魔头?”
陈岚说道:“师伯与师叔上武当之时,正好晚了一天,岑化龙那魔头早一天铩羽离去。”
恰当此时,罗凤儿姗姗进来。向老夫人福了一下,抿嘴笑道:“接风酒已摆好啦!”
老夫人淡淡的一笑道:“你就别折他了,雄儿年纪轻轻的,他怎敢领受‘接风’二字,倒是哪天你请我们痛痛快快的喝上一顿喜酒,嗯!他刘师叔几时修来这么好的福气!”
罗凤儿莲足一跺,忸怩了一下,俏脸红喷喷的道:“不来啦!你老人家尽管拿我打趣。”
柳剑雄聪明透顶,黑眼珠一转,一眼瞟向大师兄,陈岚微笑不语,柳剑雄不知哪来一股顽皮劲,转身一个长揖,边说道:“雄儿与三师婶候安。”
罗凤儿小嘴一噘,嗲声嗲气的说道:“不来啦!你们尽拿我开心。”她羞得将头低垂在胸前,敢情罗凤儿此刻已名花有主了!许配了刘银龙。
老夫人想是今天特别高兴,笑说道:“反正你欠下了我们的一席酒,赖也赖不脱,总有一天要吃,今儿个我们不谈,待将来刘师弟来的时候再说吧?罗姑娘,再劳你跑一趟,到凤麟书院去请令尊出来薄饮几杯。”
罗凤儿如获大赦,翩然转身向后院走去。
这一顿洗尘酒,直吃到天起初更方罢,柳剑雄与老夫人娘儿俩畅诉离情。三更天,他方辞别老夫人回书房安寝。
翌日凌晨,柳剑雄禀明老夫人,匆匆上道,朝武当山走去。
他脚程何等快捷,当晚起更,已赶到武当,也就是这天下午,柳彤与师弟刘银龙甫抵武当。
他到的时候,师伯妙清,与父亲正同师叔刘银龙三人谈论如何北上关东,踩探“神道伏魔令”的事,柳彤一年未见爱子,乍然相见,喜得不刻白持的抱着爱子拍了两下,将柳剑雄细端说了阵,爱子侠名满四海,喜得哈哈一阵纵声大乐。
柳剑雄叙过礼后,低垂眼皮,沉声说道:“师伯,沿途未将探着神道伏魔令的事向您老人家禀陈!”
妙清跌足问道:“怎么?在关外你就知道‘神道伏魔令’的下落了?”
柳剑雄低声垂首答道:“早在去年,侄儿在长沙初斗古桧之时,就已知道失宝下落,侄儿本待返武当或襄阳两地,将事禀陈,岂知事不由人,不但未能将信息送上武当,险险又为古桧毒掌所伤。”
妙清安慰他道:“一切数有前定,既已探明失宝确实地点,迟早我们总要将重宝寻回来,雄儿切不可自责过甚。”
柳彤接说道:“孩子,你说说看,失宝到底被谁盗去!现又藏在何处?”
柳剑雄遂将古桧如何因报“百年灭祖大恨”,而挟怨盗宝,及失宝现放于牡丹古家堡的事说了一遍。
他话一落,妙清似是恍然记起前事,哦了一声,凝目半晌,方点头说道:“事隔两百年,谁都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怎就没有想到这件事上去!空白白白的费了十年的光阴。”
刘银龙向妙清望了一下,说道:“师兄,事不宜迟,既然已知师门重宝的下落,凭我们师兄弟几人,说什么也得把师门重宝寻回来。”
妙清点点头,看了师弟及师侄一眼,说道:“理所当然,责无旁贷,我们应该将师门重宝寻回来,依为兄之见,目前恐尚不是时候,一则是师尊不在山上,妙玄师弟又未痊愈,我们三人一走,谁来镇守上清官?二则是长白派处心积虑,欲雪积愤,必有一番部署,此事应从长计议。”
柳彤一掀长髯,说道:“此事如能得师伯他老人家出面,会顺利点,否则,怕不要多费点手脚。”
妙清摇摇头道:“他老人家可能不会离开灵霞崖,这件事,如果雄儿能陪着走一遭,行事定会顺手点,只是……”
妙清一脸的疑难神色,柳剑雄大眼一眨,说道:“师伯,雄儿虽是门列少林,但怎敢或忘师伯祖他老人家六年的培育恩德?师伯但有所命,雄儿万死不辞。”
柳彤看着爱子,嘴角露出一个安慰的微笑,妙清也笑着点头道:“雄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在想少林门得而复失的重宝,不仍是端赖你去追查吗?”
柳剑雄笑着叫了声师伯,款款的说道:“在铁岭伤了长白掌门古承修,本可趁那时逼着他要回‘神道伏魔令’,侄儿真该死,当时只想到一心护宝卫道,未忆及这件事上去,至今想来,实是侄儿粗心大意之过!”
柳彤闻言说道:“当时姓古的已经重伤,便是你及时向你师伯禀陈,你师伯是何等人物,也不会逼着一个重伤之人……”
妙清岔断他的的话淡笑道:“师弟确不愧是领袖一方的英雄人物,凭你这份气度,就足够武林中人景抑了,你太谬赞愚兄了!总之,这件事确不能怪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