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14]
文凤眉面如寒霜的怒视卫紫衣,冷厉的道:“别得意得太早,卫紫衣,七年前你给我的屈辱,我会十倍讨还。”
席如秀应付女人很有一套(他老婆例外),这时破口大骂道:“奶这疯婆子、老妖婆,也不想想自己七老八十的,居然一开口就向我们魁首求婚,别说奶已是老太婆,就算年纪相当,我们当家的岂能娶这等厚脸皮的女人为妻?”
“住口!”文凤眉冷叱一声,恨得一挫银牙,道:“我文凤眉岂是普通男子可配,卫紫衣只是勉强够资格。”
“卫某人无法消受美人恩,抱歉!”卫紫衣古井不波的道:“如今什麽也无须再提,有何道儿,请划下吧!”
就在这时,陈东升走向前,轻轻自腰间拨出一柄牛角柄的短刀来,刀身闪亮如银,刀口锋利,宽有三寸,长约尺馀,是个好家伙,武家在兵器上有两句格言:“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陈东升这把尺馀的宽刃,可不知有个什麽险法?
席如秀同卫紫衣一躬身,也站出来,冷道:“敬你是一帮副主,就由席某人陪你过几把,清理门户!”
就在那个“户”字还在席如秀嘴唇上跳跃之际,陈东升右手的短刀电闪,十九刀分成十九个不同的方向刺向席如秀!
“好他妈的狠!”
怒叱着,身形急进,席如秀行动如飞,以狂风暴雨之势反击敌人的攻杀,这只老狐狸以一方铁牌作兵刃,陈东升兵器轻,不敢力档,一连被迫出十馀步!
文凤眉一直冷视卫紫衣,对陈东升的败象视若无睹,道:“第一锣已开响,现在,卫紫衣,有你生受的呐!”
倏地——
一阵琴音飘来,音如情人叹息,美人耳边低诉,柔!柔得有点令人痴醉,彷佛徜徉在柔腻的东风中,与佳人细语缠绵!
此种琴音,最易消磨人的壮志,此情此景实在听不得。
卫紫衣身後攻力较浅的儿郎,面上的严肃与狠劲,渐渐被琴音融化。
忽而琴音铿然一震,音律转悲,哀音四溢,彷佛海棠泣血,杜鹃悲鸣,引动人想及过往的伤心事,不禁眼泪想夺眶而出,更多人被琴音所影响,如何还能应战?
卫紫衣倒不觉得有什麽,秦宝宝也知这琴音害人,但想及父亲仙逝,忍不住眼睛泛红,卫紫衣一看不得了,心想再不阻止琴音,这场战不用打就稳输。
望定琴音来处,卫紫衣仰天厉啸一声,琴音突然中断,显然琴弦已被卫紫衣凌空震断!
一名粉红轻纱女子走上前同文凤眉低语两句,文凤眉面色一变,冷冷道:“没用的东西,退下!”面代青煞的望着卫紫衣,道:“清龙吟!没想到你年纪轻轻就有这种功力,不愧一代奇葩!”
“过奖!”卫紫衣拂了拂衣袖,面无表情道:“文帮主,就此歇手,抑是继续下去?”
深深吸口气平静心情,文凤眉冷森森的道:“我是不能容许任何一个臭男人侮辱,假如那人不尊我意,就必需死亡!”
卫紫衣微愠的哼了一声,冷道:“就因为七年前中秋夜之事,你不惜大举干戈?”
强横的,文凤眉冷凄凄的一笑道:“我想不出有什麽原因应该例外!”
很平静的,卫紫衣七情不动的问一句:“文帮主想武力解决?”
文凤眉冷傲的点一下头,卫紫衣陡地大喝:“金龙遨翔,左二右一,潘、洪、俞!”
只见脚步奔移,人影飞动,眨眼间,阵形业已布好,所有“金龙社”所属立即分为两边。
卫紫衣的左手边的两排武士排头,是席如秀麾下的硬把头——生像冷漠残酷,眉目阴沉的“黑蛟”潘雄,与阴离魂麾下的硬把头——体魄魁梧,形容猛悍的“大力神”洪大行!
卫紫衣右手边的一排大汉之首,则由展熹麾下的“黑脸将军”俞浩及他的副手“铁头”
陶德站在指挥位置上。
卫紫衣立於阵势中间,深沉的道:“俞浩,统领手下弟兄狙杀叛徒,被溜掉一个,刑堂侍候;潘雄、洪天行,随我对付文帮主一众,斩除妖精。”
“金龙社”并非“阎罗殿”,能进不能出,未退社又加入另一帮,企图脚踏两条船,“明拿官饷暗为寇”,为卫紫衣所痛恨,以一百之众狙杀四十三人,是不让他们有活命的机会。
俞浩、潘雄、洪天行回应如雷,三人单手挥舞,右翼百名试土立即转成半圆的包圈住四十三名叛徒,左翼亦迅速形成双层包围之阵包围住身着粉红轻纱女众;圆用的光芒照耀之下,人影幢幢奔掠,刀光闪闪生寒,但除了步履声外,没有任何其他声响,三位头儿如塔般业已挺立阵势之前!
卫紫衣卓立双层圆阵的正中,他的身边站着秦宝宝,嘿,这小鬼手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竹制的大水枪。
“屠龙帮”女帮众人数虽多过“金龙社”多多,但是,这等阵势何等吓人,肃肃的煞气直迫她们,呼吸之间,也俱觉恁般冰冷僵麻了。
文凤眉悍然不惧的直视卫紫衣,卫紫衣回视冷然道:“本座向来不喜女子行走江湖,只因铁血江湖无分男女,敌对之间,依旧朝狠处杀,此时此际,就无所谓惜香怜玉之心了。”
卫紫衣这番话是说给一干女子听,也在警惕己方弟兄,不要为色所迷,掉入敌方的温柔陷阱,重蹈刚才之辙。
就在一干女子呆怔之时,卫紫衣又威严的道:“俞头儿,你还在等待什麽?”
俞浩洪声回应,同时暴喝:“给我围上去狠杀!”
他的声音甫自唇缝吐出,他高大的身形已经猝然斜施,一溜冷电自他手里暴射,半月弯刀眩目又阴森的光华击向首当其冲的李荣,也是一把好手。
俞活的副手“铁头”陶德以下的弟兄自也不会闲着,全往敌人的狠处杀,而一干叛徒自知无活命之理,也红起眼想杀几个垫棺材底,双方这一行动,均出手狠辣,招式悍野,身形俐落,不消多久,鲜血渗着惨号阵阵传来!
这时席如秀已提着陈东升的人头回到卫紫衣身边,道:“启禀魁首,就是这狗崽子在‘龙王府’遇见官非品,明白自己被耍,又邀龙王赴战不获,胡口乱扯官非晶与咱们有勾结,引动龙王报复私心,下令对官非品师兄师妹行刑至死,属下大怒割下他的人头,以察官非品师兄妹在天之灵。”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卫紫衣黯然叹息,道:“这件事你办的很好,待子丹取回他们师兄妹遗体,缝回人头合棺入殓,就以陈东升及龙王项上人头祭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