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5]
接着略略提高声音,道:“阿菁,你怎么啦?”
欧阳菁没有回答,似乎已经不见了。阿烈这一惊非同小可,心想莫非在这刹那间,她已被人制住了。
念头电转之际,人已经回纵去,落在门边。他可不敢冒失大意的闯入去,而是耳目并用的查看房中情形。
目光到处,只见欧阳菁坐在床边。她不但没有被人制住,甚至还回望着阿烈,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阿烈这才踏入房内,道:“你打算留下么?”
欧阳菁道:“那可不一定,或者我非留下不可。”
阿烈皱起眉头,暗想:“女孩子总爱使人头痛的。”
口中说道:“为什么?如果你肯告诉我,我真是感激不尽。”
欧阳菁道:
“你用不着讽刺我,只要你把你的真正来历说出来,梁大叔又是什么人?我知道了,马上跟你走。”
阿烈叹口气,有点闷闷不乐地道:“如果我不说,你就不走了,对不对?
欧阳菁干脆肯定的应了一个“是”字。
阿烈耳边忽然听到梁大叔的话声,虽然像蚊子叫,却清晰之极。
他道:“少爷,千万别泄露底细,我有法子把她擒下,使她非听我们摆布不可。”
阿烈摇摇头,算是答复梁大叔的建议,一面说道:“阿菁,你的话好生无情啊!”
欧阳菁生气地瞪他一眼,冷冷道:
“我无情?哈!这话才新鲜呢,你连身世来历都不肯告诉我,根本不信任我,莫非这就是很有倩么?”
阿烈道:“我有我的苦衷,你只须跟着我就行啦!”
欧阳菁摇摇头,长长的秀发,随着这个动作向两边飘扬,甚是悦目美貌。
她站起身,却坚决的道:“不行,我先得知道你的事。”
阿烈道:
“如果你不把我的行踪告诉别人,那么我们暂时分手也好。”说时,作出想转身出去之状。
欧阳菁马上扑过来,一手把他扯住,道:
“这是笑话呢?抑是真话?你也不是不知道那些人手段厉害的,我凭什么能不供出一切详情?”
她不说是自己不肯保守秘密,却是说对方手段厉害,这一招果然高明,阿烈虽然聪明多计,一时也怔住了。
梁忠山在外面接口道:“欧阳姑娘,你如果拖延下去,徒然使我们三人都陷入不利的境地。”
欧阳菁道:“那么你们就告诉我呀!”
阿烈突然间感到一阵冲动,觉得自己非说不可。当下大声道:
“好:我就是查思烈,化血门查家的唯一后裔。”
欧阳菁五指一松,不由自己的退了一步,瞪大双眼。凝视着他。并且还忍不住微微的喘起来。
她呐呐道:“你……你就是那个小鬼?”
阿烈一旦说出了真正身份,顿时有如挪开了心头上的万斤大石一般,感到无比的轻松愉快,含笑点头。
他深知欧阳菁决计无法置信,当下又补充道:“是的,我就是被迫做你徒弟的人了。”
他提到这件事,欧阳菁方敢相信,然而摆在眼前之事实,又是这般教人难以相信。
因为他那时不过是个面黄肌瘦的小童,但如今玉树临风,英姿焕发,前后两人,相差何止十岁?
她困惑地道:“那不过是几个月前的事,你那时还小得很啊!”
阿烈道:“这一点我以后解释,现在你跟我走吧!”
欧阳菁道:“不,我回家啦!”
阿烈道:“随便你吧,但记着别告诉别人”
梁忠山象轻风飘入室内,挺胸竖眉,眼中射出森冷杀机,道:
“我可要对不起啦!”
竖掌当胸,便要出手。
阿烈忙插手拦阻。他还未说话,欧阳菁已惊啊了一声,道:
“化血神功,唉!你真是化血门人呀!”
原来梁忠山一竖掌运功,掌锋变面珠砂船的鲜红色,十分刺眼,行家一瞧,便知是化血门的秘传内功。
这等绝世奇功,决不能假装。象梁忠山这等情况,一望而知必有数十年苦练之功,焉能假得?
她接着举步行去,道:“好,好,我跟你们走。”
梁忠山犹疑一下,没有转身。
欧阳菁向他笑一笑,道:
“梁大叔,我说不定会变成他的妻子,那时,我也是化血门查家之人了,对不对?”
梁忠山愣一下,点头道:“如此甚好。”
转身大步出房,耳中可就听到两小的步声,跟着走来。
他们神秘地安然抵达一家杂货铺的后进时,欧阳菁已晓得阿烈如何在数月之内,变成如此这般摸样之故。
此外,她也得知阿烈数月前的情势,以及如今须得赶紧练会家传绝学的需要。
她出身于翼北欧阳欧阳家,向来是任性行事,没有什么江湖规矩的拘束,也不怕闹出什么风波乱子。
因此之故,她显然对这个遭遇,反而极为高兴。
他们在杂货铺躲了三天之后,这一夜,在房中围着油灯,会商大计。
梁忠山首先说道:
“以武林各大门派,加上丐帮、极乐教等,这些人物没有一个不是极老练的江湖。
因此,他们必能从那货栈处,查出咱们的人数,以及那个落脚的地方。”
欧阳菁道:“即使如此,他们也找不到咱们呀!”
阿烈道:“梁大叔,这一段开场白之后,下文究竟怎样?”
梁忠山道:
“以他们的力量和手段,当时一定很快就查出了。但线索到了欧阳菁姑娘不肯定的地方,就中断了。”
欧阳菁笑道:“好啦!别提那事行不行?”
梁忠山又道:
“他们定必马上发动全力,在本城周围百里内搜索严查。结果当然也无所获,因此,他们目下已经断定咱们仍然潜匿城内。因为以咱们三人之力,决不可能逃过他们的搜索圈的。”
阿烈道:“这便如何?”
梁忠山道:“我认为咱们此地迟早会被查出,因为他们已被迫使用最后一着手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