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5]
“这两条铁炼是特制的,没人能断得了。”用手拉了拉炼子。
又道:“炼头是熔接死,的,你仔细看看。”
冷一凡这才注意到拴住脖子的炼头是双的,炼结之下“绞成一条,三尺之处熔焊在一起,这实在是绝到了家。
“对了,我记得。”女的象突然想起了什么。
“你记得什么?”男的问。
“我记得他们在锁我们的时侯,用炉火熔焊,炉子,风箱,还有黑石头还留在这里,就在那边角落。”说着,用手比了比,
又道:能焊就能熔,说不定。“
“唔!”男的点点头,目芒闪了闪,又摇头道:“不成那来的火种。”
“火种么?”女的眉毛一挑:“应该来了”。
“哦!‘’男的恍然的样子:”是应该来了。“
“什么应该来了?”冷一凡茫然不解。
话刚问出口,外面突然透进火光,紧接着响起了空洞的脚步声。
男的忙应了冷一凡的话道:“是例行巡查的,每天入夜之后必来一次。”
冷一凡当机立断:“两位快回原位,由在下应付。
两夫妇匆匆收起铁炼,各自退回石屋。
冷-凡退进居中的一间。
三个人朝里迫近,先头的一个持着火炬,后面是两名带剑武土,顾盼之间来到了祭坛之前,火炬高高撑起。
两名武士一左一右步向两侧的难室,一个高声道了声:“没事!”另一边也回应了一声:“没事!”
冷一凡背一向墓门一边,如果人不进墓室,便无法发现他,火炬的光不能折照,他在想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两名武土左右折转,在中间会合,朝墓室张了一眼。
一个道:“每天来这么一次,真烦!”
另一个道:“真不明白上头是什么意思?”
持火炬的接上道:“规矩执行任务,少说话。”顿了顿又道;“难道你两个忘了总坛发生的意外大事。”
一个道:“什么意外大事?”
持火炬的“嗨!”了一声道:“一个月前,侍候小姑太的那头老公狗何金刚无缘先故失了踪,这不是大事?”
冷一凡心里明白,何金钢是他踢落断岩的。
另一个突然栗声道:“怎么会有人来?”
果然外面传来了“哒!挞!”的脚步声。
持火炬的道:“还不快查看……”.原先的一个用手掌遮住直射眼睛的火花,张了张,说:“奇怪,是授职不久的牟执事,他是专管在外执法的,怎么会到此地来?”
持火炬的转过身,口里道:“可能是特别派来执刑的,管他,反正我们无权过问。”说着,退到坛祭侧方。
来人已进入火炬光圈之内,判个须发泛灰的瘦削老者,身着土蓝布衫,手里斜拖着一根红色竹杖,看上去很土,而且有些怪眉怪眼的味道。
两名武士立即躬身抱拳。
“见过执事!”两人齐声。
“唔!免礼!”牟执事大刺刺地抬了抬手。
“请问有何指示?”武士之一再次躬了躬身。
“奉命行刑!”声音冷得完全不带人味。
由于火炬已移向侧方,墓门一半不能受光。
冷一凡听到“奉命行刑”四人字心头陡然一震,这时饱受炼狱之苦的门主夫妇就要被处决了1这也奇怪,他们放弃迫索“地灵经”了么?
他稍稍挪动身形,向外望去。
这一看,使他的呼吸都停住了,所谓牟执事,赫然正是恶名昭著,以杀人为职业的“武林判官”。
原来武林判官姓牟,他怎会当了秘密门户的执事?
“把犯人押出来!”武林判官下令。
两名武士稍作迟疑,其中一人道:“属下斗胆,请出问执事可有行刑会符?因为这两名人犯知份不……”
“当然有!”武林判官只是口里应,并没有亮令符,牟目芒闪了闪,又道,“等什么,还不赶快行动?”
两名武士互望了一眼,分别走向左右墓屋……
冷一凡心念疾转:“武林判官最初受江北三凶之一的蒲青山之托要杀自己,而被女杀手巧姐儿所阻。
从此之后,他对自己改变了态度,卖了不少人情,现在要阻止他行刑,就非用剑不可,这便如何是好?……“
“哗啦!哗啦!”铁炼拖曳声中,一对中年男女被带到祭坛边,站定,各被一名武士扣住一支胳臂。
“芸妹,这样也好,从此脱离苦难。”
“陵哥,记住我们……来生之约。”
“当然!我怎么不记住。”
“我们牵着手走!”
生离死别,断肠之语,向两人说得很从容,本来早已打算寻求解脱,“死”对他俩已不是件可怕的事。
男的伸出手,女的也伸出手,使被两名武土扣住了,无法挪动,男的目光注向武林判官道:“请成全我夫妻最后-点心愿?”
武林判官冰声道:“放开他们!”
两名武土松了手。
两夫妻努力靠近,牵住手,因受铁炼长度的限制,仅只能拉住手,无法再接近-步,女的流出了泪水。
“芸妹,不要……伤心,这应该是件好事,从现在起,我们不再有痛苦,永远的解脱,笑一笑吧,让我记住你的笑容!”字字摧肝,语语断肠。
女的真的笑了,那笑容让人不忍亲观。
冷-凡已拿定了主意,非流血不可。
武林判官是站在祭坛的前方,现在他挪步到祭坛里边面对两夫妇,如刃目芒-扫两名武士,道:“你两个到我后边来!”
两名武土立即站到武林判官身后。
持火炬的把火炬撑得更高。
武林判官十分从容地抽竹杖藏剑,细细的剑身意冷森森的剑芒,他准备立刻就要行刑了!
行刑,说成杀人比较恰当,他并非官府法定的刽子手,月是个江湖门户的杀人凶手,前跨半步,把位置拉到最适合的杀人距离。
两夫妇闭上了眼,准备受死,冷一凡站到墓门里的中央,准备出剑,自从修习了黑狱死囚所赠的布片剑法之后,他有十足的信心能激击而至武林判官于死命。
“没人发现他,三人本是正面的眼睛全集中在受刑者的身上,空气已完全凝冻。”
寒芒乍闪,是两道进发。
惨哼突起。
剑光收剑。
然后是一声惊叫。
两声是人倒地的声音。
倒地的是那两名武士,惊叫的是持火炬照明的汉子,冷一凡已站到两夫妇的中间稍前,刺出的剑还没收回。
武林判官已退靠祭台,胸口距冷一凡的剑尖不到三寸,就这一点距离,冷一凡一击落空,武林判官如刃目芒直照在冷-凡的脸上。
“浪子,你差点要了老夫的命!”
“……”冷一凡说不出话,太意外了。
持火炬的汉子脸呈死灰,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两夫妇也告呆住,谁也料不到情况会如此变化。
“浪子,做你该做的事,老夫不能久留,记住一点,忘掉发生什么事。”身形旋起,不半弧绕坛掠去。
“叭!”持火炬的栽了下去,火把掉在地上。
武林判官在离开之时顺便杀了持火炬的,手法的快,狠、俐落,实在不愧是职业杀手,设想得也极周到。
冷一凡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他怎……怎么会?”男的舌头在打结。
“这……这……会是事实么?”女的口唇抖动。
冷一凡深深吐了口气,收回剑,努力一定神,道:“二位,对方说过了,忘掉刚才发生什么事。”
我们必须赶快做该做的事,以免另生枝节!“说着,走过去捡起地下火炬,又道:”火炉黑石头在什么地方?“
女的用手朝角落指了指。
冷一凡朝所指的地方步了过去。
他果然发现了风箱、火炉、一小堆黑石头,还有铁钳、錾子,一套完奋的铁匠用具。
冷一凡立即开始行动,把全套工具一一搬到祭坛边,升火,鼓风、黑石头变红,火力比木炭强了十倍。
先由女的开始,把铁炼焊接部份埋进炉火中,努力拉动风箱;紫红的焰苗吞吐,半盏茶州夫不到,铁炼熔结的部份脱开了,女的自己松开练结,她自由了。
男的也如法珠制,前后一盏茶工夫,大名告成了。
“浪子!”男的非常激动:“这种称呼似乎不太雅……”
“不,在下喜欢如此!”
“好,那就浪子,区区江陵,贱内李小芸,大恩不敢言谢,愚夫妇只好永铭五内。”说着,跪了下去。
女的也跟着跪下。
冷一凡急忙扶起对方。
“江门主,江夫人,切莫如此,我们得急速离开。”
“是!”江陵回答。
“两位功力已失……”
“不要紧,本门有秘技可以复功,时日问题而已。”
“那太好了,愿二位在不久将来,能重振门户,现在我们走吧!”
脚步-挪,忽然想起件事道:“不妥!”
“门口的铁人和毒蜂……”
“不必顾虑,那本来就是本门设旋,阻不了路。”
“那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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