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山河(天龙八部续) - [狗尾续金]

第 五 回 飒飒傲群英 [1]

众人见任得敬突然现身,不由均是暗叫糟糕——这皇宫可不比李仁忠的亲王府,里面也不知埋伏了多少一品堂的高手,莫说是任得敬出声,就算是出手杀他,只要弄出一点声音,便会引来群强围攻,到时他即便五人武功再强,想要脱身也是万难。是故众人纷纷拉好架势,只等任得敬微微一动,便先出手废了他,再同皇宫中的众高手拼个鱼死网破。

  哪知任得敬竟然一不动手,二不出声,只做了个手势示意众人不要弄出响动,便自俯下身去,揭开屋脊上的一块瓦片,向下窥望。

  这一来,众人可真是莫名其妙,但看他不似要动手的样子,倒也不敢贸然出手,惟恐惹火上身。但众人又哪里敢掉以轻心,欧阳漠将手中的铁杖举在任得敬的头顶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只要他有半点不老实,铁杖落处,便可砸得他脑浆迸裂。但任得敬竟十分坦然,浑无此事一般,依旧凝神向下观望。

  众人更是狐疑,但见任得敬已然受制,便不再多想,当下纷纷揭开瓦片俯身观看,只有欧阳漠仍是死死地盯住了任得敬不放。

  只见寝宫之中灯火通明,上垂手似是太后的宝座,帘幕低垂,看不清里面有没有人;紧挨着宝座站着一个身着华服的西夏官员,却正是一品堂的统领,西夏的征东大将军——赫连铁树,下面却是服色不同的一品堂众高手,其中玄冥子、神山上人、卓不凡、崔绿华以及赞布喇嘛、忽尔莫彻、拓拔雄等人均在其列。

  只听帘幕后面一个苍老的女子声音冷冷地问道:“赫连征东,这一个月来本宫一直在兴中府与皇帝准备迁都之事,没顾得上一品堂这边,你向来办事最是得力,想来已将中原武林中那些小门小派收拢得差不多了罢。”

  赫连铁树闻言,战战兢兢地向座上施礼道:“回太后的话,自从三个月前咱们动手以来,中原武林的众多中小门派之中,已有小半归了我一品堂手下,出名一点的如五台山清凉寺、川西雷电门、吐蕃密宗黄教、北海拓拔氏、陕西六合刀、山东蓬莱派、四川青城派等等……”

  “赫连征东,你干得不错,真不枉本宫对你的一番器重。”小梁太后道,虽然言语有嘉许之意,但语调却更加冷峻。“太后谬赞,这是……这是属下……属下的职分。”赫连铁树结结巴巴地回话道。房上虚竹子听着,心中暗道:“这个小梁太后的脾气倒跟童姥有几分像,看来赫连铁树今日是要吃苦头了。”

  果然,小梁太后话锋一转,仍是冷冷地道:“赫连征东,其实你的功劳,本宫在兴中府时,倒也略略有些耳闻。只是既然如你所说,为何你当日派出去的一品堂众位高手现在一个不差,都好端端的在灵州,而不在中原办事呢?”

  赫连铁树沉默半晌,知道躲不过这一劫,无奈,只得低声道:“回太后,属下办事不力,被大理皇帝段誉和虚竹驸马闻得了风声,又通传了少林和丐帮,因此……”虚竹子一听,知道梅兰竹菊四剑已然平安无恙地将口信传给了玄渡方丈和陈、吴二长老,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小梁太后却好似并不着恼,依旧冷冷地道:“哦?赫连征东办事一向缜密,这回怎么会走露了风声,被段誉和虚竹这两个傻小子得了讯息?赫连铁树无奈,只得结结巴巴地将一品堂在华山和青城失利之事略略向小梁太后讲了,又道:“属下见风声已然传出,怕被中原武林群起而攻之,这才传令召回了一品堂的众高手……”顿了一顿,又恨恨地道:“要不是那个华山派的什么周桐和那明教从中作梗,咱们由何致如此。”

  听赫连铁树说完,小梁太后默然不语,半晌没有回话。房上众人均想:“看来那小梁太后是发怒了,搞不好会当即斩了赫连铁树,若是果真如此,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赫连铁树又何尝不是如此作想,他此刻头上冷汗涔涔而冒,两股战战,只等小梁太后一开口,便立即跪地请罪。

  哪知过了半晌,小梁太后忽然问道:“那明教的教主可是个大概六十三四岁的老者,姓汪叫汪孤尘的?”声音竟然微微有些发颤。房上汪孤尘一听,自思:“奇怪,她怎么认识我,还知道我的年纪……”他心念一动,“难道……不会,决计不会,怎么会是她呢,这声音也不对啊……”方腊见汪孤尘脸色大变,不知是怎么回事,心道:“教主这是怎么了,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失色呢。”

  赫连铁树见小梁太后没责罚自己,长出了一口气,道:“太后果真见多识广,所说一点没错,属下佩服。”小梁太后又沉吟片刻方道:“今日杀阿吴小王爷的,也是段誉、虚竹还有明教众人罢。”言语之间,已然恢复了先前那冷冷的音调。

  赫连铁树听小梁太后终于提到了小王爷之死,顿时万念俱灰,双腿一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顿首道:“属下办事无能,没能照顾好小王爷。属下知罪,请太后责罚。”

  哪知小梁太后却缓缓地道:“阿吴被皇帝宠坏了,向来脾气高傲,却没有什么真本领,这种废物现在死了最好,省得他日后坏我的大事。赫连征东,你也不要太过自责……阿嚏!怎么回事?”

  小梁太后这一句问话出口,却见宫内的众高手已然纷纷软倒在地。房上虚竹子等人一看,均是莫名其妙,银川公主脱口道:“是悲酥清风!”

  “没错,正是一品堂的悲酥清风!”随着这一句话,一直被欧阳漠紧紧盯住的任得敬猛然回手向欧阳漠前胸一抓,欧阳漠知道他这凝血神抓的厉害,慌忙向后一闪,任得敬趁势长笑一声,双足一顿,已然踏穿了屋瓦,飘身落入殿内,高声笑道:“赫连将军,这悲酥清风的滋味不错吧!”瘫在地上的赫连铁树嘶声叫了一声:“任……任得敬,原来是你!”“不错,正是任某,赫连将军,您想不到罢!”

  任得敬这一下突然出手,不单赫连铁树万万想不到,更着实叫房上虚竹子和汪孤尘等人大大地吃了一惊,尤其是欧阳漠,更是惊骇无比,自思:“凭我的身手和目力,这任得敬竟然能在我眼皮底下施放毒气,而我竟浑然不觉,可见他武功远远在我之上,然则要是他适才想要出手伤我,也自然是易如反掌了。”想至此,不由得微微有些后怕,额头上冷汗已然涔涔渗出。众人不知任得敬是何用意,因此也不敢贸然现身,只在房上静听。

  却听小梁太后低声道:“任得敬,自从你在中原遭难,投奔我西夏一品堂以来,本宫和赫连将军待你可谓不薄,否则以你一个毛头小子,又怎能与玄冥道长和卓先生同列齐名?你如今却做出这等事来,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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