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真情流露 [3]
鲁庆还有什么不服的,自己和人家差得太远,现在手无寸铁,真的别说是打,就连衣角也不易沾着人家一片,想不服也不行呀。
他无奈,只得哭丧着脸,道:
“你要我怎么样呢?”
百毒叟哈哈笑道:
“不要你怎么样,你只把那九龙玉杯下落告诉了我,咱们不是仇敌,还是个朋友。”
鲁庆吃了一惊,道:
“咦,你也要找九龙玉杯?”
百毒叟笑着点点头,说:
“不错,我也要找,难道另外谁还有人要找么?”
鲁庆叹了口气,道:
“可惜你来晚了一步,九龙玉杯已经落在别人手中啦!”
百毒叟猛的吃了一惊,身形一晃,倏的探臂一把扣住鲁庆的手腕,声色俱厉地喝道:
“你说什么?九龙玉杯现在谁的手中?谁!”
鲁氏但觉他扣住自己手腕的那几根手指,宛若数道钢箍,右腕脉门上一阵麻,骨痛欲折,额上进出豆大的汗珠,他混身劲道尽失,但心里怒火万丈,咬牙恨道:
“你再不松手,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来,叫你这一辈子,永没有找到那玉杯的希望。”
百毒叟也觉到自己一时情急,出手太重,连忙松了手,向后退了一步,堆笑道:
“只怪你说话太吞吞吐吐,是我一时情急,用力重了些,现在我放了手,你也该快些说出来了!”
鲁庆一只手直在揉着适才被提的腕肘,冷冷说:
“没有那么简单,在我告诉你之前,你还得把我师兄的情形,先告诉我,并且带我去见到他,以作交换。”
百毒叟喝道:
“你想以此要挟我么?那你是找死了!”
鲁庆豁出去了,头一昂.亢声道:
“别以为你本事大,我咬定不说,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百毒叟见他如此放刁,勃然暴怒,冷笑一声,道:
“你当我没有治你的法子了?”
倏的上步欺身,左臂一探,又来扣拿鲁庆的穴道,鲁庆明知躲也没有用,一动不动岸然而立。
百毒叟宋笠,一手擒住鲁庆手腕,右手竟然施展错骨分筋法,捏点他肩头胯际腰间的大筋重穴,那消三五下,早痛得鲁庆龇牙裂嘴,汗出如浆,混身每一寸肌肉都被这种惨绝人寰的痛楚牵动,一阵阵急痛攻心,使他再也无法站在那里,翻身滚倒在地上。
但是,他满怀怨毒之心,咬牙切齿忍受着无边苦楚,连哼也没有哼一声出来。
百毒叟看了,也突的激起怒火,一手握腕,一手托肘,一用力,“嚓”的一声,已将鲁庆一条左臂骨臼卸脱,鲁庆再也无法忍受,大叫一声,痛昏了过去。
宋笠狞笑着注视躺在地上的鲁庆,口虽未言,心里也有一丝后悔太用力了,别弄死了他反而失去追寻玉杯的线索。
略停了一会,他俯身提起鲁庆,在他后背“命门”穴上轻轻拍了一掌。
鲁庆“嘤”的一声,又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百毒叟冷笑道:
“好小子,你比你那师兄还硬朗,赏了老夫的错骨分筋手法,说,还是不说?”
鲁庆狠狠地咬牙答道:
“想用狠毒的手段逼我说,告诉你,别做梦了。”
百毒叟暗暗心中佩服,笑道:
“果然是个能熬刑的家伙,我如要了你的命,反见我没有容人之量,这样吧.我带你去和你那师兄相会,你是不是肯说出玉杯下落呢?”
鲁庆道:
“丈夫一言既出,快马一鞭,只要你带我见着我师兄,我便告诉你,谁把九龙玉杯取去了,但有一点,如果你已将我师兄害死了,那你可别想我会说出来,何如你现在把我也一并杀了吧!”
百毒叟哈哈笑道:
“就是这样一言决定,来,我先替你接上臂膀。”
他上前握住他的左臂,一抬一送一抽,“喀嚓”一声,又将臼骨处接上,鲁庆痛得鼻子里轻哼一声,强自忍住,没有呼出声来。
宋笠替他略为活了活血,一拍鲁庆后头,笑道:
“小伙子,有种!”
说着一带鲁庆,腾身而起,落地已在二丈以外,接连几个起落,奔向城西一座小山而来。
百毒叟虽然牵着鲁庆,仍然快步如飞,不消片刻,已经登上小山山巅,这小山上除了几株矮小的树木,别无什么显目之处,鲁庆一达山顶,两只眼睛便四处搜寻,却并未见着师兄郑雄风的影子。
百毒叟松手之后,指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对鲁庆说道:
“喏!那石后便是你的师兄了。”
鲁庆闻言向那块巨石一打量。只见石头少说亦有数百斤至千斤左右重量,斜依山壁而立,山壁不算高,不过略与石齐,乍看之下,似乎天然生成,毫无异状可察,当下急忙忙攀上石顶,四下一望,仍然没有郑雄凤的人影,忙问道:
“我师兄在那里呢?”
百毒叟笑着命他下来,自己转过石侧,一手插进石壁缝中,用力一拨,那石头“蓬”的一声巨响,倒在地上,鲁庆这才看清楚,敢值那块石头不过是个门户一样,被石块堵着的,另有一个高可及人的山洞。
鲁庆心急师兄安危,一低头,就要钻进山洞里去,却被百毒叟一把拉住,道:
“别忙,我已把你带到你师兄这儿,你得告诉我那九龙玉杯的下落才行。”
鲁氏怒道:
“你急什么,我还没有见到我师兄,同时还不知他的生死存亡,怎可以先告诉你?”
百毒叟阴恻恻一笑,放了手,却道:
“但是你如见到你师兄之后,又借辞反悔,可怨不得我老头儿要下辣手,使你师兄弟永远葬身在这山洞之中了。”
鲁庆也不再理他的恫吓,低头钻进洞里,腰间取出火折子,晃亮了向里一看,却见这洞不过丈许深浅,四壁凹凸不平,又湿又潮,最里面洞底卧着一人,衣着身材,正是他的师兄“八步赶蝉”郑雄风。
那人背外面里,卷身侧卧,毫无动静,鲁庆唤了两声:“师兄!师兄!”半点回音也没有,明明是个死人。
鲁庆也顾不得许多,伏腰急向郑雄风奔去,几次被洞壁凸出的石头撞着肩胛,险些栽倒,仍然奋不顾身,脚步踉跄奔近洞底,手指一触着郑雄风身体,哟!好凉,他连忙翻转他的面孔,火折子擎着一照,我的天,郑雄风牙关紧闭,双目低合,面若金纸,口角泊泊出血,连胸前衣襟和卧身处的地上,满是一滩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