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7]
“你以为汤尧刚才已知是我们藏在此处?”
“不一定,但至少知道我们这儿藏有人。”
“如果是别人藏在此处,看到了刚才的一幕,他会放过吗?”
鱼得水道:“你的理解力很强,不错,也许他猜到是我们,才只问了一声就虎头蛇尾的走了!”
“哥,由此推断,汤师‘五柳先生’会不会是……”
“阿悔,目前言之过早,不可瞎猜。”
“是的,目前言之过早。”两人搂着紧紧地。
幸福来得虽然迟了些,但总是来了,而迟来的更珍贵。
李悔生在巨寇家中,有一股至大的自尊。
任何人叫她一声“贱女”,她都无法反驳。
这样的身世,而能受到鱼得水的敬重与喜爱,她是十分感佩的,迟来的幸福真是更值得珍贵。
“南天一朵云”南宫远师叔侄,一人一骑在山道上奔驰,不快也不慢,皓月当空,夜风如刀,已是十月天气了。
南宫远道:“大明气数已尽,咱们要随机应变。”
“……”余抱香不出声。
“抱香,你近来是怎么回事儿?老是不乐?”
这工夫余抱香作呕吐声,南宫远勒马停下来,道:“怎么哩?近来好像好经常反胃?”
“……”余抱香道:“没……没有什么……”
南宫远何等经验,道:“抱香,会不会是……”
很久,余抱香才切齿道:“师叔,不杀张鑫我誓不为人!”
“张鑫?”
“是的,他就是‘雷神’之徒,‘火球’张鑫。”
“他怎么了?”
“他……他占了我的便宜……”
南宫远许久才出声,道:“你不考虑嫁给他?”
“嫁给这种人,不是辱没了祖宗三代了?”
南宫远道:“你要杀了他?”
“不杀此贼,此气难平!”
“好:我们就去找‘火球’张鑫。”
找张鑫并不太难,因为他是“火神”之徒,常用火器。
常用火器,走到那里都会受人注目的。
他们在杭州找到了张鑫。
南宫远不出头,因为他也不便听他们谈论这件事。
地点是一家客栈,张鑫的火器全部被余抱香偷了去,连衣内的也不见了,因为张鑫正在午睡。
张鑫被她一脚跺在腮帮子上而惊醒。
乍见是她,心知不妙,道:“抱香,我到处找你。”
“找我?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又是一脚,跺在他的小腹上,张鑫痛得蛤成一团,龄牙咧嘴。
“你这血贼以为可以永远逍遥法外!”
“抱香,我太喜欢你了!但这话你未必信,只不过至少有一点你一定信,那就是请你立刻杀了我,只有让你亲手杀了我,我才会心安理得。”
“心安理得?”
“是啊!我喜欢你,所以未加考虑以那方式占有了你。其实在我来说,又何尝不是让你占有了我!”
“放屁!”
“抱香,我对你的至情世上不会再有人知道,而你又不能谅解我,所以,唯一的方式是让你亲手打发了我。”
“我当然要宰了你!”
张鑫道:“我希望你捅我千刀万刀,千万别捅我的心。”
“为什么?”
“我对你的情意,可谓心灯意蕊,所以不要捅我的心,留待下世为人,再为你随靴台鞭,为你效命。”
余抱香冷哼了一声。
张鑫见她怒气稍消了些,打铁趁热道:“抱香,下世为人我如能和你成为夫妻……”
“做梦!”
“是的,这只是我痴心妄想,不过我自家师处弄了白银五十万两,我本要送给你的,现在我的枕下。”
余抱香不出声。
“至于我上次溜了,是因为我很自卑,每次都不能使你达到高xdx潮,在房事方面一直有眺能。
余抱香道:“谁计较这些来?”
“怎么?我在这方面不大行,你不在乎吗?”
“一个年轻女人根本不在乎这个,相反地,如果男方太贪太多,需索无度,女人还受不了呢!”
“啊呀!天哪!我之所以溜了,是因为我怕你嫌我总是在紧要关头丢了,而使你大为扫兴。”
“不是。”
“真的不是为了这个?”
“你少咯罗!”
“天哪!我还以为是为了什么,那我为什么要跑呢?我是为了你呀!抱香,反正我是有错的,你要杀我就动手吧!”
余抱香已失身于他,且在一起半个多月了。
张鑫的人品平平,不好却不也太差。
更重要的是,张鑫会火器,学有专长,身手也不差。
如今已失身于他,如他果真如此爱她,而逃走是由于他不能使她感到满足,这是值得原谅的。
于是她又软了下来。
不软下来,一定要杀他,今生岂不要守寡了?她道:“你是说只是由于怕我嫌你不太管用?”
“是啊!有的男人能使女人心满意足,而我……”
“我一点也不在乎这个。”
“如果你是真心话,是不是不杀我了?”
“饶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张鑫伸手一拉她的裤带,“蓬”地一声断了。
年轻人双方也都需要,余抱香倒在床上,这小子迫不及待地为她宽衣,余抱香道:“只怕你要做父亲了。”
小张似乎未听到。
“怎么?你只喜欢玩,不喜欢孩子?”
“你……你说什么?”
“我可能怀孕了!”
张鑫道:“好哇!我这年纪做父亲,是很值得骄做的。”
久别重逢,胜燕尔新婚。
南宫远暗中看到,叹了口气离去,要杀人的她,却在床上被小张杀找不休,真是有点可笑了。
两人成天不离开,热乎了七天,这天余抱香一早醒来,小张已不在身边,还以为他上街买东西了。
直到快晌午了,她才感觉有点不妙,下床一搜,五十万两银票只有二十万两,其余的不见了。
她气得面色青白,浑身发抖。
如果小张未溜掉,他的火器及兵刃是不会带走的。
“血贼!下次遇上,我不把你剁成八块就誓不为人!”
当南宫远获知此事时,一言不发。
她知道,南宫远内心一定在责她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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