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雁孤星 - [上官鼎]

第十八章 劫人为质 [5]

  说着,与胡振堂父子款款行来。

  这意外的骤变,再度使三人惊惶不定!不过华服少年心里有数,长须老人将是与他站在同一阵线,他所惊奇和喜悦的,是在一夜之间,两番遇到绝世高人!

  少女和范立山对望了一眼,少女粉脸陡然一沉,对长须老人冷冷说道:“尊驾逢场作戏,居然戏到姑娘头上来了!你这份胆量,的确令人佩服!”

  长须老人笑道:“老朽游戏人间,向来是不分对象的!比如说:你嫡嫡亲亲的爷爷百残和尚哪;生身爹爹苏望山哪,老朽与他们都有一番游戏巧合。自然更不论你这有名无实的傀儡庄主了!”

  要知百残和尚乃是当今『和平山庄』的幕后领导人苏望山的亲伯伯,而苏望山实则是百残和尚和苏望山亲娘的暧昧产物,而苏望山却又与其嫡亲嫂嫂勾搭成奸后,才养下这个苏玉瑛来。他们之间,名义上是叔侄,实际上则是父子、父女!

  这些都是江湖上的秘辛,长须老人不知从那儿探来,如今竟当面揭破,只气得少女竖眉瞪目,粉脸铁青!她娇叱一声,恨恨说道:“那来的许多肮脏话,让姑娘送你到割舌地狱去!”

  华服少年和胡振堂则惊震万分,想不到这娇滴滴的绝色少女,竟是势力遍及江湖的和平山庄的神秘女庄主!

  只见长须老人微微笑道:“好,你怎么说怎么好,只要你办得到!”

  少女愤火中烧,二日不发,罗袖猛拂,立时拂出一团汹涌绝伦的阴柔劲气!

  长须老人不避不让,左袖微挥,整个身子反向汹涌正烈的阴柔劲气中扑来,同时电伸左手五指,疾点少女的肩井大穴!

  早在长须老人抢身猛扑的刹间,少女顿觉自己所拂出的柔劲,生像遇到什么障碍而回撞过来,断知对方的内力业已臻于化境,决非自己所能抗御,更自加意提防!

  一见五指电般抓来,立时暴退娇躯,双袖同时打出两道柔劲!

  长须老人哈哈朗笑声中,阔袖轻扬,依然抢扑如故!

  少女唯一恃为长城的『绝阴掌』,对方居然毫不在意,登时吓得魄散魂飞,只顾连连后退不休!

  长须老人忽然停步大笑道:“你就是这么教老朽上割舌地狱去!”

  少女又羞又怒,秀眉一皱,霍地旋身对距离不远的胡灵儿使力打出一掌『绝阴掌』,同时连纵带窜,一把抓牢摇幌欲倒的胡灵儿,回身得意地笑道:“苏玉瑛拚掉这条命,也不让你老贼得心应手!”

  胡振堂眼见爱子被擒,俨如待宰羔羊,不觉老泪盈眶,望着长须老人不敢开口!

  长须老人绝不介意,闻言忽然呵呵大笑道:“老朽根本就没打算取你的性命,你何必这般紧张,挟人质以为要挟!”

  华服少年见长须老人话语中人有妥协的心意,立即纵身上前,大喝道:“丫头,你把一个小娃儿弄到手里,又待怎地!”

  苏玉瑛格格娇笑道:“待怎地!我只烦他送我五十丈!”

  五十丈,这是一段不算近的距离!华服少年不敢擅专,只频频拿眼扫望长须老人。

  长须老人忽然面现傲色,轻喝道:“老朽但如存心杀你,便百丈之外,谅你也难逃脱!好!老朽答应这次再饶你一次,可是你若敢口是心非,那又是例外了!你打点着吧!”

  少女不再客气,真的挟起胡灵儿,暗中戒备地几步一回头,防止那行动绝无声息的长须老人使弄狡计,可是她心底却在苦苦回忆:“怎么再饶我一次!难道他已饶过我一次了?他会是谁呢?………』

  她正苦思不得,陡听一声断喝:“还不放下他来!”声音彷佛就在身后不远!她悚然心惊,赶忙一紧胁下的胡灵儿,掉头望时,身后那有人影!长须老人和华服少年他们不仍好端端地站在原地没动吗!

  她定了定神,放下灵儿,尖叫道:“咱们是有帐算不蚀!娃儿没伤分毫,领回去吧!”

  说完,霍地返身疾驰!

  何消几个起落,人早消失在西边岭下的月色之中!

  胡振堂心切爱子安危,立即飞奔前去探视!

  车子走出来的那个『兰姑娘』,正是白花帮帮主叶三友的掌上明珠叶可兰,只见她满面惶急地向华服少年问道:“那贱女人不会在我灵弟弟身上做什么手脚吧?丘……丘……”

  华服少年眼看胡振堂父子已相偕奔来,于是嘻嘻笑道:“你尽是丘丘丘的丘什么?我还不是个道士!喏!你的灵弟弟不是回来了!”

  叶可兰一见大喜,忙不迭飞步相迎!

  这里长须老人对华服少年神秘地笑道:“小道长,如今人也救了,你也该回高升栈去了!说不定西院中还有人等你哩!”

  华服少年正是武当少年高手丘九渊。他一听这话,吃惊不小!暗说:“这老家伙怎会把我的行径摸得这等清楚?不成他跟踪我好久了!他既说西院中有人等我,大概不假,只不知此人又是那个!”

  他一阵电转之后,连忙施礼笑问道:“今夜若非前辈仗义出手,晚辈等正不知何以善后哩!望老前辈留下大名,也好让晚辈………”

  长须老人接口大笑道:“老朽既非施恩,更不望报!年轻人那来许多繁文耨礼,快回客栈去是正经!”丘九渊再打一躬,笑道:“晚辈遵命!晚辈等问过范立山几句话之后,马上就走!”长须老人手拈长须,含笑不语。丘九渊回转望时,不觉大吃一惊,登时愕在当地!原来此刻丘九渊眼中的范立山的身子,整个向前倾斜着,右腿也已高高抬起,分明是跑动的姿势,奇的却是他始终保持这个姿势,不动不弹!丘九渊一愕之后,忽然醒悟过来,回头笑向长须老人道:“敢问可是他在逃跑时,前辈制住他的穴道了?”长须老人几乎忍不住失笑出声,但仍只微笑赞道:“你反应很快,不愧是武当杰出人材!”丘九渊受宠若惊,施施然跑去范立山身边。但等他绕到范立山前面一看,只见他七孔流血,双睛突出,早已气绝多时,不禁脱口骛“咦”了一声!长须老人一听这咦声,便知事情不妙,跑来看了一眼,随即说道:“此人作孽多端,死有余辜-也是老朽一时大意,致令他有服毒的机会!”

  这时,叶可兰和胡振堂父子也已赶到,叶可兰一跺脚,道:“这贼子可惜死了,不然,也可以问问他为什么要劫我!”

  胡振堂恨恨说道:“还不是为了想劫你换那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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