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盗亦有道堪可笑 [3]
炎形,既然这么神,修习它自然不易,文疾虽知“炎形却未必会用,更难精通。
牟道不知“炎形”为何物,更认为他狗屁不通。说大话,拾小钱,这有什么用呢?
文疾见牟道浑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气呼呼地说:“这小子太妄狂,我们给他点厉害瞧瞧!”
段百苦说:“那我们就用‘炎形’吧,不然还真的收拾不了他。”
三儒向牟道靠去,欲下手了。
这当几,九原师太、范幼思同时出击,闪电般扑向牟道,几乎毫无声息。
牟道发觉不妙,有些迟了,晃身退时,挨了她们两掌,身子象弹丸似地飞出去十几丈远。
他咳嗽了几声,便定下心神,仅受了一点轻伤。九原师太比辛子林鬼得多,要躲过她实在不易。
两人得手,心中大感欣慰,这至少说明牟道不是不可战胜的。他一样会犯错误。
杏林三儒见九原师太坏了他们的好事,勃然大怒:“好大的胆子,虎口拔牙也不打一声招呼,以为我们是泥捏的吗?”
九原师太笑道:“我们配合得不是很好吗?”
三儒一想,倒也不错,别管怎么弄的,揍一顿狂小子总是好的。
文疾叹道:“可惜我们没来得及下手,否则他已经躺下了”
九原师太自然不信他的胡说,笑道:“你们还有机会,现在动手也不迟吗。”
文疾皱了一下眉头,说:“好时辰己过,再动手就不吉利了,也难灵活。”
他的话不假,他们的”怪舞”是讲究时辰的,此处生,彼处杀,不能乱来的。
牟道略微调息了一下,冷冷地说:“你们得不到什么的,别枉费心机了。”
范幼思道:“你也别想清静了,除非你告诉我真相。”
牟道冷笑一声:“我没什么可说的。”
他不愿再忆起过去,那里有他的耻辱和仇恨。想起父母的死他就内疚无比;恨不得大开杀戒,他怕控制不了自己。你找我报杀父仇,我父母也死了,这仇找谁报去?刽子手不是我。
他想冲过去给她一个嘴巴,终于没有动。
他扫了众人一眼,长叹一声,飘然而去。
戈剑叫道:“兄台,等我一下。”追了过去。
文疾喝道:“站住!你也该通点人性了。”
戈剑停下了,呆然无语,心里乱腾腾的。
段百苦说:“你跟他跑什么?他是个江湖败类,你也想为人不齿吗?”
戈剑低下了头:“师傅,他没有那么坏的。”
“住口!”文疾怒道,“他做的坏事比鬼都多,单凭他。无师无祖’这一条,就罪该万死!”
戈剑不敢反驳,唯唯诺诺。
傅太旧说:“你也不小了,我们该把你交给任大侠了。你不是一个出色的弟子,倒是个很好的高手。你跟他学了些什么?”
戈剑说:“也没什么,就一种步法而已。”
“是禹步吗?”
戈剑“嗯”了一声,头更低了,他怕受到斥责。他跟牟道学武并没有征得他们的同意。
傅太旧的眼睛亮起来,笑道:“那你走一走让我看看,也许他欺骗了你呢。”
戈剑无奈,只好展身飞旋起来,仿佛一道影。三儒看得心惊,又气又恨。他们累死也没法调教出这样的弟子的,女口令徒弟高过了师傅,实在可气。这小子学了好手段不来通告一声,更是可恨。师傅能教你,你就不能露两手好的拳敬一下师傅吗?
他们可以这样想,却不会说出来。师傅的尊严是不能丢。
段百苦怕别人也见技起痒,冲戈剑一挥手,说:“走,我们寻任大侠去。”
戈剑应了一声,飘身而起。
九原师太欲拦,他已远去了。一场“杀狗会”就这样不终而终,连“狗毛”也没有橹下一把。
三儒和戈剑急奔一阵,傅太旧说:“你的禹步确实不错;可有点儿问题。”
戈剑信了:“什么问题?”
傅太旧一本正经地说:“你的身步还没有合而为一,否则成就会更高。”
戈剑点了点头,觉得师傅言之有理。
戈剑是诚实的,对师傅有足够的信任。他还不敢怀疑他们的动机。
停了一会儿,他问:“师傅,怎样才能身与步合,神与形合呢?”
傅太旧笑了:“师傅自然有办法。你把禹步的行气法门告诉我,修改一下就行了。”
戈剑一怔,感到有些突兀,迟疑了一下,还是把禹步的行气法门告诉了他。
傅太旧毕竟是他的师傅,他没法儿拒绝。
段百苦这时说:“果然有点问题,不大。”
傅太旧“嗯”了一声,眯眼想起来。他自然不是想如何修改它,他的目的是彻底弄懂它,修改禹步那是大天才的任务,他犯不着替别人着想。
禹步的行气之妙不可言喻,愈是懂得它愈被它的神奇惊诧。
他象只蜜蜂在吸吮它的液汁。
文疾、段百苦也在想,两人不由自主比划起来,样子完全不是在修改它了。
戈剑弄不清他们在干什么,小心地问:“师傅,修改好了没有?”
傅太旧点头道:“修改好了,你只要不行带脉之气,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他这是信口胡诌,绝对误人子弟;可戈剑深信不疑,到底还是师傅厉害,一眼就全看穿了。
他闭住带脉之气试了一下,顿觉腹如刀绞,满肚子的肠子都不太平。他“哎哟”一声蹲下去了。
“师傅,闭住带脉不行,我受不了。”
文疾道:“你这孩子就是不能吃苦,肚子疼怕什么,再练戈剑又试了一下,更糟,几乎站不起来了。
“师傅,你改错了没有?”
傅太旧说:“没错,也许是你的功力还浅,过些时候再闭带脉吧。”
戈剑苦着脸说:“只能这样了。”
傅太旧没心思理会他,禹步把他迷住了。
文疾、段百苦也进入了神奇的世界,如痴如醉了。禹步远比儒家的经文生动有趣,生命在这里折腰。他们面如闲云,心里在笑。
三个老家伙把禹步吃透了,仿佛嚼碎的梨渣,把它吐出来了。文疾道:“也不怎么样,比‘炎形’可差得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