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虎刀戮鬼斧 龙剑迫娇娃 [4]
诱人的姿态。
这时躺在床上的那位蜈蚣镇上的美人儿,正在那里气喘吁吁,呻吟不已,一张桃红色的床单,几乎已尽为香汗所湿透。
只见她不住地扭曲着,像有着无限痛苦地道:“你……你……这算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很奇特的场面。
因为床上的花十八虽已近乎赤裸,坐在床沿上的公冶长,却仍穿得整整齐齐的。
公冶长坐在床沿上,手上端着一杯酒,神态至为安闲,似乎对眼前这种活色生香的景象,浑然无动于衷。
花十八喘了口气,又道:“你……你……这个人是不是有毛病?”
公冶长摇摇头,同时喝了口酒,表示他没有毛病。
至少他不承认自己有毛病。
花十八幽幽地道:“如果你没有毛病,你为什么这样折磨我?”
公冶长望着雕花床柱,没有开口。
花十八恨恨地接着道:“你一进门,就该看得出,我并没有拒绝你的意思,你根本用不着使用这种霸道的手段。”
公冶长仍然不说一句话。
花十八咬咬牙齿道:“就算你跟一个女人相好之前,一定要先看看这个女人的痛苦神情,才会感到心满意足,经过这一阵折腾,你也该称心了,为什么你还……还不……”
公冶长缓缓站起来道:“不,还早得很。等你真正受不了,我会看得出来的。”
他口中说着,慢慢走向桌子,开始坐下来享用桌上的酒莱。
花十八玉容失色,汗又流下,呻吟着道:“我已经受不住了。”
公冶长只当没有听到。
花十八忽然破口大骂道:“什么龙剑,什么总管,哼哼,你根本就不是个人!早晓得你是这样一个不通人性的东西,老娘根本就不会开门放你进来!”
公冶长嚼着一块火腿片,微笑道:“我要走进一处地方,山也挡不住。”
花十八怒道:“至少老娘的衣服不会被你脱下来。”
公冶长微笑道:“你的衣服,是我脱下来的吗?”
花十八脸一红,道:“就算老娘没长眼睛,认错了人,你一个大男人,又没吃什么亏,干嘛要一出手就点上老娘的穴道?”
公冶长头一点,微笑道:“好,有点上路了。”
花十八瞪眼道:“什么叫上路?”
公冶长微笑道:“至少你已表示,你懂什么叫穴道。”
花十八道:“就算老娘会点武功,难道这也是一种罪过不成?”
公冶长说道:“会武功,当然不是一种罪过。”
花十八道:“除此而外,老娘什么地方得罪了你?”
公冶长徐徐道:“你得罪的人,当然不是我。”
花十八一怔道:“原来你你是替别人来报复老娘的?”
“不错。”
“替谁?”
“高大爷!”
花十八脸色大变。
她强作镇定,说道:“我开的是家小酒店,跟高大爷从无来往,我什么时候触犯过他老人家?”
公冶长笑笑道:“话如果说得太明白,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花十八眼珠子一转,忽然道:“高大爷派来的,就只你一个人?”
公冶长头一摇道:“你的意思,我懂。不过希望你最好别动游说我公冶某人的念头。”
花十八似乎仍不死心,媚眼一抛,满脸春情地道:“难道我花十八真的长得那么难看?
真的一点也不中你的意?”
公冶长缓缓喝了口酒道:“这不是一份好差事,我来的时候,就知道了。如果要我说老实话,我可以这样告诉你:今天你虽然受够了活罪,其实我也不比你好受多少。”
花十八急忙柔声接着说道:“那么,你又何苦”
公冶长摇摇头道:“以后有机会,我公冶长一定领情,不过绝不是今天。我公冶长捧了别人的饭碗,就得为别人办事,这是江湖上人应该遵守的一种道义。”
花十八缓缓闭上眼皮,半晌没有开口,过了很久很久,她才慢慢重新睁开眼皮,凝视着公冶长说道:“这件事情高大爷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
“知道多少?”
“超过你的想象。”
“是你替他打听出来的?”
“不敢掠人之美。”
“那么是谁?”
“这一点你可以留着去问高大爷本人。事实上高大爷手底下,谁是这方面的行家,你该比我清楚才对。”
“鬼影子杨四?”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
这是实话,高大爷手底下的人,他不认识的还多得很;不过,花十八现在说出的这个名字,他虽是第一次听到,对他意义,却很重大。
这两天为什么老是有人悄悄盯着他?如今他总算于无意中获得了答案。
原来对方的名字叫做鬼影子杨四!
他承认对方的身手确实不错,跟踪的本领也颇高明,鬼影子这个外号,显得倒是十分恰当。这位鬼影子推一的错误,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他没有找对对象!
公冶长希望有机会能让对方知道这一点。
花十八紧盯着他,又接着道:“高大爷今天指派你来,他准备以什么方法处置我?”
公冶长微微一笑道:“一种你想象不到的方式。”
花十八一怔,显得有点紧张道:“什么方式?”
公冶长笑道:“请你打扮打扮,今晚去万花接听戏。”
申正。
万花楼。
逍遥厅。
高朋满座,管弦不绝。
高大爷为了使佳宾们能够一边喝酒一边听戏,特地将席位排成一个巨大的马蹄形,里弯空着,只在外缘坐人,以便每一双眼光都可以清楚楚地看到戏台。
河口镇请来的戏班子,果然不含糊。
尤其是班主潘大头的一对掌珠,更是出落得色艺双绝。
当两姊妹先后于如雷彩声中分别唱完一段“红娘传书”和“火烧赤壁”的弹词与大鼓后,一名跑堂的伙计掮着一块红纸牌,打台上慢慢走过去,出一个戏园:“现身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