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往事 [5]
上官仪手腕一翻,食指翘起,点向他“迎香穴”,口中沉声道:“不要说话!”
阿丑眨了眨眼睛,左手横切而出,划向上官仪腕脉,右手五指分张,抓向他胁下。
上官仪身形一转,脚尖一挑,挑向阿丑的环跳穴。
瞬间,二人已交换了二十招。
阿丑的额头上已是汗水淋漓,上官仪却也没占到半点便宜。
上官仪忽地跳开,笑道:“恭喜。”
阿丑惊喜地道:“你是说……”
上官仪点头道:“不错,你的头以后绝不再痛了,我原以为你要一两个月才能练成呢。”
阿丑笑道:“原来你是在试我的功夫。”
上官仪在一堆柴垛上坐了下来,道:“你的武功很杂,都是令师教你的?”
阿丑道:“是。”
上官仪目光一闪,慢慢地道:“初八那天夜里,你在哪里?”
阿丑道;“在寺里。”
上官仪道:“没来京城?”
阿丑道:“来京城干什么?”
上官仪道:“你不想知道芙蓉到底是什么身份?”
阿丑道:“想,所以我来找你。”
上官仪道:“你知不知道,芙蓉已被官府抓起来了。”
阿丑道:“为什么?”
上官仪道:“官府怀疑她是白莲教余党,而且与羽林卫指挥佟大人被刺一事有关。昨天夜里,有人闯进东厂想救她出来。今天全城戒严,就是为了捉拿那些人。”
阿丑眨巴看小眼睛,不说话。
上官仪道:“初八那天夜里,她还在锦衣卫大狱中,有人潜进大狱…”
阿丑道:“你以为那个人是我?”
上官仪道:“是。”
阿丑道:“为什么?”
上官仪道:“因为她是你的惟一线索,因为令师告诉你她是血鸳鸯令的人。”
阿丑道:“她到底是不是?你说过会帮我查出来。”
上官仪道:“不是。”
阿丑道:“你能肯定?”
上官仪道:“当然能。”
阿丑道:“我师父绝不会骗我。”
上官仪道:“我也不会骗你。”
阿丑看了他一眼,低下了头。
上官仪道:“我相信令师也不会骗你,只是他有可能犯错误。”
阿丑道:“你也可能犯错误。”
上官仪道:“在这件事上,不会。”
阿丑道:“你有什么证据?”
上官仪道:“你会不会是血鸳鸯令的人?”
阿丑一怔,道:“当然不会。”
上官仪道:“为什么?”
阿丑咬牙道:“我·…·我与她们不共戴天!”
上官仪一叹,道:“芙蓉也是。”
阿丑吃惊地道:“她也是想找血鸳鸯令报仇的人?”
上官仪道:“是。”
阿丑道:“你怎么知道?”
上官仪道:“你应该知道许白云这个人。”
阿丑目光一凝。道;“是,我知道。”
上官仪道:“那你一定知道白云山庄是毁在什么人手里。”
阿丑咬牙一字一字地道:“血鸳鸯令。”
上官仪点点头,道:“不错,你想一想,许白云的女儿又怎会是血鸳鸯令的人呢?”
阿瞪瞪着他,忽然呻吟一声,双手捧住了头。
上官仪忙道:“头又疼了。”
阿丑点头。
上官仪看着他,心里不禁奇怪。
按理说,阿丑体内的阴寒之气已经随着内功大成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怎么还会疼呢?
阿丑捧着头,声音已有些哆嗦了:“上官公子。你接着说。”
上官仪道;“你带着卜先生配的药吗?”
阿丑道:“没有。你接着说,你怎么知道她是许白云的女儿?”
不仅声音在颤抖,他的全身都在颤抖。
上官仪道:“等你头痛好一些,我再告诉你,现在我去店里要一间房,你好好休息休息。”
阿丑抬了抬头,道:“不用,没有以前那样厉害。”
上官仪关切地道:“真的不用?”
阿丑道:“是。”
上官议顿了顿,道:“你知不知道公孙璆这个人?”
阿丑低声道:“他··他不是早已死了吗、’上官仪道:“没有。十八年来,他一直隐姓埋名,为的就是暗中集蓄力量,为许白云复仇。你肯定知道,他的姐姐就是许白云的夫人。”
阿丑颤抖着,不说话。只点头。
上官仪道:“就在芙蓉被抓的第三天夜里,我见到了公孙璆,芙蓉的身世,就是他告诉我的。
阿丑慢慢放下手,抬起头,道:“昨天夜里劫狱的人就是他?”
上官仪微笑道:“还有我。”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只可惜。没救出芙蓉来。”
阿丑道:“刺杀佟大人的真是芙蓉?”
上官仪道:“当然不是。”
阿丑道:“她当然也不会是白莲教的人。”
上官仪点头。
阿丑道:“那官府为什么不放了她?”
上官仪苦笑道:“白莲教是朝廷的心腹之患,朝廷对他们一贯的方针是宁可错杀,也不枉纵。”
阿丑道:“也就是说,芙蓉她…··她…··”
上官仪道:“我们还在想办法。”
他看了看阿丑,道:“头不疼了?”
阿丑道:“好多了。”
上官仪皱了皱眉,道:“看来那种内功的作用还不够。”
阿丑道:“其实已经好了,你不必再担心。”
上官仪点点头,转开话题,道:“你打算怎么办?”
阿丑道:“我不想再回寺里了。”
上官仪道:“如果令师回去找你呢?”’
阿五道:“每月逢十,我会去找他。”
上官仪想了想,道:“这样也好,你也不能老是事事都依赖令师,自己的事情,还是应该自己拿主意,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