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丑女多情 [4]
娄骥回忆此事,遂又接道:“我与蒋天锡交情倒也不差,只是其兄蒋天恩,却与我有些格格不入,老魔蒋寿更是一个神秘人物,我虽至其‘白雪山庄’三四次,却从来没有机会见过此人!”
说到此,他冷笑了一声,道:“……后来我因故开罪了丁大元之后,也就再懒得去他们白雪山庄了!”
蒲天河知道他所说的丁大元,正是老魔手下四大弟子之一,所谓的“一丁二柳小白杨’其中的一丁,此人人称“金毛吼”,是一个既刁钻又厉害,更具有深心的人物。
所谓“一丁二柳小白杨”乃是指雪山老魔手下四个弟子,此四人是金毛吼丁大元,二柳是指柳川、柳玉,这二人乃是兄弟两人,有一个“雪山二柳”的雅号,至于“小白杨”,却是一个女的,此女姓于单名一个漩字,因人长得漂亮,得了一个“小白杨”的称号。
雪山老魔蒋寿,手下这二子一女,以及四大门人,几乎是各成一派,各人都拥有极大的势力,昔日在江湖上,都有极重的声威,尤其难能的是,每个人那一身绝学武功,真正令人莫测高深。
雪山老魔拥有如此声威大势,莫怪他趾高气扬,不可一世了。
只是他们坏在勾心斗角,各不相让,蒋寿活着,表面各自容忍,一旦撒手西归,就不堪设想了。
雪山老魔并非不知,所以才硬性地把他们归置一起,想收团结之力,以霸一方。
只是,一个在江湖上已瓦解了的门户,要想再振声威,一举天下扬名,却也是一件不易之事,这多年来,雪山一派含辛茹苦,确也是很不易了。
蒲天河乍闻及此,不由得暗自忧心!
他想如果那枚“五岭神珠”果真是落在了雪山弟子手上,自己要想讨回来,可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娄骥这时细细地解说着那张画图,道:“你现在总该知道,我为什么如此慎重地画下了这张图,那地方我虽去过多次,如不小心。也可能走错了方向,所以要格外小心!”
蒲天河含笑道:“大哥真是太细心了!”
说着他看了看那张图,收入袋内,娄骥一笑道:“我所以要明日去,是想等舍妹回来,有她帮忙,你我会方便不少,那地方她远比我熟得多了!”
蒲天河不由怔了一下,道:“此事怎敢劳动舍妹?万万使不得!”
娄骥微微笑了笑,方要答话,忽闻得楼外有一声马嘶,娄骥闻声,立时站起道:
“说曹操,曹操就到,如果我没听错,该是她回来了,你先在此坐一坐,我去去就来!”
言罢匆匆下楼而去,蒲天河不禁回想到昨日初见那位姑娘情形,不觉脸上一阵发红,当时真恨不能躲到一个地方才好!
自从昨日一见,那丑女给他留下了极恶的印象,想到了她那些表情动作,蒲天河还由不住有些心悸。
他徐徐走到了窗前,耳中似乎听见院内有男女说话之声,他本想掀开帘子看看,可是一想到对方那个尊容以及对自己那些轻佻的动作,他实在连揭一下帘子的勇气也没有了。
当时,叹息了一声,转过了身子,心中不由又想道:“也许有娄骥在场,她不至于再像昨日那样轻佻,我又何必如此惊怕?”
接着,不由又想到,这位姑娘昨日既已见了自己,分明早已回来,为何又佯作方自归回?莫非她还瞒着她兄长做些什么不成?
如此一想,他就忍不住,又走了过去,揭开了窗帘向院中望去。
可是,这时院内却已无人,蒲天河呆了呆,正要转身,却闻得身后脚步之声,娄骥的声音道:“兄弟,你看什么?”
蒲天河回过身来,见娄骥满面春风,立在面前,笑着说道:“我妹妹回来了!”
蒲天河“噢”了一声,娄骥含笑道:“我已告诉了她,交了你这位至友,本想叫她立刻来见,只是她骑了一天的马,又未梳洗,不愿来见你,怕你笑她……”
说着发出了一片朗笑之声,蒲天河简直不知说什么才好,只望着他不发一语。
娄骥笑声一敛,又道:“舍妹听说我交了好朋友,高兴不已,我也曾大概说了你失宝经过,想不到她一口答应,明日同我们共同前往白雪山庄,有她相助,我们就方便多了。”
蒲天河极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怎敢劳动令妹,就请大哥代我回谢一声,就说你我二人之力已足够了!。
娄骥面色一沉道,“兄弟,我觉得你不必如此见外,你如这么说。我也不愿再多管你的事了!”
蒲天河见他发怒,甚感过意下去,当下赔笑道:“大哥你误会了,我实在是……”
娄骥才改怒为笑道:“你不要多说了,你是不明白我妹妹这个人,其实她这人是最难说话,你如以为她爱管闲事,那就错了,想不到竟会对你如此,真令人出乎意料之外!”
这几句话,说得蒲天河脸色大红。
想到了昨日情形,他真是有些无地自容,当下把心一硬,冷冷一笑道:“我蒲天河蒙大哥如此深恩厚待,己感百死不能谢恩,至于令妹这番好意,我实在不便接受。大哥,你总不能强人所难吧?”
娄骥微微一怔,遂笑道:“也好,我就把你的话原样转告,嘱她不必多事就是。”
蒲天河硬下心来,苦笑道:“我是不敢惊动!”
娄骥道了一声:“好!”
说罢猛然转身而去,蒲天河似觉出他语气有些不善,忖想:也许他是生气了,当下正要解说,娄骥已出房下楼而去!
蒲天河心中好不愧疚,可是转念一想,如果为此果真能死了那姑娘对自己的心意,何尝不好?只是娄骥不知前情,难免有些怪自己不知好歹!
过了不久,阿力进室送饭。
蒲天河本是与娄骥共餐,见他这时只送了自己一份,不免动问,阿力结结巴巴道:
“小姐回来了……”
蒲天河想了想,问道:“你们小姐昨天不是已回来了?”
阿力只是嘻嘻发笑,却不明所以,蒲天河也不再多问。吃了一顿闷饭。
饭后,他拿出了娄骥所画的那张路图,仔细地看了半天,仍然有些不懂,又等了娄骥半天,不见他来,一个人就沉沉睡去。
这一觉醒来,却发现房内异常安静。
只见书案上,多了一大瓶山茶花,自己散乱的衣物,竟为人整理得规规矩矩,就连窗下的软帘,也似为人重新整理过,轻轻地用小银丝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