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香袋 [5]
“你是说,那个白胖是天香教的人?”
“目下还不敢说,得等找到他人以后才能知道,不过,他枕头底下既然藏着这么个东西,虽不中,恐怕也不远了!”
白五爷一脸惊容皱了眉;“天香教的人怎么混进了十五阿哥府?照这么看,他们还跟承王那个福晋有关。白胖……白胖……当初,天香教里有个叫白喜的,别就是这个白胖”
“五叔,姓白的人不在少数。”
“是啊,我也姓白,就因为天香教里就这么个姓白的,就因为他也姓白,所以我对这个白喜记得特别清楚。”
“不管当初的白喜是不是如今的白胖,我来找您,是看看您能不能给我一些指点。”
白五爷点了点头,道:“小子,你来找你五叔,还真算找对了人了。”
龙天楼心头一跳,忙道;“五叔,您能”
白五爷截口道:“我不敢断言白胖就是那个白喜,不过这个白喜在京畿地面上,可是个有字号的人物,他也在教,在教门儿里更是个数一数二的,自从天香教案后,京嵌地面上就没了他的影儿。谁叫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儿,远在天香教案之前,我就认识他了,交情还不错,天香教案后,上头想让我去找他,我念以往那段交情,也认为天香教并没有什么大恶,所以就装不知道给推了”
“现在我找上了您,您可不能推。”
“废话,要想推,我干吗还告诉你我知道。”
龙天楼忙道:“五叔,哪儿可以找到他?”
白五爷捋着胡子,没说话。
“五叔,这是个关键人物,说不定从他身上可以追出大阴谋,承王那个福晋已经跑了,我好不容易才又得这么一个线索”
白五爷道:“用不着说这么多,我又没说不管。”
“那您”
白五爷抬手拦住了龙天楼的话头,道:“小七儿,咱爷儿俩先把话说清楚”
“什么话说清楚?”
“我不敢说,那个白胖一定就是白喜。”
龙天楼道:“我懂您的意思,您放心,只白喜不是白胖,我的不动他。但是,天香教的人毒杀了马回回,他得给我一个交代。”
“要万一整个天香教牵涉在里头呢?”
“真到那个时候,您还能再顾交情吗?”
白五爷沉默了一下,一点头道:“好吧,你跟我走。”
他转身行去。
龙天楼忙跟了上去:“五叔,咱们哪儿去?”
“你小子跟我走就是了。”
龙天楼还想再问。
白五爷正色道:“现在别问,到了地头你自然就知道了!”
龙天楼看看白五爷是正色说话,他也就没好再问。
两个人出了巡捕营,白五爷带路,一阵东弯西拐,半个时辰之后,停在了西城一条小胡同的两扇小窄门前。
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一带住的都是苦哈哈的人家。
难不成这儿就是白喜的藏身处?
龙天楼心里正暗想。
只听白五爷道;“别瞎猜,这儿用不着动手。”
龙天楼为之微一怔。
白五爷上前敲了门。
半天,才听见里头有缓慢的步履声,紧接着听见一个苍老而沙哑,有气无力的话声问道;“谁呀?”
白五爷忙应道:“老姐姐,是我,白殿臣。”
老姐姐?
龙天楼听得又一怔,转眼望白五爷,但白五爷并没有看他。
就在这时候,两扇油漆剥落的窄门呀然而开,开门的是个满脸风霜,一头白发,穿着粗布衣裤,但是相当干净的老妇人。
老妇人站在门里,疑惑地上下打量白五爷跟龙天楼。
白五爷道:“老姐姐不认识我了?我是巡捕营的白殿臣啊!”
白发老妇眯着一双老眼打量着白五爷,渐渐地,遍布皱纹的老脸上,堆起了笑容,这一笑,满脸的皱纹更明显了:“可不是白五爷吗,该死,我都没瞧出来,真是老了,快请进,快请进。”
说着,她让开了进门路,往里让客。
白五爷含笑欠个身,带着龙天楼进了大门。
白发老妇又盯上了龙天楼:“五爷,这位是”
白五爷道:“这位是我一个侄子,把兄的儿子,姓龙,叫龙天楼,天楼,过来见见,你就叫大妈吧!”
龙天楼上前躬身,道:“大妈。”
白发老妇笑得眼都眯起来了;“哟,五爷,我还不知道您有这么俊一位侄少爷呢,瞧瞧,真俊得跟个姑娘家似的,请里头坐,请里头坐。”
白发老妇前头颤巍巍地带路,把白五爷跟龙天楼让进了堂屋。白五爷落座,龙天楼侍立一旁,白发老妇直让,龙天楼就是不肯坐,白发老妇没口地直夸“有规矩,懂礼数”;转个身,白发老妇要去倒茶,白五爷连忙拦住:“老姐姐别忙乎了,我们还有事儿,坐一下就走。”
白发老妇道:“许久没来了,怎么才来一下,凳子还没坐热就要走?”
白五爷道:“到了老姐姐这儿还客气,我们真还有旁的要紧事儿。”
白发老妇不情愿地道:“好吧,既是这样,那我就不倒了。”
她坐了下去,一坐下,老眼又盯上了龙天楼;“以往没见过侄少爷,是才上京里来吧,跟五爷在一块儿当差呀?”
白五爷道;“他来京也有不少日子了,比我行,他是十五阿哥府的护卫总教习。”
“哎哟!”白发老妇惊声道;“十五阿哥府?那可不容易啊!年轻轻的就当上了护卫总教习,再过几年那还得了,侄少爷算是帮对了人了,十五阿哥是储君,将来一旦当上了皇上,侄少爷您可不就成了领侍卫的内大臣了!”
龙天楼也没多说什么,只笑笑道;“谢谢大妈这分吉言了。”
白发老妇又笑得眯了眼:“瞧,多懂事,多会说话的孩子。”
顿了顿接问道:“侄少爷定是有一身好武功。”
白五爷笑着道:“您想嘛,十五阿哥聘为护卫总教习,那还错得了?”
白发老妇笑道;“可不是嘛,瞧我问的”
她又扯了一阵闲篇儿,其实,老太太们,哪个能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