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酷虐之刑 龙出困 [2]
项真顿了顿,缓缓地道:
“你知不知道他先用‘乌毒砂’再用‘回魂香’等下三流的歹毒暗器一再对付我?你知不知道我已三次以上给他生路善言劝他罢手?”
汪菱跺着脚,悲哀的道:
“恶魔,我不管,我只知道是你杀了我哥哥,是你杀了我的丈夫,你毁了我的家庭,毁了我的终生幸福——天啊!你这万死不足赎其衍的刽子手……”
项真淡淡一笑,道:
“你已不讲道理,不明是非黑白,我还有什么话好讲呢?”
汪菱蓦地双眼圆瞪,神色凄怖,她俯身朝着项真,一字一字的道:
“魔鬼,我会用世间最残酷的方法杀死你,我要你受尽痛苦慢慢死去,我要亲眼看见你的嚎啕,亲耳听到你的呻吟,我会剜你的心祭我兄长,奠我夫君,我要割碎你的身体去喂豺狼!”
项真眉梢子微扬,懒懒的道:
“或者你将失望,姑娘,姓项的不容易嚎啕,更不会呻吟,而且,假如有可能,方才的四记耳光姓项的尚要双倍奉还。”
汪菱气得全身发抖,她哆嗦着,指着项真:
“你……你……你……”
那方面大耳,面孔严肃的白脸书生,此刻猛的踏前一步,双掌左右开弓,一阵挥击,直掴得项真满脸鲜血,面颊青肿,耳朵鸣声如雷,他阴沉的道:
“好杂碎,死到临头,还敢嘴硬,充英雄你找错地方了!”
项真摇摇头,舐舐嘴唇,漫不经心的道:
“阁下高姓大名?”
白面书生冷冷一笑,沉声道:
“青松山庄第一院院主奚槐。”
项真略一思索,静静的道:
“‘白面枭’奚槐?”
白脸书生嗤了一声,道:
“如何?”
项真吮了吮流血的嘴唇,淡漠的道:
“没有什么,我只是想,只有在这种情况之下你才敢对我发威。”
白面枭奚槐双目骤睁,狠狠的道:
“姓项的,要对奚某人用激将法你就错了,奚某人不会放开你的!”
项真仰视着奚槐道:
“我明白你不会放开,假如在平时,奚槐,只怕你惹我不起。”
奚板脸上的白肉抽搐了一下,冷森的道:
“非常不幸,项真,那个时候奚大爷并没有遇见你,遇见你之时却是你眼前的这副狼狈像,你再狠,再有名望,却在奚大爷的手下被揍得鼻青眼肿!”
项真不在乎的一笑,大约牵动了伤处,他的眉头皱了皱:“这无所谓,因为你用的手法并不光明,如果堂堂正正的来,奚槐,我一己之力可以活宰你三个!”
白面枭奚槐忽然磔磔的笑了,笑着,他又是双掌连掴,打得项真的脑袋左倾右仰,血沫子溅飞。
好一阵,他的手也打累了,才在笑声里停手,眯着眼问:
“现在,你还嘴硬不?”
项真的上下唇破裂,两颊全成乌紫之色,他翕动了一下肿裂的嘴巴,吃力的道:
“这只是开始,奚槐,更凶的还在后面,到我不能说了,我自然不会再说。”
白面枭奚槐冷冷一笑,道:
“你不算笨,姓项的,更凶的刑罚果然还在后面。”
老人汪樵峰向前踏了一步,低沉的道:
“奚老弟,这就开始第一道吧?”
奚槐点点头,说道:
“公孙兄,你大约恨不得立即火烧这厮?”
汪樵峰不置可否的笑笑,项真语声有些窒塞的道:
“老丈,你不姓汪?”
老人汪樵峰慢慢回头,那么狠厉的盯着他,一字一字的道:
“我不姓汪,我叫公孙樵峰,汪菱是我的世侄女,而且,我的师弟‘阴阳使者’周崇礼便在三年前丧在你手中!”
项真嘴角勾了勾,道:
“周崇礼是你师弟?那一次,他为了一件‘千珠翠环’连杀了十六个人,我实在看不过,上前好言劝阻,他却想连我也一起杀掉,所以,我只好自卫……”
真名叫公孙樵峰的老人死死盯着项真,生硬的道:
“我不掌你的嘴,项真,我会令你试试更有滋味的东西。”
他朝奚槐点点头,奚槐阴毒的笑了笑,回头叫道:
“来人哪。”
随着他的叫声,石门外进来两名身着夹绸水湖长衫,文质彬彬的汉子,两人的手上,各执有一个尺许见方的红漆木盒。
奚槐邪恶的眨眨眼,道:
“你们去侍候项大爷,可得使他舒服点。”
这两个文质彬彬的汉子向奚槐微微躬身,面无表情的来到项真身前,其中一个打开他的红漆木盒,取出一柄锋利的牛角小刀,轻轻拔一根头发试了试,头发已迎刃而断,他满意的笑笑,将牛角小刀浸入木盒之内一瓶黑色的药液中,片刻后他取了出来,一把撕裂了项真的衣衫,露出项真的胸膛来。
这人圆睁着眼,鼻孔残忍的大张着,慢慢将牛角小刀割向项真的肌肤,刀刃是那么锋利,他只略一用力,已切裂了一条浅浅的,寸许长的血口子。
项真半睁着眼,仍是那么淡淡闲闲的躺着,好像那柄小刀是割在别人身上一样,显得如此平静与安详,甚至连眼皮子也没有撩一下。
执刀人一条一条的割着,一直到划破了第十条口子,他才放回小刀,他的小刀刚刚放下,项真已感到被他割破的口子里生出一种又酸又痒的感觉,这种酸痒的感觉越来越剧烈,似是千蚁万虫在蠕动,在啮咬,痛苦极了。
他暗暗咬着牙,依旧双目半闭,面上毫无表情,良久,那执刀人发觉项真没有反应,不禁有些迷惑的看了看盒中那瓶黑色药液,奚槐格格一笑,道:
“不用看了,这药不会失效的,只是咱们项大爷的忍耐工夫高人一等,来来,小五子,你再给他加点份量。”
唤做小五的执刀人答应一声,干脆拿起药瓶,朝项真胸膛上倾瓶泼了下去,项真顿时觉得一阵火辣,酸痒的痛苦猛然加了十倍,这痛苦,一直钻到骨头里去,用锥肉穿心这四个字,已经不能完全形容了。
五双眼睛那么直生生的瞪着他,项真紧闭着嘴,牙齿几乎咬碎,但是,他的脸部还是有如一汛秋水,平淡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