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4]
“不知道!”
“你想尝尝本人杀人的滋味?”
“‘冷面客’,杀了本座你也活不了。”
“看来你是不想好好地死!”泛着白光的剑身一横,随即挥出。
司马一夫扬鞭封拦,但在怯放与功力悬殊的双重原因下,根本就没还手的余地,惨哼声中,长鞭掉地,右臂下垂,踉跄倒退了四五步,鲜血顺臂滴落。
武同春弹身欺步上前,剑指对方心窝,厉声道:“说,杀人者是谁?”
司马一夫在生死交关之下,激发了戾气,狞声道:“下手吧!你很快就会付出代价。”
武同春冷哼了一声道:“我不会杀你,否则早就下手了!”说着,回剑人鞘,然后电闪般抓住司马一夫受伤的手臂,朝后反扭。
司马一夫惨哼出了声。
武同春厉声道:“司马一夫,你说是不说?”
司马一夫咬牙切齿地道:“不说!”
武同春把心一横,道:“你会说的,你会迫不及待他说出来,你会的……”话声中,另一只手抓上了司马一夫左肩头,五指一收。
“哇”司马一夫惨叫起来,五指抓入肉中,那痛苦滋味更不好受。
“你说是不说?”
“你……你杀了本座吧!”
“不,不会杀你,除非你说了实话!”入肉的五指向上一提。
又是一声狂啸,司马一夫浑身直抖,额波士汗滚滚而落,脸孔扭曲成怪形。
武同春并非残狠之辈,但父亲死因之谜,与江姥姥横尸之恨,迫使他非采取残忍手段不可,咬着牙道:“你如果不说,我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撕下来!”
司马一夫不住口地惨哼。
武同春恨极,反扭对方的手用力过了头,“咔”地一声,臂骨被扭断,刺耳的惨叫声之中,司马一夫跪了下去。
武同春把他提了起来,恨声喝道:“说是不说,谁是杀人者,你受何人之命前来收尸?”
司马一夫咬牙凄厉地道:“小子,你……给本座一个痛快……不然……本座做鬼也不饶你。”
武同春铁定了心道:“你离做鬼还有一段路,说!”
两条人影飞掠人场,赫然是华锦芳与灰衣人。
华锦芳叫了一声,道:“怎么回事?”
灰衣人双目爆出可怕的光焰。
华锦芳目光一转,发现江姥姥和两具武士的尸体,栗叫道:“谁杀了江姥姥?”
武同春咬着牙道:“问这老匹夫,他是凶手的同路人。”
手一松,司马一夫坐了下去。
灰衣人突地向前一挪步,手掌电挥而出。
司马一夫狂叫一声:“你竟然………哇!惨号起处,横尸当场。
武同春欲阻不及,双目尽赤,厉声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灰衣人行所无事地道:“杀人者死,难道不该杀?”
武同春激动得全身发抖,他想不到灰衣人会突然出手,愤然道:“阁下是别有居心么?”
灰衣人目中精芒一闪,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武同春气呼呼地道:“在下刚刚说他是凶手的同路人,要在他身上着落出凶手,阁下杀了他,等于灭了口,如何追凶?”
灰衣人沉声道:“那是老夫的不是了,老夫以为你已知道凶手是谁。”
华锦芳目注武同春道:“你怎会到此地来?”
“有事要问江姥姥。”
“这人是…”
“‘天地会’巡监司马一夫。”
“噢!‘天地会’几次上门行凶,目地何在?”
“这……也许是武大哥结的怨,也许……另有原因。”
华锦芳转向灰衣人道:“伯父,我该怎么办?”一个家……只剩下我一个人灰衣人道:
“照我的话去做,等你的丈夫回来。关于这件凶杀的事件,我会查明。”
“等你丈夫回来”几个字,使武同春心头大惨,自己不是正在此地么?然而惨酷的现实,把自己硬生生剥离了家庭,夫妻相逢陌路,这是人间的大悲剧啊!他强忍住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心灵又一次遭受切割。
灰衣人道:“锦芳,人已经不幸了,先料理善后吧!以后的事慢慢再说。”
武同春把牙齿咬了又咬,开口道:“大嫂,小弟先处理这三具尸体,回头再为江姥姥善后。”
华锦芳点点头,黯然道:“也好,就烦兄弟处理吧!”
灰衣人道:“这在房难道没庄户?”
华锦芳道:“有,住在庄园另一边,离这儿将近一里。”
武同春分两趟把司马一夫和两名武士的尸体,搬到在外远处的林子里予以掩埋,事毕,已将近天明。
他又回到在房,江姥姥已被带到房里床上,男女有别,他插不上手,奇怪的是白石玉一直不再现身。
这是他的家,也是他的事,但他反而变成了外人,在华锦芳的婉谢下,他离开了在房,像游魂般茫然飘荡。
天亮了,他狂乱的情绪稍稍平抑,他开始想杀人者是“天地会”的高手无疑,只是不知道身份。
杀人的目的如果是为了灭口,那证明了与二十年前父亲之死有关。
如果行凶是为了“天地符”的事,两件事就扯不到一起。
司马一夫是来收尸的,凶手的身份地位当然比他高,会是会主么?最可恨的是灰衣人不问因由。杀了司马一夫,无法问出口供。
凶手不用说是尾随自己到庄房的,白石玉怎么也插上一脚呢?江姥姥临死说灵座及灵牌不知是什么意思。
东方破晓,远近的景物依稀可辨。
一条人影,在武同春身后遥遥蹑着,他没回顾,所以没发现,潜意识的作用,他的目标不期然地指向故居“无双堡”。
日上三竿。他来到了堡内废墟。
一条蓝色人影,兀立在凝碧墓前。
武同春心头大震,他一眼就看出是白石玉,对方如此阴魂不散,必然大有文章,刚刚接近,白石玉已回身迎上,互望了一眼。
白石玉先开口道:“小弟恭候多时了!”
武同春暗自咬牙切齿道:“有意思,你知道我一定到此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