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九 章 [6]
武同春点点头,激动地道:“顺风堂在什么地方?”
“不远,离此地大约七八十里地,怎么,老弟想……”
“我非管不可。”
“为什么?”
“我曾答应过武大哥替他照应家小。”
“好吧!我指引你地点,你自己去办,我还有别的事。”
这是个扼水陆要冲的镇,商贾云集,各色人物荟萃。
顺风堂,座落在镇尾,表面上是习武或兼治伤的地方,谁也不知道是“天地会”专司耳目的秘舵。
二更初起,顺风堂内冷冷清清,不见有人走动。
一条人影,幽灵般出现后进的院子里,他,正是为了寻女儿遗珠而来的武同春,他现在的身份仍是“冷面客”。
武同春四下扫瞄了几眼,暗忖:“看样子,堂内的弟子都到外面活动去了,遗珠不知道被幽禁在什么地方,得找个人问问才行。遗珠这么小的年纪,就遭到这种折磨,完全是自己的过错……”
蓦地,一阵女人的抽泣声传人耳鼓。
武同春心中一动,凝神倾听,想找出声音的方位,但声音却又中止了。
奇怪,这种地方会有女人的哭声,是此地的内眷吗?两名黑衣人,从角门转了出来。
武同春行动如风,扑上前,点倒一个,扣住另一个,低声道:“不许声张,否则就要你的……”
话未说完,那名被扣的黑衣人已惊叫出声:“有人……”
武同春一指点出,那黑衣人的声音咽住了,但只这半声惊叫,已经惊动了人,另一名黑衣人从厢房里冲出来,武同春拖着那被点的闪到角门边。
那名冲出的黑衣人大喝道:“什么事?”
武同春轻轻放下手中人。
那名冲出房的黑衣人发现地上躺倒的那人,厉喝出声道:“何方朋友光临?”
武同春电闪扑上,那黑衣人连念头都不及转便被扣住,武同春低声喝问道:“说,被你劫持的女童在何处?”
黑衣人结结巴巴地道:“在……在角院……房里。”用手指了指角门。
武同春恨极,一指点上对方死穴,黑衣人只闷哼了半声便了帐。武同春把尸体抛到暗角里,然后进人角门。
角门里是个小院,一明两暗三间房,仅右首暗间里透出灯光。
刚才在外院听到的抽泣声又起,是传自有灯光的暗间。
武同春大感犹豫,遗珠在哪里?这哭泣的女人是谁?房内传出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
“今夜是最后期限,你不答应好办……”
女人哭叫道:“不……不要……求你积点德。”
武同春上前,贴近窗口,朝房里一张,登时杀机直冲顶门。
房内,一个黑衣老者站在床前,脸上带着邪恶的笑。
床上,畏缩着一个少妇,下唇已喷出了血,怨毒地瞪着黑衣老者。
黑衣老者邪笑着道:“美人,快脱吧!这样太煞风景,我不能再等了,要想保全你宝贝女儿的性命,就乖乖顺从,陪我乐上一乐,然后放你母女上路。”
少妇的下唇在滴血,双眸似乎也在喷血。
老者又道:“放明白些,用强不够味,不然我可没这大耐心。”
武同春血脉贲张,他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人神难容。
老者向角落里一偏头,道:“你去外面等着,嘿嘿!停会有你一份!”
窗孔不能看见房间的全部,所以武同春不知道房里还有别人,一个黑衣武士进人视线,手里抱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已吓成半死。
少妇蹦起,被老者推回床上。
少妇哭叫道:“孩子,娘顾不得你了,这是命……谁要你投错了胎……”声音凄厉,令人不忍卒睹。
老者向那武土道:“还不快走?”
那少妇再次蹦起,用头猛撞向床里的墙壁。
老者一把拉住,接回床上,狞声道:“你迫我用强,那是没办法的事。”
武士抱着女孩出房。
少妇狂叫道:“孩子,来生再见了!”
武同存大为失望,那女孩并非遗珠,但杀机却丝毫未灭,将情比情,遗珠也是这大年纪,谁知道她在受什么折磨。
武士抱着女孩出房。
武同春一闪而前,疾点一指,口里道:“把人给我!”
随说,随接过了女孩。
那名武士连对方的面目都没看清,张口的机会也没有,便“砰”地栽了下去,不动了。
武同春急把女孩抱到院角放下,和声道:“坐着别动,你娘马上来!”
房内传出老者的质喝道:“怎么回事?”
武同春掠回门外阶沿下,应道:“有客到访!”
里影一闪,老老仗剑冲了出来,脱口喝问道:“什么人?”
武同春冷厉地道:“专门屠狼的!”
老者定睛一望,厉呼道:“‘冷面客’!”
转身就待……武同春怒喝道:“不许动!”
老者打了一个哆嗦,脚下生了根,再也无法挪动。
武同春恨极地道:“我真不知该让你这只老色狼如何死。”
人的名,树的影,武同春曾与“天地会”的特级人物动过手,老者再狠,充其量是秘舵的主持人,根本谈不上跟武同春对抗。
但求生是人的本能,人急了就会拚命,老者颤抖着道:“‘冷面客’,你……胆敢一再与本会作对?”声音已完全变了调。
武同春没开口,目中的杀芒已代表了一切。
老者向后退了一个大步,咬牙道:“你知本座是谁?”
“你自己说吧!”
“顺风堂堂主。”
“噢!”
“奉劝你一句,别跟本会为敌。”
“现在说这话晚了!”
“你……准备怎么样?”
“杀你沾了本人的剑,本人要活裂你。”
老者目珠连转.身形电射而起,掠向角门,劲风暴卷,老者倒撞回院中心,武同春截在角门方问,行动太快了.快得仿佛他本来就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