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章 [2]
阴武道:
“唉,他都是被宠坏的。”
方自如不以为然道:
“谁叫瓢把子跟他一见就投缘,幸亏瓢把子自制力强,尚管得住他。”
陡地,阴武担心的问道:
“以后呢?”
不明所以,方自如道:
“什么以后?”
摸摸鼻子,阴武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宝宝是女儿身的事啊!”
方自如道:
“这事没人敢插手,瓢把子的主意谁也猜不着,不过,有点可以肯定,咱师徒俩有一杯喜酒喝。”
阴武有点迫不及待的道:
“最好快点,然后大当家把宝宝关在闺房里,等闲不许出门,咱可天下太平了。”
“背后说人坏话,也不怕隔墙有耳。”
一声娇脆的声音传来,宝宝一袭白衣裙,一脸不太高兴的走进来,嗔道:
“方才你说『最好快点』,是什么快点?”
方自如和阴武差些儿看傻了眼,以偷儿辈特有”贼眼”以审视珍奇的目力看着宝宝,也为她的美丽倒吸口气。
秦宝宝被看得不自在,毕竟养尊处优已惯,自有一娇气与威仪,冷哼一声打醒他帅徒俩,怒道:
“你们又把我当古董来看,早知道就不来了。”
秦宝宝的绝招──转身就走。
方自如忙出声道:
“是不是瓢把子要你来传话?”
头也不回,秦宝宝道:
“没错,但是我忘记了。”
阴武及时说上一句留住这小刁钻:
“我有新玩意儿,你不要么?”
立刻眉开眼笑,秦宝宝蹦蹦跳跳的跳回来:
“在那里?哦,我快被大哥闷死了。”
阴武将七个纸面具拿出来,秦宝宝兴高彩烈的一个个拿起来戴着玩,她自己觉得很好玩,方自如二人可有些不敢恭唯。
其它的笑脸面具倒也罢了,只那个小丑面具戴在宝宝脸上,完全掩盖住她可爱的一面,变得十分滑稽可笑,阴武没他师父自制力强,忍不住嗤笑出来。
“有什么可笑?”秦宝宝是奇怪多于嗔怒。
阴武憋住笑声,道:
“大当家呢?”
秦宝宝像小孩子背书似的念着:
“大哥正忙着,所以由我来邀请方大侠,今晚戌时莅临『镜花阁』,大哥要为你洗尘接风,把臂言欢。”
方自如大笑道:
“瓢把子还是这么客气,请回复说我师徒这厢先谢了。”
秦宝宝笑着颔首,拿着面具告辞。
阴武吁口大气,道:
“她今天真乖。”
贼头贼脑的方自如却奇道:”不对啊,这事瓢把子只稍派个人来说就可,怎么会也单独出门。”
阴武见怪不怪,道:
“大概腾不出人手,宝宝自告奋勇。”
怪笑一声,方自如道:
“她愈是自告奋勇,愈表示有问题。”
话落,人也急忙出门,马车正走一会,方自如追了一程,走的朝堂口的路线,却始终见不到那辆漂亮的马车,心知有异,也顾不得卫紫衣的约会,直门进堂口求见卫紫衣,阴武赶了上来,道:
“师父,也许宝宝另有其它任务,您老太担心了。”
方自如自信道:
“从宝宝出现至今,瓢把子尚未派过任务给她。”
秦宝宝曾救过方老大性命,方自如侍母至孝,对宝宝的感激是无以言喻,只要有机会,就会尽一切力量报答。
不久卫紫衣大步走出,略呈疲色,却不减神采,笑道:
“方兄如此想念小弟,迫不及待的赶来相会,真是让人感动。”
方自如哭笑不得,道:
“别肉麻当有趣了,瓢把子,宝宝呢?”
卫紫衣哈哈一笑,他当然知道方自如不会在他忙得昏头转向时来打扰,只是想轻松一下闻言失笑道:
“大侠盗的消息真灵通,你从何知道宝宝回来了?”
阴武失声道:
“大当家不是派宝宝去邀请我们今晚宴客?”
卫紫衣一怔,道:
“今晚酉时在『水月楼』宴客没错,但宝宝──”
他知道事情有异,这时阴武又道:
“不对,宝宝说是戌时在『镜花阁』难道他记错了?”
卫紫衣微愠道:
“我看又是这家伙在恶作剧。”
立刻派人找宝宝,当然是找不到,结果找来原先派去送信的人,原来他也上了当,以为宝宝真的是大当家要她代替去邀请客人的使者。
秦宝宝那天真无邪的表情,很容易让人相信她一言一行,卫紫衣哭笑不得之余,有更深的怒意:
“这孩子明知我没空照顾她,偏偏又来捣蛋,万一发生事情怎么办?哼,说得好听要像大人一样照顾自已,所作所为还是那么任性。”
心里生气,却也不能丢下不管,方自如见状安慰道:
“瓢把子,也许我们都多虑了,宝宝只是出去透透气。”
卫紫衣摇头叹息,道:
“也只好这么想,我确实没时间陪她,也腾不出人手去寻访,这孩子太顽皮了,让她吃点苦头也好。”
方自如沉吟道:
“我和武儿到各处看看,酉时在『水月楼』见。”
眼中泛着欣喜,卫紫衣道:
“方兄,真是太感激了………”
“自己人,瓢把子这么说就见外了。”
方自如和他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笑容,和阴武出门而去。
卫紫衣接过属下端来的茶,边喝边打算:
“宝宝不听话,回来非教训不可。”
想到宝宝挨骂时忏悔可怜的神情,卫紫衣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喃喃道:
“以她的聪明机灵,不难在江湖上立足,只是天性调皮捣蛋,有时又太天真迷糊,没有我随时看管,真不敢想象她能不能活过二十岁,不过这对我而言是极幸运的事,宝宝是不会似江湖女侠那样咄咄逼人,相较之下,她实在太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