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劫人为质 [4]
话刚说了,突然林中窜出一个老者,迎面拦住去路,大-道:“站住!车子里面是什么人?老夫查验过了,便放你们过去!”
后面马上的乾枯老头,这时早已甩蹬下马,纵到来人面前看了一眼,阴笑道:“我道是谁,不过是我掌下游魂!姓胡的,放着生路你不走,这回却饶你不得!”
姓胡的老者正要回骂,林中霍地跑出那个华服少年来,华服少年抢到乾枯老头面前,指着乾枯老头笑说道:“猴儿莫狂早了!这不是潜山,看是谁饶谁不得!”
一句“猴儿”把乾枯老头骂怒了-他定睛一望,立时冷喝道:“好个小杂毛,便你师父也不敢当面对我这般无礼,你敢………”
华服少年立郎接口笑道:“偏我就敢!你范立山有什么能耐就使出来吧!”
乾枯老头正是“和平山庄”辖下的“潜山下院”院主范立山,人称赤睛弥猴冷面狠心。他人如其号,尽管怒火如焚,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只冷冷喝道:“好!老夫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华服少年没理睬他,却偏头对姓胡的老者说道:“胡前辈请看住那车子,莫让它溜掉了!”
范立山一旁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别做梦了,快来纳命吧!”
华服少年嘻嘻一笑,道:“要我来拿命我就来拿,总依你的!”
“的”字才一出口,蓦地出手如风,本门的绝活“野渡无人舟自横”及时演出,两臂先后疾伸,连同整个身子,一齐朝范立山冲去!
范立山没见识过这绝活的厉害处,慌忙往左一侧,猛举右掌,正待下劈华服少年持平的身子,冷不防华服少年的身子霍地一旋,同时两腿连番交踢!
说来真的够狠,也够快-华服少年的两只脚尖,竟如金鸡啄食般地一踢脸部,一踢胸膛,端的势疾劲猛,令人心胆俱裂!
范立山做梦也没想到对方会有这般诡谲的招式,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慌不迭地急使铁板桥功夫,仰身避过这招!
这招“野渡无人舟自横”虽然够狠够快,却不能持久,一袭不能成功,使得改招换式!
不过,他这招并没白费,范立山虽然没被踢中,眼里却钻进不少尘土,立刻被扰得两泪交流,视线模糊起来!
华服少年似有所觉,紧紧把住这稍纵即逝的良机,身形一幌,再又欺身上前,拳脚并出,强行硬玫过去!
范立山一招失着,视线马上不清,再吃华服少年这一轮快攻,立时被迫得手忙脚乱,只有节节后退的份儿了!
胡姓老者见状大喜,立即向围绕在车子四周的四名健汉下手,休看那些彪形大汉样子吓人,胡姓老者刚一动手,那四人马上作鸟兽散,逃往一边去了!
胡姓老者无暇追逐他们,霍地回扑大车,一阵拉乱乱扯,拉扯开了当前车门的布幔,立刻现出两扇红漆的车门来-
他心头狂喜,猛地用力一推,一声“克察”之声响过,两扇红漆车门已经洞开!
黑黝黝地,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他试叫了一声“兰姑娘”,里面毫无反应,他不觉心疑,再叫一声“兰姑娘”时,陡觉有股阴柔劲气迎面拂到!
这股劲道虽然阴柔,但并不滞带,胡姓老者要想避时,竟自不及,登时只觉胸口一痛,立时人事不知,一交摔倒在地!
他倒地之声,惊动了华服少年,华服少年偷隙望时,不禁暗叫一声“苦也”!
正当此时,林中倏又奔出一道小小人影,不清说,这人影自然是胡姓老者的儿子
灵儿刚要扑到车门前面他爹爹身前时,大车里面忽然传出一声冷哼声响!
那声响娇滴滴的,脆生生的,分明是从女子嘴里吐出来的!灵儿!
这连续的剧变,影响了华服少年的门志,自然也松懈了威猛的攻势!范立山有机可乘,岂肯轻易放过,立时蹈暇乘隙,争回了先机,反而一个劲抢攻过来!
华服少年全力应付中,瞥眼向车前望时,灵儿也已卧倒在地,不知什么时候跑出一个白衣白裙的少女,正向自己这边姗姗行来!
华服少年一壁应付范立山的攻势,一壁却暗自担心不已-他想:“单凭她刚才举手投足间,便能点尘不惊地制倒胡振堂父子,看来她武功定必高人一等!眼前一个范立山,我还未必有打胜的把握,再加上她,岂不………”
突然-那女人的话声打断了他的思潮,只听她格格笑道:“范院主退下来,等我来收拾他。”
不但莺声悦耳,语气也是十分温和,那里听得到半丝儿要生死搏斗的气息!
范立山倒是蛮听话,闻说立即跃往那边,背负着双手,冷眼作壁上观。
华服少年注目望时,来人竟然是个绝色妙龄少女,那副优美姿势,立时把华服少年的两道目光吸得紧紧的,连一瞬也舍不得瞬一下!
少女频抛媚眼,面浮娇笑,一步一摇,胸臀齐摆,边走边笑道:“呔!看不出你年纪轻轻,会有恁高妙的武功啊!”
华服少年只觉眼前这位少女,端的是天生丽质,我见犹怜!无论一颦一笑,一言一动,莫不媚态横生,撩人欲醉!
他不觉看得意荡神驰,忘了她的问话,只是贼眼灼灼地贪看秀色,微笑不语!
少女媚笑道:“姑娘问你的话哩!你怎么不说呀?l
忽然一个苍老有力的声音大笑道:“这叫做『秀色可餐』啊!他连饭也不想吃了,还说什么话着!”
话声刚一出口,三人齐齐一惊!忙循声望时,范立山和少女身后不知何时站定一个五旬左右,三绺长须,身着蓝布长衫的道范风标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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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犹可,少女的芳心不觉急剧震撼了一下,心惊道:“这家伙怎么竟无声无息地跑来身边而丝毫没有察觉!”因笑道:“老人家开玩笑了!”
长须老人呵呵笑道:“老朽一生就爱逢场作戏,姑娘个中人,想来定不介意”
“我是什么个中人?一派胡言”少女心里正暗骂着,又见长须老人若无其事般地侧头朗声大叫啡道:“你们也该来了!”
“『你们』是谁?谁该来了?”少女和华服少年以及范立山心里同时发出这种疑问!转眼望时,车厢中婷婷走出另一个清丽脱俗的少女!
她跃下车辕,弯身弄醒了在卧地上的胡振堂父子,轻启朱唇,盈盈笑道:“胡叔叔,咱们也该去谢谢那位长胡子伯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