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 章 荒山艳遇 [11]
小刘道:“而且是小姐留用的人。”
“唔!”大伙发出的声音是一致的,带着那么一点惊叹与难以相信。
庄家开口了:“君朋友,你有很多银子吗?”
君不畏冲着庄家一笑,道:“你怎么知道?”
庄家指着桌面上的银子,笑笑道:“你瞧瞧,就你的赌注多呀。”
君不畏道:“你嫌多?”
庄家哈哈笑道:“没有人把送上门的肥羊赶跑的。”
君不畏道:“那么,你掷骰子吧。”他还回头看看小刘,他也发觉小刘脸上很平淡。
“哗!”庄家的骰子掷出来了。
“我自己!”
什么又叫“我自己”?”
说穿不出奇,庄家是个大舌头,他把五字念成“我”字,五是庄家先拿牌,他叫成“我自己”了。
庄家笑眯眯地取过牌,他老兄不看牌。
他直不愣地看君不畏,也看看君不畏的五两银子,就好像那已是他的银子了。
五两银子即将变成他的了,想想看,他能不高兴吗?
于是,君不畏把末门的牌拿起来了。
本来是原来那人去取牌的,只因为那人下了不足五钱银子,只好由君不畏去取牌了。
君不畏并未把两张牌取在手上,也未高举过顶的大吼大叫,他甚至双目不看牌。
他望向庄家,随手把牌翻开来。
“啊,高级憋十呀!”有人如此汕笑起来。
甚么叫“高级憋十”?
牌九之中猴王最大,如果拿到“猴子坐板凳”,那正是猴六配四眼,当然是大憋十。
君不畏没有皱眉,他还想发笑,他也几乎把五两银子往庄家推过去,打算回去找地方睡觉养精神了。
“啪!”庄家愉快地把牌翻过来了。
“哇呀呀,大憋十呀!”
猴头配个杂种七就叫大憋十,而且又是最小不过的憋十,这种憋十没有救,神仙也摇头。
这一把庄家统赔,当然,君不畏也照赢。
庄家算了十几块碎银子,全部推给君不畏,小刘在一边打哈哈,道:“君兄弟,休忘了,你是我小刘带来的,你吃肉我喝汤哟,哈……”
君不畏一笑,指指桌面道:“你自己要多少拿多少。”
小刘还真的出手,不好意思地取了几块碎银子在手上,笑道:“算是借你的。”
君不畏道:“我送你的。”
此刻,庄家开口了:“怎么样,仍然五两注吗?”
“全部!”
庄家一愣,大伙也跟着一阵嗡声。
君不畏淡淡地看着庄家,他等着庄家掷骰子了。
庄家低头看看他用旧衣衫兜的一把碎银子,再看看君不畏的银子,那些碎银子全部是他赢的。
他冲着君不畏一笑,好一口黄板牙露出大半来,道:“下!下!”
这是叫另外两门也快下注,他有的是银子赔。
这一回下注的人真不少,因为大伙发觉,庄家到了输的下风了,这种机会不能错过。
但见出门堆了三两多碎银,天门也下了二两五,末门只有君不畏的那一堆,小刘便也站在君不畏的身边助威呐喊着,要庄家统赔。
“离手!统吃啦!”庄家每掷骰子,总是吆喝这两句。
“五!”
这又是庄家自己先拿牌,庄家又叫了一声“我自己。”
那庄家拿牌只一看,不由笑呵呵地把牌摊开来了。
“哗!”好红的一对人牌呀!
庄家不看别的人,他直瞧着君不畏。
君不畏笑笑,他仍然把牌随手翻开来。
“哟,四个大红点呀!”
四个大红点就是地牌一对,正吃住庄家的一对人牌。
君不畏并没高兴得笑起来。
小刘在哈哈笑,他对庄家调侃地道:“毛张飞今天遇上孔明了。”
张飞遇孔明,那是一点辙也没有,除了跳脚骂。
庄家果然开口骂了:“操他娘,济公遇上武大郎——这是从何说起嘛!”
只不过他仍然扫吃两门,算一算只赔了三两多银子。
一把收回牌九共十六张,毛张飞狠狠地把牌在桌面上洗起来,那光景恨不得把牌洗烂掉。
牌是不会洗烂的,他又出牌了。
“下!下!”
毛张飞仍然望向君不畏,那模样好像他要吃掉面前这小白脸君不畏似的。
小刘拍拍君不畏那一小堆银子,道:“君兄弟,你这一回下多少?”
“全部!”
“哗!”大伙这么一听就起哄地叫出来了。
这时候,一船的汉子都变成穷光蛋,饷银还得十几天后才发下,如今谁腰袋里能有个一两多银子,就算不错了。
小刘吃一惊,道:“君兄弟,你有把握赢?”
君不畏道:“我上船来就是赌一场。”
小刘永远也听不懂他这句话。
他只是把一双黑多白少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毛张飞怔住了,道:“怎么,你全下了?”
“不错!”
毛张飞立刻又低头,他低头看他的衣兜。
他也数了一下,点点头,道:“够了。”
有人笑道:“够赔了!”
“哈哈!”大伙笑了。
毛张飞却又开口骂道:“放你娘的屁,不会说些好听的呀!”
君不畏却淡淡地看着毛张飞,等着取牌了。
毛张飞的骰子掷出去了。
“我自己!”
又是五,他又叫成“我自己”。
又有人在笑叫:“逢七就赔呀,哈哈……”
毛张飞不翻牌,他把牌搁在门前,双目逼视着君不畏,也低头看君不畏的牌。另外两门的碎银子更少了,只不过三几块,合起来不足一两重,全输掉了。虽然全输给庄家,但大伙的兴致更高,因为君不畏的表现叫他们丌了眼界。
君不畏仍然不看牌,随手把牌掀翻开。
他这一掀,庄家可乐了。
庄家也笑呵地唱起来:“那十一哟,十一呀,十一搂住九姑娘,这两人上牙床呀,大憋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