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章 公主纯情恋 [9]
四婢看看白凤公主,白凤公主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何时回来,但仍然含笑朝她们点点头道:“你们留在宫内吧,等会儿就不要再下来了。”
四婢依恋地点点头,跟着忆兰姊妹向内谷白凤公主居处驰去。
寒松龄沉重地向四周看了一眼道:“公主不等那两位姑娘回来吗?”
白凤公主扫了寒松龄一眼,道:“她俩会赶上来的,”话落向四周谷中的武士扫了一眼,道:“从今以后,这里一切听凭单总监指挥,音梦谷也不再限制各位出去了。”说完又转向单剑虹道:“单总监,留在这里的全是一些异乡之人,你要善待他们,我走了。”
单剑虹唯唯听令,然后高声道:“兄弟们,排队送公主及寒少侠。”
白凤公主摇摇头道:“不用了,大家就待在这里吧。”
单剑虹看看两侧迅速列好了的壮士,恭敬地道:“公主,这是本谷弟子一番诚敬之意。”
白凤公主有点黯然神伤,她别过头去,平静地道:“送君千里,总须一别,不要送了,如果在临去之前还要我下命令的话,那么,这就是命令了。”话落一横心,大步向谷口的方向走去。
寒松龄向周围那些带有依恋与敬仰的肃穆面孔扫了-眼,一抱拳,转身走在白凤公主前面。
一直目送二人消失于谷道转角处,单剑虹才吩咐谷中弟子各自休息去。
由谷中到谷口,虽然只有一里左右,但为了等忆兰姊妹,两人步伐不能太快,因此,走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时间虽长,两人却谁也没开口。
寒松龄先到谷口;他住脚回头望了一眼,对走过来的白凤公主道:“公主,可要在这里等等她们?”
白凤公主道:“到谷口再说吧。”
寒松龄没有再说话,先动身进入谷道中。
一直走完那条狭窄绵长的谷道,两人谁也没再开口,只是那么一前一后的默默地走着路。
寒松龄再次停住在谷口,双目望着谷外白茫茫的雪地,似在想什么。
白凤公主在寒松龄身侧三尺左右处也停了下来,谷外冷冽刮面的寒凤,吹得她身上罗衣飘动,状有娇不胜寒之感。
好一阵子,寒松龄才收回目光,好像突然想到了身侧有个公主似的,他转过脸来。
看到冷凤吹动着的罗衣,第一个感觉,寒松龄想到了冷,几乎什么没有想,他伸手去解罩在外面的长衣,但只解了两个扣子,便停了下来了。
这些,白凤公主都看到了,她芳心中涌上一丝暖意,轻声道:“寒公子,你觉得热?”
寒松龄一怔,脱口道:“没有。”
白凤公主道:“那你解外衣作什么?”
寒松龄俊脸微微一红道:“在下忘了公主的衣物马上就要送到了。”
白凤公主幽幽地一叹道:“寒公子,这是真话吗?”
寒松龄避开白凤公主的目光,视线再度凝向白色雪野道:“也许不是真的。”
白凤公主并不就此放开,追问道:“那为什么又停住了?”
淡漠地道:“公主,我突然想到我身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沾满了血腥气息。”
白凤公主黯然地道:“怕我沾上。”
寒松龄没有再开口。
撩拨开吹散在额前的乌云秀发,白凤公主道:“寒公子,你不想再说什么了,是吗?”
寒松龄慢慢转过脸来,沉声道:“公主,你的世界与我的不同,我说的与想的,都与你截然不同,公主,我们能谈些什么?”
白凤公主道:“寒公子,每个人的世界都不会完全与别人相同,因此,人人需要要互相适应。”
寒松龄微微一愣,突然失声笑道:“公主,你看我能适应别人吗?”
白凤公主望着那张俊脸,连想都没想道:“是否要去适应别人,在你,寒公子,你认为自己还有重于任何事情的事情需要你去想去做,因此,你不会那么做,但是……”她舐了舐那艳红的小嘴,缓慢地道:“别人会去适应你。”
寒松龄一怔道:“公主取笑了。”
白凤公主道:“你并不在乎任何人取笑,你是吗?”
寒松龄目光从白凤公主脸上再次转到雪野里,淡漠地道:“事实上,确是如此。”
白凤公主凝重地道:“事实上,我说的也不是取笑之言。”
寒松龄没有回话。
白凤公主又道:“寒公子,你仍然不信是吗?”
寒松龄道:“公主,如果你说的是不取笑的话,日后事实会证明你错了。”
白凤公主凝重而显得有些吃力地道:“即使错了我也无怨无悔!”
寒松龄惊异地望着她那对醉人的眸子,他想从那里找些不真实的成份,但他所看到的除了坦然与诚恳之外,别的却一无所见。
首先涌上心头的是种难以言喻的喜悦,但是,当寒松龄想到自己日后的处境之后,那份喜悦立时便冷了下去,取而代之的则是一副沉沉的重担压在心上,他迷茫而又仿惶地道:
“公主,为什么?只为了你曾受过我的帮助吗?还是,为了你日后的行动需借我之力?”
白凤公主幽幽地笑了笑,那双明亮的眸子中渐渐罩上-层薄薄的泪痕道:“寒公子,你知道你说这些都不会是理由,你也知道什么改变了我,但是,你却想压制着它,为什么?”
寒松龄仍是那么彷惶道:“公主,你不觉太自信了吗?”
白凤公主凄然笑了笑道:“寒松龄,你不管说什么我也不会恼怒的。寒松龄,我曾打过你,也曾辱骂过你,但你却赠药于我,还清除了音梦谷的内乱,你又为什么?只为了我是公主?只为了我是个弱女?只为了路见不平?寒松龄,你说我说的这些对吗?”
寒松龄深深吸了口气,又深深吐了出去,沉重地道:“是的,公主,不是为了这些,也许,寒某该说只是为了一份自私之心。”
白凤公主眸子中的泪珠终刁:滚落下来,她幽幽地道:“私心是占有,但你却是舍去。
因为,直到现在,你仍在担心,仍在犹疑,担心我跟你在一起的危险,因此,你犹疑着该不该与我同行,是吗?”
寒松龄缓慢地点点头道:“公主,你看透了寒松龄所想的一切了,这是我一直没预料的,这样也好,公主,常言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公主,你知道我说这话的含意,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