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行 - [上官鼎]

第一章 才不露相 [5]

  最后两个字,语声突然一沉。

  那白发老妪对这位病美人,似是十分畏惧双目中凶光一敛,道:是,夫人。

  疾退了两步隐去身形。

  余天平受此一惊顿时起了戒心,忖道:“莫信直中直须防仁不仁,这病女人看来弱不禁风,似是甚有权威。”“他如此一想,愈想念疑,顿觉这分明是家农舍,农人哪里去了?而上茅茨其外绮罗其中,委实太不相称。

  只听病榻上的严潇湘道“相公你在想什么?”

  ‘夫人珍重,在下想不奉陪了。余天平暗中提真气登时右手按住剑把,左掌虚提,跨步向室外走去。

  相公且慢。严潇湘突然挣扎而起道。

  “怎么?”余天平一顿身子回头问道。

  严潇湘手扶榻沿道:目前中原九派高手,纷纷赶来洛阳相公孤身一剑纵有霸土勇……余天平心头一震截住话头道:这个与我何干?

  严潇湘微微一笑,道:十年前啸月山庄一笔血债,九派之人,耿耿不能忘怀,自从终南绝利朱宗武失踪之后八年来侦骑四出搜遍了五岳三山,最近忽然获得风声,证实朱宗武业已死去但却有个嫡传门人……“不错”。

  那么相公的确是终南传人了“

  ‘是又怎么?

  贱妾之意相公今日处境外智不宜斗力。“

  ‘愿闻高论。’令师去世之时,可曾有封遗书“

  不错。

  ‘贱妾可否求借一观“

  恕难从命。

  他天资颖悟,聪明过人用刚才初进茅屋无暇多想此刻略冷静蓦觉这个缠绵病榻的女人,甚多诡异之处。

  只听严潇湘叹了一口气道:“相公对抗儿派之人莫非已有良策?

  就凭这三尺铁剑。余大平手握剑把,昂然说道。

  严潇湘微微一笑道:“相公此言可称得上豪气如云了。顿了一顿接道:相公肯和贱妾合作谅那九派之人不敢正面为敌。‘余天平暗忖:”好大的口气。眉头一扬道:不劳费心。“

  相公如此倔强,只恐、严潇湘道。

  忽听一阵喝叱之声,遥遥传来打断了严潇湘未完之言。

  佘天平耳聪目明听出那声音正是汪剑志,不由心头沉刷“的一声,寒光闪起,一柄三尺铁剑早已掣到手中。

  正待翻身闯出室外目光一抬,只见那白发老妪手横龙头铁拐当门而立。

  老婆婆,你想阻挡在下吗?余大平面色一寒问道。

  白发老妪不言不动,瞪着两道森冷的目光。余天平怒从心头起手中长剑坚喝道:看你一把年纪了想剑下染血不成?

  突然数进一步剑尖微微一震挟着一股清啸之声笔直刺了过主。

  只听得严潇湘道:啊,好一招‘画龙点睛’。

  余天平冷笑一声,道;夫人,你看走眼了这分明‘瞒天过海。“

  剑尖一偏,左手疾穿而出突然飞起一掌在击对方右肩。

  这一掌蓄势而发,去势刚猛,嘭嘭有声。

  白发老妪被他长剑一引手中龙头拐猛往上撩万没料到斜利里突然飞来一掌竟被震得身了一晃,退了两步。

  余天平就势一纵身形,穿出室外自向门外闯去。陡听一声娇叱:公子留步。

  “

  随着话声,四柄银光闪闪的长剑交义一封挡住大门。

  正是春桃、夏荷、秋菊、冬梅等四婢。

  余天平大喝一声:挡我者死!一剑扫去。

  五剑相接叮叮当当响起一片金铁长鸣之声余天平只觉虎口一麻心头大感骇然。

  交手一个他已试出四婢功力竟然不在自己之下。

  墓地脑后生风,白发老妪呼的一拐兜头打到。

  这一拐来势劲疾,余天平要想回身招架已是不及,迫得他脚步一滑,横跨了两步。

  拐重如山,只听‘砰“的一声击得泥土飞溅,现出斗大一个圆坑。余天平百忙中瞥了一眼不禁背脊冒起一股凉意。

  就在此时,严潇湘缓缓出现室门口,只见她斜倚门柱,有气无力地道:相公啊,何必跟下人一般见识“”

  她缓缓道来,轻淡描写语调柔和,微露笑意,但此时此刻,听在余天平耳里好比重重挨了一击,陡地双且一睁道:哼青蛇口里箭黄蜂尾上针……“相公别说了多难听啊。啊后两句未完严潇湘忽然格格一笑。仿佛风摆扬柳,摇摇曳曳走了过来。

  余大平眉峰一竖,横剑喝道:“站住!

  严潇湘抿嘴一笑道:相公你要杀我?“口里说着说着,又走近了”两步。

  余天平眼见她那种娇柔之状摇摇欲倒委实不忍出于但又不敢丝毫大意让她逼近过来当下冷哼一声一剑刺了过去。

  他委实看不出这病女人有什么奇功异能,长剑缓缓递出只想吓她一跳,并未存心伤人。

  但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严潇湘眼波一掠道:哎哟你当真……举袖一拂一股柔劲涌出,硬生生把余天平手中的长剑逼得向左一偏,同时罗袖口中暗暗吐指十天平只觉浑身一麻已被点中穴道登时双膝发软斜身倒了下去。

  “相公得罪了。严潇湘轻轻一笑。

  余天不穴道被制,口尚能言心知此时纵是破门大骂也无济于事冷冷道:“你待怎样?

  “贱妾别无他意只想求借令师那封遗书一观。”

  不要白打工意了。

  他口中如此说话,心中不禁疑云如缕实是猜想不透这病女人费了这大的手脚,要他师父的一封遗书何用?

  “相公多想一想吧。严潇湘神秘一笑,突然语声一沉问道:车备好了吗?”

  门外春桃应声道:“启禀夫人早已齐备。‘快扶相公上车。’严潇湘道。

  一辆豪华的马车蜀锦为篷,美玉为饰四匹高头位马,黄金作勒涂以纹彩车辕上插着一面青龙牙旗。驷马惊嘶,车轮转动驰向荒野。

  御车之人工是那个虹髯锦袍大汉,四婢握剑开道白发老妪于掣龙头铁拐紧随车后而行。

  严潇湖端坐车中,身畔斜倚着被点了人道的余天平。

  余天平突然心中一动扬声叫道:赶车的我那人呆子呢“

  锦袍大汉哈哈一笑道:何不说你那汪大哥。

  不错,我那汪大哥呢?余天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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