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音剑 - [忆文]

第一章 血海深仇 [1]

夜黑,风高,浪大!

  东海‘望天岛’的西岸礁石间,溅起了丈高浪花。

  二更时分了,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艘小船,它正冒着强风大浪驶向‘望天岛’的西岸边。

  ‘望天岛’上一片漆黑,除了随风摇晃的树木,看不见任何景物。

  小船在巨浪中剧烈颠簸着,惊险万分,随时都有被巨浪吞噬的可能。

  但是,那艘小船却不畏艰险,竟随波破浪,逐渐驶近了‘望天岛’的西岸边缘,同叫也看清了小船的尾舵上,蜷坐着一个须发俱白的老人。

  老人看来已有七旬,除了他两道炯炯目光,一身灰衣,看不清他的面目。只见他两臂紧抱着舵杆,奋力与巨浪搏斗,显然,他竭力想使船头对正岸边的一处沙滩。

  根据老人这份惊人的胆识和臂力,他不但身具武功,而且也极熟悉海的水性,只见他趁着一个滚滚而来的大浪,“哗”的一声冲向了岸边。

  紧接着,猛的仰身一扳腋下的舵杆,小船趁势一个横斜,“嚓”的一声滑上了沙滩。

  也就在老人技巧的将小船滑上沙滩的同时,岸边乱石矮树间,突然纵出一道人影,飞也似的奔向了小船。

  那是一个英挺健朗的少年人,浓浓的两道挺眉,朗朗的一双星目,胆鼻方口,古铜色的皮肤,看来年纪已二十三四岁。

  少年穿一身土布衣裤,系一条粗布腰带,但在他的腰带上却斜插着一柄贴金嵌玉,嵌有各色宝石的古斑宝剑。

  只见他一面飞身奔向小船,一面感动忧急的说:“林世伯!林世伯!这么大的风浪,您为什么还送粮食来?”

  说话之间,业已飞身奔到了小船近前。

  但是,早巳跃下小船,急忙将小船拉上沙滩的老人却直起腰来说:“天仇,我今天没送粮食来,我是给你送消息来了!”

  被称为天仇的少年听得一楞,不由惊异关切的问:“林世伯,什么消息?”

  灰衣老人道:“最近这半个月来,又有一个黑衣蒙面人在沿海一带出现……”

  英挺健朗少年听得目光一亮,眉宇间杀气立现,不由关切的问:“可是三年前杀死我爹的那个蒙面歹徒?”

  灰衣老人却迟疑的说:“很难说,不过,这个黑衣蒙面人的武功也很高强……”

  少年立即关切的问:“可是有人已和他交过手了?”

  老人立即正色道:“何止交过手?有的人还联合了同道围攻过他!”

  少年不由有些失意的说:“结果还是被他跑掉了!”

  老人却愤然叹口气道:“他倒是没有逃,那些围攻他的人反而几乎全部死在他的剑下……”

  少年听得星目一亮,脱口恨声道:“不会错了,就是他,当年杀死我爹的那个黑衣蒙面歹徒也是用剑!”

  老人却凝重的说:“用剑的人当然很多,我们不能马上肯定就是他,不过,这个人的确有几分令人可疑……”

  少年却悲愤的切齿恨声道:“我费天仇在这个小岛上,两三年来,忍辱偷生,苦练武功,为的就是手刃亲仇,今天总算让我等到了!”

  灰衣老人却忧虑的说:“我们当然希望是那个歹徒,怕的是……”

  少年费天仇却断然道:“林世伯,不会错了,侄儿有预感,一定是他!”

  灰衣老人却忧急的正色道:“我林松海这三年来,深更半夜,渡海送粮,还不是希望你早一天为你死去的爹报了血仇可是……他的武功太高了呀!”

  费天仇却双眉一剔,目射寒芒道:“可是侄儿的武功也较前大有进境了呀?!”

  老人林松海一听,立时望着满面杀气的费天仇,毅然颔首道:“好,那我们现在就走!”

  费天仇听得目光一亮,脱口急声问:“您是说,那个歹徒正在对岸和人打斗?”

  林松海一听,也觉得自己说得太急切了,难怪费天仇听得没头没脑。是以,恍然“噢”了一声,歉声道:“我忘了告诉你了,根据和那人交过手的武林侠士们说,他们曾经暗中跟踪过那人,发现他鬼祟的进入‘福宁堡’外的乱石荒草中后,就再没见他出来……“费天仇听得心中一惊,问:“这么说,那人是‘福宁堡’的人了?”

  林松海正色道:“我也是这样怀疑。明天一早正巧是‘福宁堡’一年一度征选护堡武师的日子,这是一个唯一进入‘福宁堡’的大好机会,错过明天,就得再等一年,所以我今天听到这个消息后,马上就来接你了……”

  费天仇却迷惑的说:“您是怀疑‘福宁堡’的邓老堡主林松海正色道:“如果那个黑衣蒙面歹徒当真藏匿在‘福宁堡内,堡中所有的人都有嫌疑,当然也包括邓老堡主的女儿在内!”

  费天仇却迷惑的说:“可是,听说邓老堡主父女惯用的兵器是刀呀?!”

  林松海一听,不由有些生气的说:“你没听说过,名将高手,十八般兵器件件精通的事?”

  如此一说,费天仇立即迷惑的“噢”了一声,自语似的说:我们‘费家庄’和‘福宁堡’虽然没有来往,可也没有仇嫌……”

  林松海立即正色道:“我也没有要你认定邓老堡主父女之一就是凶手,只是要你谨慎小心。严格的说,老一辈问的恩怨仇嫌你们小一辈的未必清楚!”

  费天仇一听,赶紧恭声应了两个是。

  林松海却催促道:“好啦,我们走吧!”

  费天仇再度应了声是,即和林松海协力将小船推进海里藉着一个退浪驶离了沙滩。

  风势未减,海浪如山,天空和海面依然漆黑一片,林松海紧紧的抱着舵杆,艰苦的操纵着小船驶向了东海岸。

  由于风大浪高,林松海全神贯注在掌舵上,费天仇也不敢和林松海交谈,因为一个不慎便有翻船的危险。他这时也正好趁机想一下明天一早前去‘福宁堡’应征护堡武师的步骤和计划。

  他不认识‘福宁堡’的邓老堡主,邓老堡主父女也从来没见过他,而他父亲在世的时候,也从未对他谈过‘福宁堡’。

  因而,他反复不断的在心里想着,总觉得邓老堡主不大可能是杀害他父亲的凶手。

  当然,林世伯说的也不无道理,老一辈的仇嫌,未必肯对小一辈的人说,因而他对父亲从来不谈‘福宁堡’的事,认为其中一定有所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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