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8]
小小君不能观远山,只能意会神往,仪态似像吟风弄月之骚人墨客,嘴中却道江湖事。
他道:“左侯爷最近常避开我们,共饮酒席都笑得甚僵。”
孟乌龟道:“岂只是他?洛庄主、左晏安也都沉默了许多,他们有事。”
浣花道:“我感觉得出,云夫人和左夫人有心事,她们是女人,我也是。”
小小君朝路挂斗,笑道:“老路,你呢?”
路挂斗笑道:“我觉得很好,酒一天比一天好,没事。”
小小君戏言道:“也许他想醉倒你。”
路挂斗笑道:“如果能,我倒愿意如此,呃!”他已装醉。
路挂斗白他一眼,叫道:“你有什么鸟事?我倒想请教你,金枪堡的猪舍在何处?”
孟乌龟时不知所言,这又不是乡村小镇,随便就能养猪。
小小君笑道:“改天你们再去养吧!”顿了顿,“你们都感觉不对,其中必有原因,我想我们该查探一番。”
孟乌龟拍胸道:“没问题这事交给我,不出三天,保证水落石出。”
浣花道:“看他们突如其来之不安,事情似乎还不小,三天是否会太长了些?”
孟乌龟立时做出杀价动作,道:“两天?一天?半天如何?”
小小君道:“你去做,没人限定你时间,你那句半天,准是瞎闯活闹,答案是找到了,事情也被你闹得差不多了,人家不愿将问题告诉我们,不是不便,就是不能,我要你守秘点,别惊动大家。”
孟乌龟摸着头苦笑道:“那只有涨价了,三天吧!”
路挂斗战谑道:“这么小气?要是我,一涨就三个月!外带吃饭拉屎睡觉都要扣除哩!”
孟乌龟瞪着他,叫道:“你少说风凉话!小心我将你酒罐拿来当夜壶用。”
路挂斗不在乎道:“客气?东西照用钱照收。”
浣花道:“你们别吵嘴,谈正事吧!”
孟乌龟再瞪一眼,方向转向小小君,道:“三天够不够?”
小小君笑道:“也许够,也许不够,不过我得先找洛庄主谈谈,他可能会告诉我一点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浣花点头道:“这件事我去安排,就在下午,西门外如何?”
“不必在城外,随便聊聊,较不会引人注意,就在后院小亭好了。”
小亭乃古木所建,四角伞状,刻出原木风采,朴实典雅。
一袭青色儒衫之洛英红已憔悴多了,爱女之死,让他生活顿失重心,虽有心替她报仇,却又见公西绿竹如此可怜,硬是狠不下心来。
为何江湖恩怨永远无法消弥殆尽?
望着假山小瀑布,他已入神。
“庄主。”小小君走近,笑道:“打扰你清幽了。”
洛英红哑然一笑,道:“李少侠别客气,我们许久没在一起聊聊了。”
小小君笑道:“真快,上次一别已快七个月。”
洛英红怅然若失,道:“当时也是在小亭,还下着雪。”怅然一笑,又道:“谁又知道你的话,却是真的?”
小小君叹道:“对不起,当时我不说太多,在那时若能肯定些,也许小双就能挽回。”
洛英红长叹:“你说了,事实上你已点明,只恨我不能留下小双,也许是命吧。”
往事历历如绘,当时小小君要他留意洛小双以免造成今日之不幸,然而仍无法挽回小双之命运。
沉默一阵,洛英红方道:“李少侠找我?”
“嗯。”小小君道:“为了侯爷事。”
“你已知晓?”
“还不知。”小小君轻声问:“方便吗?”
洛英红沉默一下,道:“对方要求不让你知道,是以侯爷才如此保密,明日下午申时,九宫山无尘崖,公西铁剑约斗。”
小小君道:“你们准备妥了?”
“只去几人,又为了怕少侠发觉,是以没准备。”
小小君感激一笑,道:“多谢庄主。”
洛英红道:“有你知晓,只有好处,该谢的是我。”
“你们何时出发?”
“今晚。你呢?”
小小君沉吟,不久道:“不一定,我会如期赶去。”
“我等你。”
洛英红并没交代他要守秘、守行踪,因为他相信小小君必能以最好的方法处理此事,那些交代都是多余的。
这就是他为何一见面就毫不保留说出一切的原因。
夜烛点上,四人一桌,一壶茶、两瓶酒。
路挂斗愕然:“公西铁剑真敢拼了?”
小小君道:“他不敢.他只是要左侯爷死在他儿子手上罢了。”
孟乌龟道:“照这么说,明天真像就能大白了?”
小小君道:“问题不在此,问题是在我们能否阻止这件事情发生。”
孟乌龟道:“难罗!一点线索也没有。”
小小君道:“我们该可以阻止任何人杀害侯爷。”
这点众人不否认,只是如此一来。就不能将侯爷儿子找出来——至少没那么顺利。
浣花道:“公西铁剑一直逼楚霸王杀侯爷,你想他可不可能是侯爷的儿子?”
小小君道:“我也曾经想过,可惜他左脚找不到任何迹像,我不敢确定。”
孟乌龟道:“除了他,还会有谁?”
路挂斗道:“那好!楚霸王可是个铁铮铮汉子,当那王八大乌龟的儿子,真是倒了八十辈子的楣。”
老实说,以他豪迈不羁之个性,实在是十分欣赏楚霸王,而对于他落为公西铁剑的儿子,是觉得愤愤不平而为楚霸王叫屈。
小小君沉思片刻,道:“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只要明天在场之所有男人,我们不妨假设他们个个是侯爷的儿子,只要有人袭向侯爷,我们就拦下他。”
路挂斗道:“包括洛庄主?左晏安,也许武天相和牛头也会去?”
小小君道:“都算,防之不备,总比事后后悔来得好。”
孟乌龟道:“这太难了吧?洛庄主我们明白得很,左晏安是侯爷义子,和亲生的也差不多,牛头还是把兄弟一个,再说他的武功也不行,勉勉强强算上武天相杜陵春一个。”他又道:“我是说我管不了那么多,要管得由你自己管,这该合情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