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道伏魔令符 [10]
陶玉兰换上一副嗲声嗲气的调子,先瞟了古作义一眼,方哟的一声,慢悠悠的道:“原来护法也是帮着姓陆的说话。这么说,这桩官司一准是我输定啦!你还担心怕漏了风声,可惜人都快成了白痴,还劳你操心!”
柳剑雄为三人的话闹糊涂了,他本已浑浑淘淘的,不明个中底蕴,是以似懂非懂的呆站陶玉兰身侧,转着双朗目,只管在三人面上溜。
他本对小天星怀有极深的感情,此刻一听他骂自己小杂种,宛如跌入五里雾中,更糊涂了。
玉面妖狐话中带刺,古作义听得冷哼一声,心想:“这鬼丫头不但可恶,亦可恨的紧,连我的帐都公然不买。”登时怪眼一翻,沉声说道:“望姑娘自重,请姑娘念在桧弟份上,替本派保留点面皮,古某是番好意。”
看来已是势成骑虎,只有拼出去了,她岂肯乖乖的让小天星将心上人带走,倏地脸寒如冰的反唇相讥道:“姓古的!谢谢你这番教训,陶玉兰倒不知出了啥差错?姑娘我一生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没有开罪过你姓古的,更说不上暗中算计人,陶玉兰不知如何自重,还得你姓古的明说一声?”
一阵冷讥热讽,道来句句中的,顿时将两个老江湖羞得一脸热臊。古作义气得怪眼怒翻,钢牙咬得“咯咯”暴响,蓦地,“嘿”的一声怪嚷,暴喝道:“丫头你找死,你不要认为依赖古桧犊护,就妄自大胆的连本护法也不放在眼里,哼!丫头,长白派的门规饶得了你么?”
她冷哼了一声,不屑的冷笑,说道:“唷!护法大人,别拿贵派门规吓唬人好么?嗳唷!你这一说,我可想起来啦,你弄明白了没有?你那点子威风,只能吓唬那些披长白皮的兔子狐孙,姓陶的可是洁身自爱,没披那个皮,不受那份龟气。”
她伶牙俐齿,一顿数说,将两人骂得体无完肤,古作义气得钢须根根直竖,小天星更是气得红了眼,大失往日沉稳常态,陡然威声说道:“古兄就不要再同这贼婢闲嗑牙,兄弟看还是把她一并拿下,连小子一齐送给古堂主处理。”
古作义默不作声,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但两人都静立不动,互望了一眼。
到底算小天星诡猾点,陡然翻腕疾探,“呛-”一声龙吟,青虹暴射,点足飘身,“横断巫山”一招辣着,已自向柳剑雄一剑横扫,嘴里疾嚷道:“古兄,我先把这小子给擒下来!”话中含意是叫古作义动手拿陶玉兰。
一剑才向柳少侠中盘划到,陶玉兰疾如飘风的乍闪纤腰,振剑直削小天星执剑腕脉。
这一招骤出意外,陶玉兰心急柳少侠安危,拼尽全力使出了一记辣招,小天星悚然大骇,诚然,全然不顾的递满招,也许可伤得人,但是自己执剑腕脉也得卖给陶玉兰。他哪会出此下策,不待招老,硬生生的变扫为挑,寒涛疾卷,一式“举火燎天”,硬向姑娘的长剑削去。
青芒冷电骤掣,陶玉兰心中一凛,哪敢让陆兆峰宝剑搭上自己的长剑,疾挫腕,长剑打闪,硬将递出的剑招猛撤。刹那之间,小天星中途变招改撩为刺,踏洪门,走中宫,一溜青芒,疾向陶玉兰双峰点去。
他功力何等老到,且又是执着一柄宝刃,出招迅如匹练,陶玉兰怎敢硬架?退更是不及,眼看剑风沾衣,错眼之间,她纵然不死,也得伤在小天星剑下。
千钧一发的俄顷问,陡然一阵虎虎风声,风生脑后,一股刚猛劲力袭到。小天星不待伤敌,扭腰侧步,一招“秦皇负剑”反手运剑向身后架去。
青虹宝剑,前古仙兵,未沾肌肤,已是砭骨生寒,柳剑雄虽是突出奇招,怎奈身中奇毒,功力失去大半,拳风虽是狂猛无俦,哪敢硬碰小天星这种高手的狠力一击,忙不迭的猛撤拳招。
陶玉兰本是吓得玉容惨变,因对手是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使的又是宝剑,不敢硬架,缚手缚脚的弄得两招不到就险险伤在剑下,蓦见心上人出手解围,不由心中惊喜交集,眨眼的顷刻间,顿忘自身安危,替心上人捏把冷汗,虽说如此,芳心中掺杂了一份甜丝丝的惊喜。
小天星仗着三天前夺自柳少侠的青虹宝剑,不但一招逼退柳剑雄,兼且震慑住陶玉兰,但他更是惊诧交集,心中嘀咕,忖道:“这小子中毒不轻,哪来这等非凡的功力?”他微一怔神,回头猛瞪古作义一眼,这横目一瞪,含了多少成份,将姓古的给怪上了,心说:“你这家伙够奸猾,隔岸观火,你怕将来得罪姓陶的老妖婆,哼!大爷偏要你趟这场浑水。”
他心中暗自筹谋,古作义似是极端识趣的出声道:“陆兄对付那小子,这丫头交给我。”
他老奸巨猾,已知今天不出手是不行的,适才见柳少侠排山倒海的一阵拳风,前些日吃过亏,险险将老命送掉。这当儿,旧伤未愈,柳少侠功力不可轻视,他哪敢再轻捋虎须?权衡轻重,打算让小天星去碰下硬的,自己乐得安逸的只绊住陶玉兰。
两人互换眼色,齐出手闪电进招。小天星振腕一溜青虹,剑卷寒涛,抖手连绵递出五剑,招式奇快。青虹剑沁骨寒风,硬将柳少侠逼得连连后退,疾的展开玄门无上妙谛的“九龙连环步法”,忽而东,忽而西的飘若轻絮,在小天星剑影中窜跃,堪堪能避过小天星奇毒的连手恶招。
那一边,古作义已同陶玉兰对上了手。这两人,谁都摸得清对方的底,古作义对陶玉兰的粉丸多少不无惮忌,陶玉兰更是担心古作义的“玄阴寒冰毒掌”。
这两人,功力上如果古作义不是带着内伤,正不知要强过姑娘多少?此刻,只能拼个勉强扯平,谁也不能奈何对方。
僵局没有持续了多久,二十招一过,柳剑雄身形呆滞,连避让的功夫都成了问题,勿论出手还招。这当儿,已是吁吁气喘,额上汗珠如豆,看来不出几招,他准得会被累坏遭擒。
陶玉兰打来够胆寒的了,既怕古作义施出辣招,更心悬柳剑雄安危,不时拿眼瞄去。这当儿,陡见心上人连连遇险,芳心猛地怦然腾跳。她一面化解古作义的辣招,一面将俏眼珠转得两转,似是有了主意,“咯咯”敞声娇笑,媚眼一睇古作义,娇吁连声的道:“唷!姓古的,我怎会忘记啦!你内伤未愈,再一狠力猛碰,万一伤势恶化,陶玉兰岂不罪过?”她心思灵巧,急用攻心战术,点中古作义的致命伤。
古作义登时一愣,手下慢得一下,被她腾出一只手来,向囊中一探,握定一把粉丸。她瞬眼一看,芳心猛跳,惊恐交集,忙的手上一紧,连施三招妙着,硬将古作义逼退五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