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母夜叉 鬼哭神嚎 [3]
恍然大悟,凌震宇一哂,道:
“噢!我……我又忘了!蓉妹,我们到前面林中休息吧!”
略一迟疑,水芙蓉缓声道:
“我看松林茂密,恐怕里面有暗桩?”
一听此语,凌震宇星目微闪,炯炯如炬般,朝松林审视一遍,全然不惧地道:
“管他有没有暗桩!我正巴不得,遇到黑杀教的人呢!”
水芙蓉道:
“俗话说‘小心行得万年船’,你可千万不能大意喔!”
剑眉一剔,凌震宇自信道:
“多谢关爱,我们走吧!”
说着,扬手一拍马股,坐下骏骑“唏呖呖”一声轻嘶,双骑泼风一般,朝向面前松林扑去。
不一会儿,二人来至林边。
凌震宇当先停住坐骑,惊容满面,回首朝着水芙蓉道:
“蓉妹,你看,这是什么标志?”
玉女神笛水芙蓉,秀脸微仰,杏目圆睁,朝凌震宇所指之处望去。
她黛眉陡地一扬,秀颊之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之色,冷冷沉吟地道:
“这盏黑色宫灯,可能就代表着她!”
神情紧张,凌震宇迫不急待地问道:
“你是指……”
愠颜毕露,水芙蓉接口道:
“黑杀教教堂黑妖狐老妖妇的师父——夜叉女屠慧君老魔!”
凌震宇闻言,目光倏变,仇容立罩,杀气盈面,他目不转睛,盯着面前迎风摇曳的一盏黑色宫灯。
原来,在他们入林的官道中央,距二人停骑的五尺之处,挂着一盏头大的宫灯,宫灯周围的绸布上,清晰刺目地绘着骷髅头。
而于那骷髅头的下端,尚交叉地绘着两根枯骨。
这时,凌震宇倏地将视线收回,转头看水芙蓉,满面沉容地道:
“蓉妹,我们进去瞧瞧,到底是否那个老魔婆!”
水芙蓉依然圆睁秀目,愠容满面,颔首作答。
于是二人缓骑前进。
林中是谧静,没有丝毫声息!
然而,在斜辉夕阳的映照之下,林中依然显得阴气森森,置身此境使人寒意凛然。
不知不觉间,日落西山,夜幕低垂。
月已初升,银辉泻地,林中虽然沐浴在月辉之下,随之树影幢幢,凭空更添增了一些恐怖的气氛。
凌震宇与水芙蓉,缓骑未停,仍朝林深之处行来。
戛然,两骑昂首,同时一声惊嘶,继而人立而起。
“啊!”
跟着,水芙蓉惊呼一声,娇躯倏然飘空逾丈,翻身落在林中官道之上。
而也就在水芙蓉落身之际,一棵虬枝古松之后,遽见一团黑影一闪,电疾地跃落在她的面前。
电光石火间,凌震宇双眼疾展,虽然看清那人,可是也不由暗惊。
原来,那人是位骑着一头毛驴的老太婆。
她身材矮小,干瘦如柴,身着一袭黑布短袍,那肥大的短袍,长才及膝,满头黑发飘萧,脸上布满皱纹一口黄齿尽脱,仅剩其一外露,双睛灼灼,凶光闪闪,狞颜丑陋。
外露的双手如爪,黝黑如漆,而她胯下毛驴儿,全身精黑无比,唯独它那四蹄,却是奇白如雪。
“嘿嘿!”
凌震宇倏转盯着这老怪婆的星目,轻蔑地一声冷笑,身形拔起,飘身落在水芙蓉的身旁。
“呵呵呵……”
此间一切变化,很快,那黑衣怪婆,疾瞪暴吐凶芒的怪目,咧嘴一阵狂笑甫落,怒容立浓的凌震宇,冷酷仇恨地大喝道:
“黑婆子,你这是何意?为何拦住我们的去路……”
黑衣怪婆一听,置若罔闻,依然怪笑不止。
顿时,水芙蓉微昂螓首,望着凌震宇,轻轻说道:
“凌兄,这怪婆子大有来历,我们必须留神小心,谨防中了她的毒手!”
闻言,凌震宇会意,迅速地一瞥水芙蓉。
黛眉一扬,水芙蓉娇叱道:
“怪婆子,你蓄意拦阻我们兄妹,想做什么?”
黑衣怪婆止笑,双眼凶光一闪,冷然对二人说道:
“娃娃,竟敢这般无礼对待老妪,你等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水芙蓉怒“哼”一声,娇脸无情地,抢道:
“姑娘不管你是谁!婆子,你可知本姑娘是何人?”
黑衣怪婆忽地一笑:用眼睛一扫二人,狞笑道:
“小丫头,你可是最近名闻江湖的玉女神笛?”
此语一出,水芙蓉一怔,身形微撤三尺,秀目盯住黑衣怪婆。
言止,黑衣怪婆一觑凌震宇,狞色笑道:
“娃儿,你就是那武林中杀人不眨眼的追魂客?……嘿嘿……”
凌震宇闻言,双眼暴射惊芒,身形未移,昂然答道:
“不错!在下凌震宇,正是追魂客!”
“嘎嘎嘎!”
黑衣怪婆一声枭笑,双臂衣袖忽然一层,身形猛然腾空而起。她翩然滑翔一周,疾电飘落在官道上,相距凌震宇八尺之地。
“啊!”
蓦地,水芙蓉娇叱一声,欺身三尺,立于凌震宇的身旁,盯住黑衣怪婆,冷喝地道:
“怪婆子,你可是那‘夜叉女’屠慧君老魔?”
水芙蓉言讫之瞬,黑衣怪婆面部肌肤,突起一阵抽搐,神态似更狰狞,眼中的凶光暴露,磔声大喝道:
“丫头,活腻了!”
言语间,只见黑衣怪婆,双掌疾吐,飚然径朝水芙蓉推去。
她身形疾挪,横飘三尺,硬势撤回双掌,虽然是如此迅捷,但她已发出的掌力,已是无法完全收回。
所以,就在她挪身飘出之际,那股沉厚的内家掌力,已然径向玉女神笛水芙蓉的娇躯身旁,三尺地方击出去。
“轰!”然一声暴响。
“嘎嘎……”
黑衣怪婆倏发一串枭笑。
然而,也就在黑衣怪婆猝然发难之际,凌震宇遽视来势之疾,本欲出招相抵,但是已经来不及。
当下,他率先拔起,倏一伸手,带起水芙蓉的娇躯,迅然点定腾空而起八尺之高,折身后飘,落身于黑衣怪婆前面丈外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