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3]
“是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对方身法之快,是在下生平仅见,没看清。”
武同春咬咬牙道:“你来此何为?”
白石玉不假思索地道:“在下与武同春是道义之交,特地来看看情况,碰上了这件事是巧合。”
武同春在心里暗骂了一声:“狡猾!”
口里道:“现在你准备怎么样?”
“请教兄台一件事。”
“什么事?”
“首先是兄台的身份,到底是‘冷面客’还是‘鬼脸客’?依在下看,什么都不是,兄台到底是什么来历?”
武同春心头大震,这假装斯文的真是不简单!他竟然也知道自己易了容,气愤交加之下寒声道:“白石玉,我什么也不会告诉你,你想杀人就下手!”
白石玉阴阴地道:“‘鬼脸客’,我要杀你只是举手之劳。”
武同春切齿道:“为何不下手?”
“我要你口里一句话。”
“我说过什么也不回答你。”
“最好别浪费时间,说不定刚才那神秘杀人者会卷土重来。”
心念一动,武同春脱口道:“你否认杀人?”
“我没杀这老太婆的理由。”
“刚才正屋传出的惨叫……”
“那是对方调虎离山之计,以便利下手。”
“你想问什么?”
“武同春的下落。”
“本人似乎回答过了?”
“兄台每一次的说法部不同,在下要知道真实的情况。”
“你追究姓武的下落,总有原因的吧?”
“当然,因为在下跟他有交情,他发生了意外,怎能不问。”
“本人拒绝回答。”
“兄台想法?”
“你尽可下手,本人决不皱眉。”
“如果在下要你生死两难呢?”
武同春怒极狂声道:“白石玉,你有什么阴毒手段可以全使出来,本人不在乎。”
白石玉冷笑了一声,道:“你真有种。不过,别忘了人只能死一次,如果在下随便再弄断你的手脚,配上你这张脸,可就够瞧了。这样好了,你好好的考虑一下,在下可以等你片刻。”
急怒攻心,反而助长了武同春心脉的抗力,阴寒之气有消退的迹象,内元开始萌动,不由大感振奋,就站立之势,疾运玄功心法,内力复苏,与阴寒之气互相消长,在短短的时间内力恢复了八成……白石玉冷冷地道:“想好了没有?”
武同春以更冷的声音道:“想好了!”
白石玉道:“那就说吧?”
武同春一字一句地道:“我要宰了你!”
“呛”地一声,霜刃出了鞘。
白石玉下意识地退了一个大步,眸中厉芒一闪,道:“你……功力回复了?”
武同春攒起剑,从齿缝里迸出声音道:“足够杀你!”
白石玉冷漠地道:“试试看吧!”
武同春目爆寒芒,向前一跨步,正待……白石玉突地震退八尺,抬手道:“且慢,咱们的事稍停再解决,有人来了!”
武同春心中一动,凝神倾听,果然听到园墙外似有人语之声。白石玉一晃,没入暗影中,武同春也跟着隐起身形。
三条人影,泻落当场,是两名黑衣武士,和一个瘦长黑衫老者。武同春在暗中杀机火炽,来的竟是天地会巡监司马一夫。
司马一夫目光一扫现场,惊声道:“怎么只有一具尸体,那丑小子呢?”
武同春心头剧震,听话声,杀人者当是司马一夫,回头来看结果,可是,依自己所知,司马一夫没这高的能耐……一名武士道:“莫非‘冷面客’没死?”
司马一夫道:“不可能……”为什么不可能,原因他没有说下去。
另一名武士道:“怎么办,先掩埋这老太婆?”
武同春更感意外,对方竟是来收尸的,这么说,杀人者不是司马一夫,也当是“天地会”的高手无疑,杀人的目的何在?是因为年前“天地符”的未了公案?抑是与二十年前父亲之死有关?想到这里,热血沸腾起来。
司马一夫沉默了片刻,阴声道:“那丑小子即使不死也差不多了,搜搜看!”
两名武上立即分头展开搜索,其中一个,逐渐接近武同春隐身之处。
武同春伤心于江姥姥的惨死,杀机狂炽,俟那武士接近到八尺之处,一掌推了出去,挟愤出手,势如狂涛。
惨号曳空,那武士飞栽司马一夫身前。
司马一夫骇然大震,一扬手中竹节钢鞭,暴喝道:“什么人?”
武同春弹身入场。口里道:“要你命的!”
司马一夫见现身的是武同春,登时亡魂大冒,向后一挪步,粟声道:“你……你是‘冷面客’?”
就在此刻,一条人影横空飞来,武同春作势准备出手,“砰”然一声,人影坠地不动,一看,赫然是另一名武士,不用说,是白石玉下的手,毫无声息地杀了人,还抛尸入场,这一手的确令人战栗。
司马一夫一见情况不妙,弹身图遁。
白光曳空一闪,司马一夫被硬生生迫回地面。
武同春冷厉地道:“司马一夫,说说你的来意?”
司马一夫满脸惊怖之色,粟声道:“‘冷面客’,你定要与本会作对?”
武同春杀机毕露地道:“问你来此的目的?”
“无可奉告。”
“是来收尸的么?”
“说过无可奉告。”
“人是你杀的?”
暗影中传出白石玉的声音道:“不是他,他没这大的能耐。”
司马一夫电疾族身,再次想脱身。
“砰”挟以一声闷哼,司马一夫被迫了回来,出手的当然是白石玉,这一来,例证明了白石玉不是杀人者。
武同春心念电转:“听刚才司马一夫与手下的对话,是来收尸的,而且知道是两具尸体,这证明他与凶手是一路的。白石玉曾去追,没追上,现在却派人来收尸,居心何在?”
心念中,寒声道:“司马一夫,你想逃是做梦,干脆实话实说,杀人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