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9]
小小君想了想,道:“好吧!你们管不了的,全由我来管好了。”
浣花道:“他们今晚出发,我们呢?”
小小君道:“现在。”
“现在?!”孟乌龟道:“我们现在一动身,保证露了底。”
小小君笑道:“不会,因为只是你们而不是我。”
路挂斗急道:“你不去?”
小小君道:“我当然要去,不过是晚些而已。”他解释:“你们必须赶在前头抵达目的地,然后找地方隐藏,以便必要时出手。
而我则留在此地与他们周旋,只要我不走,他们便不会起疑心,等他们出发以后,我再抄近路赶去。”
孟乌龟频频点头道:“这倒是一个可行的办法。”
小小君道:“你们可别乱出手,必须等事情明显区分时再行动,我担心打草惊蛇而功败垂成。”
浣花道:“我们等你来,再行动,不就得了?”
小小君笑道:“这是正常情况下,但如若临时有了变化,你们还是要有所行动,不对吗?”
浣花颔首道:“我会小心的。”
孟乌龟兴味十足,道:“走就走吧!挖个大洞躲在他们脚底下,谁也料想不到。”
小小君道:“你怎知他们站在何处?不必如此麻烦,找个可以兼顾四处而又隐密的地方就可以了。”
路挂斗笑道:“乌龟总改不了缩头!”
孟乌龟白眼道:“乌龟缩头还算正常,像你这臭酒鬼也跟着缩头,那才叫不幸(行)嘞!”
小小君道:“行不行,明儿就能明白,谁不行,谁就去少林达摩洞面壁吧!”
讨论一阵,路挂斗、浣花及孟乌龟利用夜色,轻易地潜出堡外,独留小小君。
二更不到,小小君已感觉有人探查,他知道左侯爷已准备出发,是以并未步出卧房。
三更一过,西墙已掠出七、八道人影,快如奔马地泻问黑暗。
约再过半个更次,小小君才步出卧房,闲情般慢步走出庭院,他要让人见着他仍留在堡里。
兜个圈子,隐回卧房,方从窗口奇快如电地掠出金枪堡。
时已近四更,月黑风高、沉冷。
方掠过座山头,小小君已然发现有人跟踪。
默不作声,再奔,有意以本身轻功甩脱对方,若在眼未瞎之际,他是可甩脱,然而现已眼瞎,捡起路线都是以前走过的,走生路,深怕岔了道,迷了路,那可不是闹着玩,轻则耽误时间,重则还可能误入险处而遭杀身之祸呢。
更令他惊骇的是那人武功不下于他,紧紧盯在背后二十丈左右,甚而愈明显,快变成追逐而非跟踪了。
小小君苦笑不已,他实在想不出天底下有谁有此功力?在甩不脱之下,也只好止步,想问个明白,看是何人再说。
哪知他方停步,转身,一道红光快如流星般疾速地向他射过来。
“水晶变?!”
小小君感觉红光,登时猜出是水晶变,当下不敢怠慢,猛往左侧急滚,再一腾身,已掠上棵巨树。
蓦然狂笑传出,笑声震得山摇地动,夜鸟惊飞。
“哈哈……小小君,我等得你好苦啊!哈哈……”
狂笑声中已走出一黑影,赫然是赵瞎子提着水晶变出现于此。
小小君诧异万分,惊道:“赵瞎子?萧月沉?”
赵瞎子狂笑道:“想不到吧?想不到我会如此快地再找回来吧?”
小小君苦笑不已,飘落地面,他是真的没想到赵瞎子会来这一招。
赵瞎子狂笑,道:“等你落单还真不容易,今天果然让我等到了。”
小小君苦笑道:“那天开始你就一直在我身边窥探?”
“不错!”
小小君又苦笑:“其实你只要大大方方地走进金枪堡,也绝对没人能阻止你。”
赵瞎子冷笑:“可惜我知道只要有人插手,让你有了喘息之机会,你很可能藉此想出一些杂七杂八的鬼主意。”他又道:“我可不愿冒这个险,也不愿让你有脱逃的机会。”
“所以你就一直耐心地等,等我落单?”
“不错!”
“你很恨我?”
赵瞎子狂笑,咬牙切齿眼道:“喝你血、寝你皮、刮你骨、挖你眼、割你肉也消除不了我心中恨意。”
小小君落落大方,笑道:“既是如此,你又何必杀我?我死了,对你恨意一点也没帮助,多可惜?”
他这句“多可惜”说得甚耐人寻味。有点为自己之牺牲而别人得不到预期之“解恨”效果而可惜,亦有藉此讽刺赵瞎子“干了还是白干”的味道。
赵瞎子霎时闭口不知如何以对,怒笑几声,嗔目道:“李小小你少逞口舌之利,错过今天,明夜就是你登天的日子。”
“这么说……我还有几个时辰好活了?”小小君笑道:“今天跟明夜还有一段距离的。”
赵瞎子冷笑:“天堂路相当长,今天你死了,明夜不一定能爬上天,知道吗?我要砍断你双腿,要你爬着上天堂。”
小小君笑道;“你真狠!也罢,能上天堂总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他笑得很开心,其实心中却苦不堪言,不时想寻求脱身之机会。
若是硬拼,他衡量自己绝接不下对方百招,真使他束手无措。
然而赵瞎子却不让他有“安宁”之机会。
他狞笑:“李小小,我要让你死得牵肠又挂肚,死得非常痛苦。”
小小君笑道:“你能吗?”
“能,我一定能!”赵瞎子笑道:“只要我说出一个人名字,你就知道我能不能!”
“谁?”
“左晏安。”
果然,小小君登时笑不起来了,这个震撼,使得他僵成木偶,愕然呆立于斯。
他的失态,正显出左晏安之重要。
到底左晏安有何魔力,能使小小君如此失态?
赵瞎子第一次见他如此模样,登时狂笑不已,他嚣甚狂妄嘲道:“如何?我猜得没错吧?”
小小君强作镇定:“左晏安又怎么了?你怎么会知道?”
赵瞎子冷笑:“他本是左金枪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