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魔宫巧遇金鲤鱼 [3]
司马玉峰摇头道:
“不,小可去离魂宫要探查一件事,换句话说,是要找鬼母娘娘的麻烦!”
念瓜和尚歪头注目问道:
“和尚可以知道那一件甚么事么?”
司马玉峰道:
“可以,鬼母娘娘有五个徒弟号称‘流浪五穷鬼’,他们是刚才那两个蒙面老贼的部下,已被小可杀死,小可此去离魂宫,就是希望从鬼母娘娘的身上探出那两个蒙面老贼的姓名来历。”
铁尘子为人较精细,听了皱眉道:
“那两个蒙面老贼既是你的仇家,你何以不知他们的姓名来历?”
司马玉峰苦笑道:
“这事情要说到天亮才能说清楚——”
话才说到此,念瓜和尚就打岔嚷道:
“喂,牛鼻子,刚才我们已讲好彼此不盘问根底,你怎么忘了?”
铁尘子白脸微红,一挥指尘道:
“好,不问就不问,其实司马施主不见得像我们两人一样——”
念瓜和尚又打岔道:
“话不是这么说,我和尚天生一付慈悲心肠,要是听了别人的故事,不把自己的遭遇也说出来,就好像欠了人家一笔债似的,心里难过得要死,所以你牛鼻子若要我和尚守口如瓶,就不能盘问别人的事!”
铁尘子笑道:
“好好,我不问就是了。”
念瓜和尚于是转对司马玉峰笑问道:
“喂,你还走得动么?”
司马玉峰点头道:
“小可只受了一些轻伤,已敷过外伤药,不妨事了。”
念瓜和尚道:
“那么,咱们这就走吧!”
司马玉峰道:
“不忙,小可还有一位朋友在城中客栈。必须先回去喊醒他,然后咱们才能一道走路。”
念瓜和尚敢情很喜欢结交朋友,闻言大喜道:
“好呀,你的朋友是谁?”
司马玉峰道:
“恶讼师谢兴浪!”
念瓜和尚脸上笑容霎时凝固了,换上一付卑视的神情冷冷注望司马玉峰好半天,突然转对铁尘子道:
“牛鼻子,咱们走吧。”
司马玉峰知道他误会自己是恶讼师之流的人物,因此突然改变了态度,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和莫大的侮辱,一时又羞又气,大声道:
“两位请听小可解释,小可与恶讼师谢兴浪毫无友谊可言——”
念瓜和尚理都不理,拉着铁尘子拨步就跑,一面往后摇手道:
“再会,祝你财运享通,万事如意,再会……”
转眼间,两人跑得没影没踪了!
司马玉峰气得狠狠跺了一脚,恨声道:
“好,恶讼师,今天我要离开你了!”
八天之后——
火热的晌午时分,一辆华丽绝伦的双辔香车,正辘辘行驶于接近苛岚县城的冀宁道上!
驾车的是个富家仆人打扮的中年汉子,车中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白发老媪,她不住探头搜视着车窗外的过路行人,忽然她眼睛一亮,伸手敲敲车门,开声道:
“封三义,停下来!”
驾车的中年仆人应声将马车驶靠路旁停下,转身打开车门,扶老媪下车,一面低声问道:
“是后面那个头戴草笠的么?”
老媪点点头,挪步走到车后道上,向一个正面走来的农家少年裣衽道:
“小哥儿可是陕西人?”
那农家少年头戴一顶润边草笠,身穿一袭半新不旧的黑衣,面貌十分英俊,他正低头而行,似乎没想到会有人挡路问讯,闻言神色一怔,停步问道:
“老夫人问此何意?”
老媪含笑道:
“小哥儿请先回答老身你是不是陕西人老身方有话说。”
那农家少年暗忖自己出生于陕西,说是陕西人也不错,便点头答道:
“小子正是陕西人,老夫人有何指教?”
老媪听了大喜,道:
“实不相瞒,老身家有病人年久未愈,问卜声称:‘须招陕西少年施禁厌之术病始可治’,今不揣冒昧,敢示小哥儿与老身同归,病人如愈,便是小哥儿之惠,老身愿重酬厚谢,望小哥儿幸勿为却!”
农家少年注目问道:
“病人为谁?”
老媪道:
“是老身的孙儿。”
农家少年又问道:
“老夫人家在何处?”
老媪遥指北方道:
“由此过苛岚县,北行五十里便是舍间。”
农家少年原想拒绝,但听了她说的地址后,主意立变,点头道:
“好,小子愿为老夫人效劳!”
老媪欢欣地道:
“如此请随老身上车,小哥儿一定尚未用过午饭,老身车上备有食物……”
两人上车坐下,中年仆人立即驱动马车前进,老媪由一只精美的木盒里端出一份丰美的午餐,准备招待农家少年,他一面动手一面笑吟吟问道:
“小哥儿贵姓大名?”
农家少年答道:
“小子复姓司马,单名锋!”
老媪笑道:
“好姓名,今番何事来山西?”
司马锋道:
“家道回禄,欲投奔外祖父去。”
老媪把午餐摆在他面前,又拿出一只酒壶亲为斟酒,不时面露关注之色道:
“这真不幸,老夫家薄有资产,明天司马小哥离开敝舍,老身愿尽力资助——来,司马小哥请随便用些!”
司马锋见摆上来的都是很名贵的山珍海味,不由暗中吞了一口唾沫,抬目笑道:
“老夫人不一起来么?”
老媪摇首道:
“老身忧虑孙儿病势,这几天来一直食不下咽,咳……”
司马锋遂不再客气,举筷独个吃了起来。也许这个农家少年从未吃过味道这么好的菜肴,他愈吃愈起劲,简直像个号乡鬼,老媪一旁看得笑眯眯,不住恳勤劝道:
“那酒也不错,司马小哥何不也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