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2]
可惜就只这么一闪,两位神仙竟然被揪了下来,像摔死狗般摔在另一座屋顶,再滚落于地面。
原来他们早已在屋顶罩上牛筋编织之巨网,任由小小君如何神通广大,一时之间也甭想挣脱,这一记可挨得不轻。
两人摔在地上,如困死猪般无处脱困。
小小君苦笑不已:“看来今天得睡冷石块了。”
路挂斗也笑了起来,调侃地说,“怎么搞的?有人在陆地捕鱼?而且收获还不错,我……”
话未说完,四大护法已围上来,也许慑于小小君武功奇高,未敢再上前一步。
公西铁剑也已满怀愤怒地走过来,沉声道:“小小君,老夫与你何仇?你竟然下此毒手?”
“以前是无冤无仇。”小小君笑道:“现在就不晓得了。”
“有仇!”路挂斗恨道:“我肩头这剑可不是白挨的,这个仇结定了。”
“路挂斗你……”公西铁剑愤怒得说不出话来,微喘口气,力持镇定,冷冷道:“你将吾爱孙打成重伤,老夫还没找你算帐,你……”
“我什么我?”路挂斗截口道:“技不如人,死了活该。哪天被我逮着,非撕掉他不可。”
“阶下之囚犹敢口出狂言?我……”公西铁剑举掌就要劈下去。
“门主请停手。”
一中年儒生已快步过来,拱手道:“门主,这其中恐怕有误会,还请门主三思。”
“误会?”公西铁剑纳闷望着他:“常总管,事实如此,哪来误会?”
常子开慎重道:“以小小君之身手,本不需要派刺客。”声音小得其他人很难听得清楚。
公西铁剑往小小君看去,只见他仍是含笑望着自已,眼眸依样清澈,令人很难从其眼神中猜出他的心思。
“小小君你有何话说?”
小小君笑而不答,他的笑,总令人莫测高深,总让人觉得在他眼前,任何秘密都能被他看穿。
公西铁剑反而有些迟疑不决,沉默一阵,才道:“不管如何路挂斗伤了十数条人命,我必须对本门有个交代,先押他们下去,等事情查清之后再说。”
“谢啦!别忘了弄些酒菜,省得仇愈结愈深。”
路挂斗仍满不在乎地戏谑着。
人已押走,公西铁剑遣散众人,随后领着常子开进入雅房。
“损失多少人?”
“三十七名,十五人受伤。”
公西铁剑沉思,不久淡然一笑道;“没想到假戏竟然真做。”
“门主……”常子开不解:“门主言下之意是指……”
“刺客不是我派的。”
“不错。”公西铁剑道:“有人乘机混水摸鱼。”
“原本计划……”
“本是如此。”公西铁剑道:“我本只想给小小君来个下马威,再借口将他逮住,以后若有适当时机再将他放走,谁知道半途杀出那些刺客,弄得事情几乎无法收拾。”
他道:“我计划要人冒充赵瞎子,然后设法将他和小小君弄成一路,如此不但可以脱掉我们与赵瞎子之关系,也可以借口逮住小小君,再将他给放了,做些顺水人情,如今……唉!真是!”
他已失去以前那种沉静精狡之神态。
“那些人想分化本门与小小君之怨隙?”常子开问。
“正是如此。而且他们也做到了。”
“属下认为此事也无甚严重,反正迟早都会和小小君耗上,早了些又有何妨?”
公西铁剑默然无语。
常子开低声道:“门主,属下认为一不作二休,将他们俩料了。”
“料了?”
“嗯!”常子开用力颔首。
“这是最坏的想法。”公西铁剑摇头道:“杀了小小君,副作用十分大,何况咱们现在也没把握杀得了他。”
“他已被囚,虽然武功未失,但饿死他或毒死他,有何困难?”
“你错了。”公西铁剑问:“你可知道小小君为何束手就缚,连一点反抗也没有?”
不等常子开回答,他又道:“那是因为他已看穿我的阴谋,他知道自已能平安出来,所以他才没反抗。如果他发现情况不同了,或许就有另一种局面出现。”
“门主是说他随时可能脱逃?”
“你以为呢?”
常子开不说话了,憋了许久,轻声道:“属下还是认为纵虎归山,遗祸无穷。”
考虑再三,公西铁剑叹道:“明天再找他谈,如若不成,也只有杀掉他了。”
三面沉厚石壁,—面腕粗之精铁栏栅门,十分坚固。
“伤得如何?”小小君关切地问。
“伤?”路挂斗甩甩左手笑道:“那家伙嫩得很,我老人家一拳打过去,他已抖得屎尿直流能刮上一点皮,已算他福大命大,这几年功夫没白练,他哪能伤到我?”
伤口已凝血,可见并不重。
小小君笑道:“没事就好,休息吧!明天还有事要办。”说着他已躺下。
路挂斗也慢慢躺下,不解地问:“他们会放人?”
“放人?我可没说。”
“那你竟束手就缚?”
“不然能怎么样?那张大网你挣得脱?”
“至少也得试试。”
小小君没回答。
不久,路挂斗又问:“有人想栽赃?”
“不,是演戏。”
“演戏?”
“不错,他们早已布好局,张好网等我们上勾。”
“哦,……”路挂斗恍然道:“难怪屋顶有这么一张大网。”
小小君已认定此事乃公西铁剑一手设计,并未想到另有枝节。事实上此种枝节连公西铁剑都想不到,小小君怎能揣测得出?
“公西铁剑有何目的?”路挂斗问。
“不晓得。”
“那……他会放人?”
“不晓得。”
“他会杀了我们?”
小小君往他瞥去,轻笑道:“阶下囚好像都无法避免吧?”
路挂斗白他一眼,叫道:“你不想逃?”
“想。”
“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