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字留警前途艰 [1]
越飞纵上树干,伸手一捞,拿起一张纸条落下树来。
越飞下树这后,将那张字条看了半晌,面色倏变。
两人将字条看了一遍。但见那上面写道:“少主人知悉!”
“雁荡”玉真子处心极虑,暗没“五毒蛊阵”,利害非凡,并不惜千方百计约请少林高手多人为其羽翼,其中最可虑者“星宿二怪”,并愿以“玉雷神套”为取你性命代价,少主人不可不防。小老此去打探,不幸为“五毒蛊阵”所算,身负重伤,必须于三日内,寻到“凉山香草”,方能有救,时光匆促,不能回“城口”报讯,尚祈宽恕,并盼仔细前程。
最后题了三字:“冯奇留。”-
绮玉虽不知心上人究竟要干什么,但却为他暗自担忧,久闻“星宿二怪”,武功超凡入圣,三十年前来到中原,打遍天下武林高人,从无逢到对手,不料一次不知怎的与“绝命圣者”碰了头,直打了三百多招,方以一招之差败与“绝命圣者”,挟恨回转“星宿海”,这些年来,不知又练了多少歹毒武功,重又赶来中原。
绮玉虽知心上人武功高强,但他年纪青青,武功内力上量也斗不过“星宿二怪”,她性情温柔,想到这里,脸上顿浮上一片担忧焦急神情。
越飞岂会看不出,忙安慰道:“玉妹,你瞧冯奇不是留柬示警,表示他安全吗?你休要胡思乱想,我越飞做事从来没失败过!”
自尊心特强的越飞,虽知“星宿二怪”不是等闲之辈,但却因今番得逢敌手而暗暗高兴。
绮玉见他这么说,也稍觉安心,忽然她心中想到一个问题,问道:“大哥,你怎知冯老前辈留下纸柬?”
越飞一笑,道:“玉妹,你看这儿不是有一条红巾吗?这是我俩约定的记号,怎会不知!”
越飞思索一会又道:“绮妹,咱们到浙江去吧!”
俩人也不进城,将马扯个大转弯,越飞顿足起七、八丈高,半空一转身,朝绮玉招手,宛如初现神龙,绮玉看得心花怒放,又惊又喜,这是她首次看到越飞的功夫,到底不凡!
马鞭一挥,双足马刺略夹,一声嘶叫声中,朝越飞飞奔的方向急驰而去。
初至杭州的越飞,迎着春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空气仿佛有他从未吸到的新鲜气息。
绮玉遭受了这么多次变故之后,就更显得温柔体贴了。
她提议先去游湖,这样可能使她俩情意更浓,不过她尚有一个念头,她料定这次去雁荡,不会有好的收场,她的一生中将永远存着与越飞同游西湖的美丽往事,也许这样能增添她生命丰富而有情意的一页。
越飞久已向往江南景色,尤其是西湖的美景,就是没有绮玉这若有深意的提议,自己也会开口的。自然他答应了,绮玉怜惜的望着他笑了一笑。
口口口
湖光山色,掩映半湖莲荷,微风吹过,湖面上的涟漪像是一个个美人的酒窝,越飞绮玉漫步堤上,但觉心胸一畅。
这时堤畔柳荫之处,缓缓走来一个手摇长扇,面色古怪的长须老人,白发迷眼,一步二晃,面目表情古怪,瞧不他是何等来历的人,这时远方荡出一双画舫,朱栏绿户,船上人一掀帘子,出来一位中年汉子,恭敬的唤道:“你老现在才来,小的们已恭候多时了,请老爷上船,一览西湖景色,小的即刻令人端出酒菜,孝敬老爷!”
只见那长须老者微一睁眼,发出刺耳的笑声,只听得越飞心中一动,两眸一转。
此刻画舫上又走出四个白绸衣衫,面目秀美婢女衣装的人,婀娜体态,纤细瘦腰,衣裙随风飘舞,竟是四个天使般的婢女。
这时帘子一开,又走出四个粉装玉琢的金衣美童,身子打扮一致,手中却各式捧着琴剑祺书四物,越飞暗自滴咕,瞧不出这老者,竟是个极儒雅的人,渐渐发生了兴趣,一看旁侧绮玉也是一样面呈惊讶之色。
长须老者略一抛袍,也不见他怎样做势,一晃身已自上船,四个美婢连忙端出一双虎皮太师椅,嵌金镶玉,光凭这双椅子的价值就足够给贫穷百姓,一世吃用不尽,老者坐将下去,一动不动,面色冷削,眼珠微向上翻,看来骄气凌人。
这时忽地传来“的的”急促的蹄声,八匹健马飞驰而来,在画舫前倏地下马,身手矫健已极。
越飞暗忖:“江南武林,果然人材济济。”
马上的骑士一色雪白色紧身衣裤,银光闪闪,异常刺眼,下马后却不立即上船,整了整衣衫,竟在画舫前肃立,越飞又奇怪:“这是怎么回事?”
一拉绮玉衣角,再悄悄隐身树林后面,注意观看。
片时又奔来四匹健马,在长堤上,任意驰骋,却又巧妙地避开将要被他们撞倒的人,马上功夫极佳。
他们也在画舫前停下,也都下了马,这回骑士身装却一律橙色装备,面目阴森,先前八位白衫骑士,忙恭身施手。
越飞忙拉绮玉将身躯更藏得隐秘些,因为他知道这些人一定是什么秘密帮会,而这帮会里的一切措施,却最忌外人偷窥干预的。
少时,长堤“的的”之声又起,夹着银铃轻脆响声,又奔来一匹骏骑,越飞一看知他和先前八人有关,这人身子却穿金色衣衫,那十二个橙白色衣衫的汉子,见这人一来,忙上前恭身为礼,这帮会里似乎以衣裳之色来分别阶级高低,那金色衣衫的只略略举起双手,口中发出滴滴咕咕的语声,越飞连一句也听不懂,越发怀疑,这些人到底是何等来头的。
那后来骑士,身形一飘,已下了马,他年纪不大,面貌也甚俊秀,两眸带了一股傲气,显然这年青人武功不弱。
他兀自走到画舫前,略一恭身,从怀中取出——双金色葫芦。双手平举捧上,那长须老者却哼的一声,坐在椅上,一动不动,只左手略招,一个美艳婢女走下画舫接过金色小葫芦。
那身穿金色衣衫的年青人,眸孜孜不停闪,嘴角微微一动,似乎有点生气,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一旁越飞却有点惊疑,暗忖这般人,难道不是同道路的么?
那年青人又一阵滴咕,长须老者微一点头,也不言语,左掌一招,他身侧的捧剑小童,捧着那柄古色斑张望长约三尺的长剑,走到年青人面前一递,那年青人连忙接过,略一抽剑,“呛然”一声,金光大闪。
越飞眸子一亮,暗叫“好剑”绮玉却只觉一道茫茫光芒四射,闪闪辉耀,根本就看不出剑身,不由暗吃一惊,揉揉眼睛,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