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13]
不到盏茶功夫,小小君又被拦下。
“看你这次再往何处逃!”赵瞎子阴狠叫嚣,出手就是两掌,打得小小君往后撞。
小小君此次真的是逃不掉了,连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也只能勉强跪了起来。
“到阎王殿报到吧!”
赵瞎子欺身,又是一掌,击得小小君倒射七八丈,摔于地面,宛若死狗。
小小君这次可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不出来,血丝一滴滴从嘴缝滴出,很慢,却不停。
此时的赵瞎子那种狂妄嚣张,真如老百姓一夜之间变成皇帝一般,快乐如疯子地跃足舞手,狂笑不已。
一步步走近,慢慢,又惊喜、又畏惧。
“我等了数年,终于让你落入我手中!除了将你溶化,我实在不敢想你已死了呢!”
赵瞎子已立于他不足四尺处,他不敢太靠近,以免小小君又使诈。
然后他找一个顺风的地方,打开水晶变。
红光又见,朦胧而凄迷,不管人们如何争夺它,不管有多少人死在它手中。
只要一打开,它从不瑟缩,如春天芙蓉般绽放淡红色蓓蕾。
红光轻撒,如白雾蒙上红霞般,轻轻罩向小小君身躯。
小小君没动,静静地接受红光之洗涤。
赵瞎子在笑,奸黠而满足的笑。
小小君仍没动。
红光却再现。
红光再现,惊嚎已起——
蓦然从小小君伏着之身躯闪出一道如月亮般的光芒,弯弯的,真如天上明月,只是吐的是红光而不是白光而已。
红光一闪,赵瞎子惊嚎急叫,整个人已往后掠去,丢下水晶变,双手直抓眼睛。
此时,不动的小小君已在动,冲向水晶变,疾速地朝赵瞎子砸去。
水晶变砸中他,滚落于地,红光仍不断投在他身上。
蓦然间——
赵瞎子已由惊嚎转为哀嚎,滚落地面,挣扎、曲扭,然后从他抓伤的脸部开始溃烂。
他也中了水晶变之毒?
这毒是他制造的,他却防不了?
身躯仍在溃烂。
小小君仍趴在地上,但已慢慢爬起、坐起,听着溃烂中的滋滋声,他才嘘口气,又露出平常憨然的笑容。
检查一下伤势,掏出几颗药服下,再运功催化药力,方自站起,先从左侧拾起一把匕首。
他叹道:“若非你能反光,这次非死不可!”
搓着那把皎如明月的匕首,欣慰地轻叹着。
原来方才那道红光是这把“寒露”宝刃的反射,也因为它的反光,才照瞎了赵瞎子,因而挽回一条性命。
他的机智和冒险,还有运气,都不得不令人佩服。
轻轻折掉方才所撒之白色粉末,他又叹道:“老乌龟的解药还满有效的!咦……”
他感到奇怪,方才他也撒向赵瞎子,照理来说,赵瞎子也不该被溶化才对?
想到疑问,他已步往赵瞎子身旁,先收了水晶变,再以匕首挑下还黏在瞎子身上之粉末,虽然胡乱挑得少许,却也够他辨别。
嗅了许久,他疑惑道:“奇怪?怎么连本身的药味都没了?”想了想,又道:“难道说药性已被中和?”
忽然间他已笑了起来,道:“果真是恶有恶报,我的解药却中和了他身上的解药!真是老天有眼!”
原来赵瞎子制造水晶变毒药时,自己身上已抹有解药,以防被毒药反侵,然而这解药却被小小君粉末所化解,活该注定要惨死水晶变之下。
上天果真疼惜好人,赵瞎子是死不瞑目。
小小君慢慢走向一处深渊,叹口气,已将水晶变丢下深渊。
黑暗深渊泛起最后一道红光,直泻而下,终于一切归于平静。
小小君叹道:“就让它永远永远与世隔绝吧!世间并不需要它。”
习惯地望着天际,感慨道:“也不知何时?不知身在何地?更不知无尘崖结果如何了?”
长叹几声,他仍须赶往无尘崖,他知道自己时常被逼动手迎敌,岔开山道不会太远,只要找人家问问,到达九宫山也不是难事。
此刻正是公西铁剑逼迫楚霸王之时。
还好,小小君一奔出山区已找到小村,一问之下方知是在幕阜山区,离九宫山不到四十里路程。
重金之下,他已雇用村夫备马带他奔往九宫山。
若无意外,只要半个时辰将可抵达目的地。
侯爷如靶,急箭已至,数人都拦在侯爷前头,只有左晏安快刀一戳,刀入人体,直没刀柄。
侯爷登时抽筋似地抽动,哀喝,左手已往腰际抓去,整个人已往后倒。
“侯爷——”
众人惊叫,已扑向侯爷,他们只见着侯爷左腰之青铜刀柄,仍未发现是左晏安行凶。
左晏安趁此机会已腾空掠向公西铁剑,哈哈大笑,阴狡道:
“你们错了,我才是公西铁剑的儿子,我才是真正的奸细!”
路挂斗红了眼,吼道:“畜牲——”
“幻影神掌”化层层掌影已罩向他背面。
牛头最是惊骇,他没想到所救的堡主一刹时就变成敌人的儿子,他也不信地奔向左晏安,想问个明白。
左晏安狂态已露,使出看家本领“碧绿断魂掌”已劈向路挂斗,左掌再挥,连牛头也算上。
浣花见他掌泛碧绿,惊惶急叫:“路大哥接不得,有毒——”
她也往前冲去,短剑尽展,希望能截在路挂斗前头。
然而高手过招,瞬息万变,只一刹那,双方已接触,砰地,路挂斗已被震退四五尺,而左晏安却倒退七八步,方自稳住身子。
牛头就惨了,被打得口吐狂血,倒摔地面。
浣花见路挂斗右掌已泛青,登时封住他“曲池”穴,急道:“路大哥千万别动用真气!”
孟乌龟赶上来将他推至一边,急道:“挂斗兄,吵归吵,玩命时可不能乱来,这掌毒得很!你忍着点,别乱来!”
路挂斗几次挣扎想再扑向左晏安,却无法摆脱浣花及孟乌龟之纠缠,也只好作罢,恨恨地骂道:“畜牲!老子非宰了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