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8]
她高兴拉着浣花衣袖,雀跃不已。
陡见浣花,小小君一颗心也平静不少,迎上去,笑道:“浣花你还好吧?”
“还好。”
短短两字,她又想到被薛眉翠划破衣衫那幕情景,不由得香腮已轻泛红云,更是楚楚动人。
“呵呵……”孟乌龟轻笑道:“不碍事,不碍事!浣花是天生富贵像,总能逢凶化吉的。”
闲聊几句,他已离开,准备去探访萧月沉是不是仍在那秘密地方。
小小君等路挂斗醒后,也相偕前往霸王庄,以便替牛头治伤。
当小小君剿戮‘铁剑门’之消息传向霸王庄时,只不过短短两个对时。
楚霸王显得十分激动。
“此事当真?”他问。
文天相杜梦堤拱手道:“千真万确。”
“情况如何?”
“公西铁剑受伤不轻,常子开及四大护法分别受到重伤。”
楚霸王人立而起,目视屋梁,急促而激动道:“备马!”
乌驹骠悍,气卷长江水,力拔山岳,一声长啸,那结实如硬石之肌肉已绷紧,腾龙般狂奔出霸王庄,数丈长之护庄沟渠,它竟然一掠而过,正如大丈夫奔驰沙场,令人豪气万千。
紧跟着二十余匹快马亦狂奔出庄,匹匹千中选一,瞬息千里,那种整齐而急促马蹄声,宛若钱塘海潮,澎湃壮烈,嘶吼着无尽力道,足可吞噬山河,血气为之沸腾。
光是这种震撼力,就足以动摇敌人军心,未交锋,已先胜了一半。
事实上连楚霸王加进去,也只不过是三十一骑。
然而这已是霸王庄全部主力。
这三十人不知经过了多少次之挑选,不知经过多少艰苦之训练,才有今天这三十骑。
他们的力量是可观的,如若他们不行,就是动用全庄之人,也是无济于事。
快马如飞,时光如梭。
奔驰数十里,天已昏暗,冷风又起。但仍掩不住那豪烈蹄音。
天暗下来,无月,只有疏星点点。
马也静下来,除了乌驹能越过那山涧外,剩余三十骑就得慢步行过不足三尺宽之窄木桥。
楚霸王在等他们,也算算时间,差不多再一个时辰就能到达目的地。
刚由奔腾中进入低嘶慢行,让人感觉更加宁静。
宁静中,一阵阵“嘟嘟”有若闷棍敲硬砖之响声已传出。
赵瞎子,他终于又出现了。
手杖仍然嘟嘟点着,盒子呢?盒子不在腰际,在手中,沉沉地托在手中。
楚霸王那匹天下第一名驹,仍按捺不住沉闷而恐惧之气氛,足蹄已微微抖动,马首直往后仰。
其他马匹已轻嘶不已,有的已往后退去。
“你是赵瞎子?”楚霸王已出口询问,不管如何,总得先问明来意再说。
赵瞎子没回答,但脚步已停下来。
“你找我?”楚霸王又问。
赵瞎子点头。
“找我何事?”
“退回去。”池的声音就和他的人一样,阴森而恐怖,不带一丝人味。
楚霸王猛咬牙关,对此人,他也甚是忌讳,问:“阁下与楚某可有瓜葛?”
“退回去。”赵瞎子似乎不愿再多说,静立于该处。左手已按住黑盒子,随时有掀盖之可能。
楚霸王猛一狠心,右手往前急挥。
“冲——”
音如震天霹雳,他想吼出部下士气。
没错,他是吼出士气来,众人猛踢马匹腹部,嘶然巨响,已然冲往赵瞎子。
就在此时——
盒盖已掀开,一道微带红雾银光已射出。
“唏哗哗——”
众马匹恐惧之余,已人立而起,甩身扭头,直往四处逃窜,霎时乱成一片,连这些驭马好手都被甩下不少,有的更被马匹践踏得肚破肠流。
“蒙住眼睛,快退——”
一声大吼已出自楚霸王之口,乌驹不愧为名种,惊惧倒甩之余,仍能在空中扭身,反往退路奔去,方能逃过此劫。
赵瞎子似乎只想逐退他们而已,只是将盒子轻掀,又立时盖上。露出一丝残酷笑意。他知道这神秘盒子又将对手逐退,替他完成另一次工作。
随着神秘银光之消失,一切已恢复平静,虽然巨变,人、马皆有损失,然其皆经过严格训练,倒也能临危不乱,强忍伤痛而不呻吟。
“回去吧!迟了,恐怕连灰都没了。”
赵瞎子仍然冷冰冰地迸出这句话,对先前之事状若未闻。
“你……”
楚霸王脸色连变数变,整个人差点瘫痪:“你们偷袭……”
赵瞎子没回答,仍是冷笑。
“走——”
一声令下,马匹已掉头,蹄声仍如急雨袭瓦,马蹄之声由近而远,终于消失冥夜之中。
赵瞎子并没有欺骗楚霸王。
一声“失火了”。
整个霸王庄已沸腾,夹杂在火舌之中,已有人在呐喊:“来人啊!有刺客——”
霎时乱成一片,杀伐之声不绝于耳。
走了楚霸王,庄中一切由“文天相”杜梦堤和红叶庄派来支援之“左掌令”颜人颖指挥。
二十余名黑衣人个个身手矫捷,武功更是厉害,凭着两庄好手也抵挡不住,陷入苦战之中。
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
终于命不该绝霸王庄——
“快啊!李歪歪你去逮人,我去看看牛头!”
一声大喝,西庄墙已射出三条人影,宛若飘风般掠向战区。
他们正是赶着要替牛头治伤之小小君,路挂斗和浣花姑娘。
路挂斗最是关心牛头,因为牛头和他有相同之处——敢拚命,为朋友,不惜一切。
惺惺相惜之心使他对牛头产生一种情愫,危急之中,他第一个就想到他。猛扭雄腰,他已住后院射去。
“浣花你也跟君回去,这里留给我就可以!”
小小君不愿浣花涉险迎敌,是以要她随同路挂斗到后院。
微微犹豫,浣花轻轻颔首:“好,你小心点,我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