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 只身赴约 [2]
他登上台阶过大门槛,匆匆地绕过边房到后院,沈娟娟紧紧地跟着来到客房里,只见君不畏把个老人放在床上,动手解开老人的衣裳。
“他是谁呀?”
包震天去过沈家门,但包震天现在伤重,面如死灰,所以沈娟娟认不出包震天。
君不畏解开包震天上衣低头看,不由眉头紧皱,道:“这一掌真够狠,肋骨断了两三根。”
沈娟娟灯下看,只见一个大巴掌印还泛着黑紫色。
“这是谁呀,他被谁打成这模样?”
君不畏道:“他不是包老爷子吗?你别多问,快去请个大夫来治他的伤。”
沈娟娟点点头,匆匆忙忙往外走。
君不畏忙把门掩上,他试着以掌力去为包震天的伤推拿着。
包震天又蠕动了几下慢慢地睁开眼来看。
他看到君不畏了,便也露出个苦笑。
君不畏满头汗水流下来,他不能,也不想叫包震天死掉,他有话要告诉包震天。
君不畏原本与包震天无关系,他当初甚至也不喜欢包震天这个人,然而几次搏杀之后变成朋友了,也许你可以说这是人性吧。
没多久,沈娟娟领着一个中年人走进来了。
这人当然是个大夫,因为他手上提着药箱子。
沈娟娟指着床上的包震天,对大夫道:“他被人打伤了,好像很重,你快看看。”
那大夫坐在床沿上,一眼便看到包震天的胸脯上一个乌黑的巴掌印,他“啧啧”两声,道:“这是中了能人的毒掌了,只怕内腑也受了伤。”
君不畏道:“一种叫铁砂掌功夫,麻烦你多费神。”
大夫左按右摸一阵子,三根银针扎上了,他又取了几包药,最后是狗皮膏药十几张放在桌子上,道:“药是早晚服,膏药每天换一张。”
沈娟娟道:“命能保住了吧?”
大夫道:“三天之后才知道。”
君不畏取出两锭银子,道:“我不要他死,大夫,多少银子我照付。”
大夫看看沈娟娟,道:“我会尽力。”
于是,大夫把银针拔出来,取了狗皮膏药贴上去,摇摇头走了。
君不畏忙把药给包震天服下,他仍在为包震天以内功通穴活血,他尽全力了。
沈娟娟见君不畏对包震天十分热心,于是她命人快去准备吃的。
君不畏早就饿了,他几乎一天未吃东西了。
沈娟娟当然不知道她的大哥已因为侯子正的关系与君不畏在海上干过了。
当然,沈娟娟更不会知道君不畏已经知道沈家堡与大海盗田九旺之间有关系。
如今形势所逼,君不畏当然不会把事情挑明。
但他却也忘不了沈文斗在船上对他说过的话,他的大妹子又恨他又爱他。
君不畏当然明白这些,但他更明白自己永远也不会把沈娟娟娶回家当老婆。
君不畏也知道,苗小玉更不会爱沈文斗,因为苗小玉已经知道沈文斗同大海盗侯子正在一起,苗小玉还大声叫着“你们和海盗勾结,我恨你们!”这句话。
君不畏睡不着觉,他坐在床边双目直视包震天,心中可也想得多,当然,他至今还未和田九旺碰面,他一心想杀的便是田九旺。
但他再也想不到,也有不少人在策划着狙杀他了。
沈娟娟是不甘寂寞的。
不甘寂寞也就是不浪费青春。
她见君不畏坐在床边发愣,便走上来笑眯眯地道:“发什么愣呀,想我吗?”
君不畏道:“也是在想你。”
沈娟娟上身一挺,在君不畏的身上扭动着,道:“你应该知道我也在想着一个人呢。”
君不畏道:“你想的一定是我。”
他的坦白,令沈娟娟吃吃笑起来了。
君不畏并非什么省油灯,他乃江湖浪子出了名,他也非怜香惜玉的人,尤其是碰上像沈娟娟这种洋味十足的女人,他还忌讳什么。
沈娟娟笑着,便拉着君不畏,道:“你呀,该走开了,尽在这儿坐有用吗?”
君不畏道:“那一定是去你的房中,是吗?”
沈娟娟道:“难道你要在这儿坐到天亮?”
君不畏道:“我不会坐到天亮,我在想着一件事情。”
沈娟娟道:“什么事情?”
君不畏道:“我在想,我们在一起会不会惹得令兄不高兴?”
沈娟娟道:“我们兄妹做事只瞒着一个人。”
君不畏道:“谁?”
沈娟娟道:“我爹。”
君不畏一笑,道:“兄妹狼狈为奸呀?”
沈娟娟道:“随你怎么去说吧。”
君不畏站起来了,他对包震天看了一眼,见包震天睡得很好,便放心地往外走。
沈娟娟愉快地贴上君不畏的身,两个人转往沈娟娟的房中去了。
床上面的声音带着些许原始味道,但很有节奏感。
君不畏原本很累,他四平八稳地先睡在床上不动。
他也把双目闭上,因为他真的累了一天。
他还差一点中了石小开与兰儿的诡计,如果他真的被兰儿迷倒,早就死了。
他的脑袋中想着今天的一切遭遇,当然一时间忘了身边的人了,身边一个不老实的人,而且是女人……
在时间上是长久的,但却也十分地调和与顺畅。
如果人生都是那么美好,那么,人生真的是太美好了,也太舒服了。
如果此刻有人前来打扰,这个人实在煞风景。
如果这时候有人撞进来,床上的两人便有些那个了。
嗨,这时候还真的有人来了。
来的人可不是省油灯,如果仔细看去,来的是一个女的同两个大男人。
这时有两男一女,三人一色夜行衣裳,好像从天而降地落在沈家赌场的后院来了。
那女的站在花丛一边不动弹,两个男的像狸猫似的跳到女的身边。
有个男的低声道:“就在这儿,应该错不了。”
那女的点头低声道:“如果这儿是沈家赌场,那小子必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