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兵玉钩斜 [6]
金湘童寒两人是有名的冷面双英,此刻亦满面春风,令人如沐煦阳。
胡薇兰诧道:“金童两兄,今天是怎么啦?”
金湘道:“庆贺少侠取得玉昊钩,设席示庆有什么不对?”
胡薇兰只道是真,嫣然笑道:“不错,可庆可贺!”
陶广金湘童寒三人轮次向胡薇兰舒翔飞两人殷敬酒,语语吉祥。
胡薇兰舒翔飞两人绝世聪明,也被他三人蒙住,语云“君子可欺之以方”,这话一点不错。
席间谈起邢无弼为宋杰易容施雷,邢无弼无意透露仅他一人知悉去明月峡玉虚洞天途径之事详细叙出。
舒翔飞大感惊异,相询一切经过详情。
这一席酒筵直用到二更将残,月上廉拢。
金湘伸手入怀取出一大红信函,密密封缄,道:“在下两人奉严前辈之命,今晚前往五十余里外渔村往访他当年旧友并借取一物,明晨方可赶返,范老亦须返回孽龙潭,二位当还有事商讨……”
说着手指厢房,接道:“少侠今晚可暂睡在内,严老辈于在下临离青城之际曾相嘱,武林凶邪久蛰之后,纷纷静极思动,来日艰危凶险尤倍于今,此函系严前辈命转交少侠,明日日出之时方展视,不然一无字迹。”
言毕竟将函缄递于胡薇兰。
胡薇兰微笑道:“严前辈行事莫测高深,委实望尘莫及!”
陶广忽立起抱拳道:“兰姑娘勿忘老朽恳请之事?”
舒翔飞愕然诧道:“陶老相求兰姐何事?”
胡薇兰盈盈立起,道:“翔弟,酒饭既饱,愚姐有事与翔弟商谈。”
金湘童寒陶广三人相视了一眼,露出会心微笑。
胡薇兰舒翔飞回得房中并肩坐锦榻上,只见胡薇兰凝眸望了望舒翔飞一眼,柔声说道:“翔弟,你知道陶老相求何事?”
舒翔飞茫然摇首道:“小弟不知!”
“其实陶老相求之事,严前辈亦曾郑重相嘱。”
胡薇兰曼叹一声道:“翔弟自幼母教森严,恩师又戒律严谨,几位师姐又视你如弟,呵护备至,遂养成拘谨之性,更不明女人心理,先贤有云:唯女子与小人是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舒翔飞悚然一震,道:“兰姐可是指石红芍而言么?”
胡薇兰妩韦笑道:“翔弟只要与红芍妹子软浯温存,体贴入微,愚姐相信情势必夷然改观。”
两人依偎而坐,舒翔飞只觉胡薇兰吹气如兰,一颦一嗔无不逗人绮念,一把牵起胡薇兰皓腕,低声道:“兰姐,我们暂不谈这个好么?”
舒翔飞一向对胡薇兰敬若天人,眼皮上供养,心坎里温存,但今晚却显得有点异样,绮念从生。
胡薇兰发觉舒翔飞似有魂不守舍模样,诧道:“翔弟怎么啦!”
言尚未了,舒翔飞已自身形一转,紧搂胡薇兰娇躯倒向锦榻,烫热如焚面唇猛地望胡薇兰檀口压下。
胡薇兰心怀意乱,颤声呼唤:“翔……弟……”
已自为两片热唇压下,喘不过气来,只觉春意荡布全身,无法控束自己,浑身软锦乏力……
薄被拥明,红灯仍是高烧,喜气洋溢。
舒翔冰枕在胡薇兰胸上熟睡如泥,胡薇兰无法动弹,仅一双玉臂可伸出被外,舒翔飞虽在熟睡,却把她玉体搂得紧紧的。
胡薇兰想起方才情景,不知是喜、是嗔、是羞、是怜,忽憬悟
严昌陵命自己赶宋定是如此,翔弟对自己情有独钟,故与孟翠环淑莲公主石红芍若即若离,恐愧对自己,如此一来,名份已定,渚女作妾有何不可,翔弟亦无硝有顾忌,不禁柔声发出一声叹息,玉手抚摸舒翔飞脸颊,似无限怜爱……
舒翔飞两度醒来,恣意温存,胡薇兰任由所之,欢娱嫌夜短,不觉东方之既白。
胡薇兰软慵无力,娇羞不胜,频频嗔视舒翔飞。
舒翔飞附着胡薇兰耳旁连赔不是,细语良久。
胡薇兰嗔道:“姐姐需立即赶回北京去婆婆处告你一状!”
舒翔飞面现惊惧之色道:“兰姐,你就饶了小弟一次!”
“哼,饶了你。”
胡薇兰娇嗔道:“你竟然敢不听姐姐的话,反倒用计欺侮姐姐!”
两人整衣离榻,舒翔飞目睹胡薇兰玉容冷漠如冰,不禁慌了手脚,似待罪之囚般坐立不安。
胡薇兰忍不住噗嗤一笑,似一朵盛放百合一般,阴霾俱消,清新脱俗,美绝人寰。
舒翔飞不禁瞧得呆了。
胡薇兰展阅严冒陵密函,不由绯生双靥,前页均是祝贺之词,莲开并蒂,早生贵子等语,次郑重相瞩舒翔飞不可辜负石红芍之情,恐激起巨变,邢无弼虽必授首无疑,但武林凶邪蛰久思动,天璇星君心怀大志,只有其女可使其悬崖勒马等语。
又言百了神尼已去燕京舒府,老醉鬼郑奇允作大媒,择定吉日,四女于归。
语尚未了,忽察觉胡薇兰面色如罩严霜,不禁愧然不语,暗暗叹息一声。
胡薇兰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龙虎山下土屋庄院内所作承诺,难道翔弟已忘得千干净净了么?”
舒翔飞忙道:“小弟遵命就是,兰姐何必动怒!”
胡薇兰催促速返黄山。
舒翔飞依依不舍,经不起胡薇兰连声催促,只得硬下心肠出得太平客栈,展开上乘轻功,疾如飘风掠回黄山而去。
雷音谷主率众来到黄山后,石夫人以礼接待,另辟宾房居住,供奉宛如上宾。
但雷音谷主自觉如同软禁,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天璇星君迄未露面,询问黄山群雄,均答非所问,不禁大感恼怒,一连数日过去,他乃武林枭雄,一门宗师,无法长久寄人篱下,召来黄山一名执事,道:“老夫意欲求见石夫人,有烦尊驾带路!?”
那人面露难色,笑道:“并非在下不愿,这两天夫人小姐亦为了庄主杳无音讯大感忧急,侦骑尽出,谅不久便有确讯,谷主务请稍安勿燥!”
雷音谷主沉声道:“贵庄主莫非已遭不测之祸么?”
那人是一四句左右中年汉子,高颊隆额,精芒内敛,不言而知是一身武功内外双修,闻言冷冷一笑道:“敝庄主武功登峰造极,山外么魔小丑,岂堪一击,定是为了他事所羁,不及传讯告知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