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2]
加洛琳诧然道:“要水干吗?总不成还得给它洗澡?”
祁连山一笑道:“差不多,那种枪可以连续不断地发火,枪管容易发热,一定要用水来冷却,所以它配着两个水箱,用管子连通着,包在枪管的外面,使水不断的流动,热水流出来,冷水流过去。不错!秦松兄,就是那玩意儿,我家的牧场里倒是有着四五架……”
秦松摇头道:“有堡墙的寨子架着那玩意儿才管用,满老大的人都是成天移动的,带着那个太累赘!”
祁连山皱眉道:“可是刚才那一阵枪响就是水联珠的声响,奇怪了,这是那一路的人呢?”
秦松道:“总不会是玛尔米乞部的人吧!”
“这倒靠不住,她们有钱,买得起这玩意儿,而且满天云急急地撤退,大概就是里面的人亮出了这玩意儿,才急撤了的,他虽然凶狠,可也架不住人家这样子打呀!”
秦松道:“玛尔米乞部如果有了水联珠,为什么不早点抬出来使用,叫我们给困了四五十天!”
“这个我不知道,不过我听得出枪声,的确是水联珠的声响,大家快找地方掩蔽起来,有人冲过来了!”
每个人也不过才找好了掩避位置,已经可以看见尘头扬起,好像有十几匹马急冲而来。
祁连山爬在高处了望,向下吩咐道:“别急着开枪,放人过来,前面跑的好像是一群女的……咦,后面追着的也是女子,这是怎么回事儿?”
秦松掩蔽的位置离着祁连山不远,闻言道:“都是女的,总不成是玛尔米乞部的人内哄起来,祁少爷,咱们该怎么办?是不是要把逃的人截住?”
正说着刘老好也听见了响动,跟着小娥两个人各拿着枪出来了,祁连山忙把她们拉到身边按住道:“八婶儿,小娥,你们怎么也出来了,身子好了吧!”
刘老好显得很悲悼,微带着哽咽道:“好多了!少爷,多亏你赶来救了我们,下面怎么回事儿,是满天云来了?”
“不,不是的,两拨人都是女的,好像都是玛尔米乞部的人,一前一后,一逃一追,我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刘老好一惊道:“都是女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这时前面的十来骑已经冲到了山岗底下,果然是十几个女子,最前面的一个年纪很大了,又干又瘦,花白的头发盘成一条长辫子,缠在颈子里,哇哇地大声叫着。
加洛琳在另一边道:“山,我认得这个老婆子,她到地狱谷去参拜过两次,是老薛的死党!”
苗银花一听就道:“哦,我打地下来。”
刘老好连忙道:“慢,银花妹子,这个人我认识,叫沙奴娃,是玛尔米乞部的大祭司,在辈份上,还是我跟玛尔莎女汗的姨婆,听她的口气,好像是里面发生了变故。”
祁连山怔了一怔才道:“问问她们,究竟发生了什么?”
刘老好也用维语朝下叫问了一阵,那个叫沙奴娃的老婆子似乎因为口音不对而感到很奇怪,踌躇未答。
祁连山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时沙奴娃带来的十几个女子都下了马,有五六个中年女子都带着短枪,回头严阵以待。
后面追兵有七八个女子,年纪轻一点,她们驾了一辆木轮的马车,车上果然架着一台水冷式的水联珠机枪,行动很审慎,慢慢地逼近过来,然后在一个地方停住了,监视着她们,沙奴娃又在大声叫吼着。
“她在要求叫老薛说话,有重要的事宣告,说后面的人是玛尔米乞部的叛徒,被满天云引诱过去了。”
这个情况使得祁连山很困惑,似乎两方面的人都不是他要结识的人,该帮那一方呢?
他想了一下后道:“八婶儿,再问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玛尔莎女汗呢?”
刘老好问过后,沙奴娃回答了,刘老好才道:“族中起了叛变,那一架水联珠是玛尔莎女汗买下来,准备抵御外敌的,满天云把她们困了几十天,今天突然撤退,她们架好了水联珠,准备把剩下的人也赶走的,那知突然生变,被派遣练习使用水联珠的康格带着她手下的六个女战士突然叛变了,她们要脱离本族,投向满天云去。”
祁连山见沙奴娃的人群中还有三四名少女木立在一边,居然有两个中年女子也用枪比住她们,指指道:“那四个年轻的女孩子又是怎么回事。”
刘老好问过后,再度转告给祁连山道:“那是康柏尔罕小汗,是玛尔莎的女儿,原是带着人出来清理残敌的,由于康格的叛变,沙奴娃就挟持了康柏尔罕。听说老薛在这儿,就逃过来了,沙奴娃说只要制住康柏尔罕,就能用来威胁女汗交出统治大权,由祭师接掌权势!”
藏身在水联珠之后的康格却冷笑道:“沙奴娃,你别做梦了,满天云已经带了人去占领地狱谷,老薛来了,魔神也吓不倒我们了,将来我才是玛尔米乞的女汗!”
刘老好直皱眉头道:“真糟,怎么乱成这个样子,少爷,你看该怎么办才好呢?”
祁连山道:“再问清楚,女汗怎么样了?”
沙奴娃没有回答,倒是被监视的那个少女高声地叫道:“你们双方都给我听清楚了,我的母亲,也就是我们的女汗早已看出你们的真面目,在叫我跟你们一起出来的时候,就已算定了我可能会遭遇到的命运,所以在出发前,她又调走了我大部份的人手,只让三位姐妹跟着我,可见她早已作了准备,因此你们想拿我的性命去威胁我母亲,你们一定会失望的。”
沙奴娃尖声道:“你是说她不会答应?”
康柏尔罕平静地道:“当然不会答应,因为她要对整个玛尔米乞部负责,不能把私情看得太重,沙奴娃,你如果用我去要胁我的母亲,你一定会失望的,在堡城的墙垛间,架起了五台水联珠在等着你呢!”
这番话她却是以汉语说出来的,祁连山不待翻译都懂了,忍不住赞道:“这个女孩子好镇定!”
沙奴娃却没有她那么轻松,反而激动地叫道:“你说女汗对我们的目的早有知闻了。”
“是的,她是个很精明的统治者,你们却表示得太明显,谁都看得出来,何况是母亲呢?”
“她既然明知你可能会遭受到挟持,还是让你出来,难道她对你毫不关心了!”
康柏尔罕笑笑道:“那怎么会呢,谁都知道她最疼爱我,她只有我这一个女儿,怎么会不关心,不过沙奴娃,你永远不会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一个领导者的感情,他们虽然像别人一样,有着夫妇子女的亲情,但是在他们心中,还有更重要的责任,亲情跟他的责任冲突时,他们只有善尽职守,绝不考虑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