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1]
柳飘香的笑声都是那么风情怡荡,动作是那么的挑逗诱惑,纵是局外之人,也能感到她这一股无可抗拒的势力而坠入欲海中。
事实上她深心中,已泛起了强烈的恐惧。
一来这个年轻男人,虽然具有男性的一切力量,同时也充分表现出的冲动和欲念,但他不知何故,居然在这条界线上刹住了,竟不再往前进。
二来她服过“万劫丹”,此药乃是极乐教网罗入教的一位怪医齐唯我的异宝,服下之人,有时间上的限制。她若是过了时限,便将坠入万劫不复之境,这叫她焉得不惊?
阿烈突然道:“我不喜欢这个地方。”
柳飘香丝毫不敢露出内心的恐怖悸惧,还得装出非常媚荡可爱地在鼻子中“唔”了一声。
她道:“为什么呢?”
阿烈胡扯道:“或者是我怕羞吧?”
柳飘香道:“这怎么可能呢?你是个男人……”
阿烈用力抱她一下,问道:“你这一生之中,曾经有过多少男人?”
柳飘香扭动一下,道:“你问这个干吗?”
阿烈道:“我亲眼见过你引诱程玄道真人时的样子,所以禁不住想起了这个问题。”
柳飘香讶道:“你当时在那销魂殿中?”
阿烈道:“是的,我和阿菁,躲在那神像后面。”
柳飘香心头一震,忖道:
“那座男女交欢的玉像,乃是本教三宝之一,从来无人见了之后,尚能矜持的,但他居然讲得很平淡,并不特别提到神像的刺激,可见得在他心中,根本上没有很深的印象……”
只听阿烈又道:“你真是可爱的荡妇……”
柳飘香只扭动着身体,希望能使他由于肉体的磨擦,而情欲高涨,冲破了目前尚在作梗的最后提防。
她心中继续想道:
“我已燃起催情香,按理说,不分男女老幼,只要嗅到这股异香,顿时兽性勃发,欲火难抑。然而他似乎一点也不受影响……”
她越是发现阿烈的许多奇异之处,就越发心寒。
他们就这样搂抱着,肉体完全没有遮隔,厮磨着混过了许久时间。
柳飘香看看时间耗去了大半个时辰,这使她已达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她百般无奈之下,只好作最后的一次努力。
柳飘香的最后挣扎,说穿了很平常;那就是由她采取主动,而不再等候这个男人的“攻击”。
可是她的企图马上就失败,甚至在阿烈眼中,她能清清楚楚的看出一股厌恶的意思,因而宣告此路不通。
她额头上和双鬓边都泌出了汗珠,美眸中射出恐惧惊悸的光芒,代替了适才的媚荡风情。
阿烈不但发现这些,同时还感到她身躯上的热力迅即消失,变得冰凉,竟然生气大减。
他讶道:“喂!你怎么啦?”
柳飘香呻吟一声,道:“我觉得不舒服。”
阿烈皱皱眉头道:“如果你不舒服,我绝不侵犯你。”
柳飘香道:“你老不侵犯我.才使我变成这样的。”
阿烈道:“真是胡闹,岂有这等道理?”
柳飘香这刻已非说出真相不可了,也许他侧隐之心一发,还来得及救回自己她道:“我服下一种毒药,若然在一个时辰之内,没有男人交合的话,毒性顿时发作,变得又老又丑。”
阿烈道:“原来如此,但世上有这种药物么?”
柳飘香道:
“当然有啦!这是怪医齐唯我平生功力之所聚,制练成这种恶药,唉!你到底肯不肯救我一命呢?”
阿烈道:“咱们还有多少时间?”
柳飘香道:“只剩下一点点时间了。”
阿烈沉吟一下,道:“在这等情况和心情之下,教我如何提得起兴趣呢?”
他果然连一点点动手的意思都没有,柳飘香顿时急坏了。
她要哭出来似地悲呻吟一声,道:“你好狠啊!”
阿烈道:“心要时我还能狠些,现在我问你,你在极乐教中,有多久时候了?有多少人死在你手中?”
柳飘香忽然一怔,道:“咦!我几时加入极乐教的呀?”
她皱眉寻思,显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阿烈道:“你是何处人氏?”
柳飘香道:“我是苏州人氏,啊呀!我爹爹和娘……好久没有见到他们了。”
阿烈道:“你在极乐教中地位很高,为何不看看他们?”
柳飘香道:“我……我不知道,我整天整夜,想的都是男女之事……”
阿烈道:“你但天生是个放荡的女人,我可会说错了?”
柳飘香道:
“没有错,我天性淫荡,但我向来极爱我的父母,为何一直没有去看他们?一定是被鬼迷了心窍。”
阿烈道:“听起来有点蹊跷,让我瞧瞧。”他拉起她一手,三指按在“寸关尺”上,替她诊起脉来。
但觉她六脉反逆,一片紊乱,复杂无比,一时难以查出病结所在。
他道:“你这刻的体质,与常人全然不同……”
柳飘香道:“我天天要服药,不然的话。”刚刚说完这话,突然间全身发抖、面然发青。
阿烈忙道:“你怎么啦?”
她交紧牙关,道:“万劫丹的药力发作了,天啊……”
阿烈眼中看她的形状,耳中听她的声音,晓得她的的确确发生一种痛苦。并没有丝毫作伪。
他突然间感到自己欲念全消,在目下这等情形中,他纵然是贪色好淫之辈,也提不起兴趣,何况他并非这种人。
柳飘香娇躯直抖,阿烈放开她,坐起身道:“我的衣服呢?”
她吃一惊,道:“你你要走么……”
阿烈点点头,道:“难道你还要留下我?”
柳飘香叹一口气,道:“是呀!留下你又有何用?枉然教你送了性命……你的衣服在那快镜子后面……”
阿烈依照她所指之处,把镜子拉开,里面是个衣橱,他找到自己的衣服,迅即穿好,才回头向柳飘香望去。
但见她仰卧在床上.双眸欲闭开闭,竟没有看他。同时她似乎也没有刚才颤抖得那么厉害,好象痛苦已减轻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