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向无敌、神圣一诺 [10]
枝红花钗。
红花煞红总算用钗争取到刹那的间隙,贴地急窜,幸而让过铁如意毁钗后的第三记攻
击,情势不妙。
对方比她强得太多,红花钗贴身发射也毫无用处,她除了逃走,别无他途。
幸而树林甚密,窜逃时可以获得庇护。在树上三名爪牙的大呼小叫中,她左窜右掠全力
飞逃,好几次几乎被中年人追及,险象横生。
追逐片刻,中年人已摸清了他窜逃的身法和习惯。
正绕过一株大树,对面另一株大村后,中年人突然闪出,迎面截住了。
“原来是你这煞星。”中年人在八尺外伸出铁如意,语气奇冷:“马夫子带了人到兰亭
附近搜捕你,你竟然胆大包天躲到此地来了,你这反叛的贱母狗!姓夏的小辈呢?从实招
来。”
逃不掉只好拼命,她扬剑戒备,沉着地说:“他回府城去了。去找狗官算账,你……”
“哈哈哈……”中年人狂笑:“金针过穴术已要了他半条命,天下间没有人能救得了
他,从此他将永远缠绵床席等死,你用不着管他隐瞒了。赶快带在下去把他带回城,这是他
唯一活命的机会。说!他在何处?”
三个爪牙堵住了退路,她陷入绝境。
“我已经告诉过你,他回府城去了。”身陷绝境,她反而冷静下来了,存心拼死的人是
无畏的。“黑妖狐的金针过穴术没有什么了不起,本姑娘就可以破她的禁制。”
“你?你还不配!冷姑娘,郑福。”中年人发令。
“属下在。”冷面倩女与神手郑福同声答。
“人一定藏在附近不远处,你们给我搜!”
“属下遵命……”
这一着,不啻击中红花煞的要害,她一声怒叱,右手的红花钗一发三枚,同时剑发似奔
电,拼命向中年人狂扑。
“大胆!”中年人冷叱,左手大袖一挥,三枚花钗被猛烈的袖风刮走了。“锵”一声震
呜。铁如意搭住了长剑,剑突然飞掷出三丈外,在枝叶折断声中下堕。
同一瞬间,中年人的左手伸出袖口,一掌拍出。
“嗯……”冲势未止的红花煞闷声叫,上身猛地后仰,连退三步,口中鲜血突然涌出,
脸色死灰,身躯扭曲着向后摔倒。
虬须大汉到了伸手擒人。
“她快死了。去,把那小辈搜出来。”中年人冷冷地下令。
“属下这就走。”虬须大汉欠身回答,扭头便走。
中年人背着手,铁如意握在身后,走近蜷曲着猛烈喘息忍痛抽搐的红花煞,伸脚将红花
煞的身躯拔得仰躺在地。
“在这里杀死你,是你的幸运。”中年人冷冷地说:“到兰亭一带负责搜捕你的人,奉
的严令是活捉。你出其不意射穿了三……尚春萱的右掌,她发誓要将你化骨扬灰剔肉刮骨,
哼!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我不……不怨你……”红花煞虚脱地说:“我……我欠你一份情,补……
我……一掌,让……让我早……早些走……”
“姓夏的在何处?”
“我不……不会告……告诉你,我……”
“你不说,我也可以猜得出,从你意图将我诱离的方向估计,必定就在附近,是吗?”
红花煞开始抽搐,猛烈地喘息,神智渐失。
“好吧!我是很慈悲的,补你一掌,你可以少受痛苦的折磨……哎呀!是谁……”
“是我,夏南辉。”身后的人冷冷地说:“你阁下一定是五毒殃神靳一元,七殃之首。
把五毒掌的解药给我,我放你一马。”
五毒殃神的脑袋瓜,被夏南辉的巨手兜头扣住,五指如鹰爪扣得牢牢地,随时都可能把
脑骨抓裂扣碎。
“我给我给……”五毒殃神心胆俱寒,慌乱地从腰囊中掏出一只小大肚子瓷瓶伸至肩
后:“一……一颗灵丸就……就够了。请……请不要用劲……”
“谢谢。”夏南辉取过瓷瓶:“现在,你走,走了就不要回来。替我传口信给马夫子,
叫他不要在外面乱跑,他明我暗。我要摘他的脑袋,是很容易的。走!”
五毒殃神撒腿狂奔,连回头看一眼的勇气都消失了,逃到九指城隍藏匿的农舍附近,才
敢停下来喘息,这才发觉自己脑袋四周肿起五个大疱。疱上的头发都脱落了,此后,疱虽然
经医治后消了肿,但从此不生头发,五个指头大的光疤难看已极。
红花煞从昏天黑地中神智渐清,张开了无神的双目,视线一清,看到了夏南辉的面孔,
隔得那么近。看得十分真切。
“哦!南辉,我们在泉下重聚的机会恐怕不多呢!我好高兴。”
“你不要死死地盯着我的脸不放,怎么不看看别的地方?”夏南辉盯着她微笑:“我抱
着你在密林中行走,不久你就可以看到阳光了。”
“什么?阳光?”她的目光终于离开夏南辉的面孔:“阴间也有阳光……哎呀!我……
我我……”
“你没死,我也没死。这里不是阴间而是阳世,是陈音山的东麓树林。我正抱着你去找
地方歇息调养,一两天你就会完全复元了。”
一道从枝叶空隙洒浇下来的阳光,掠过她的眼情,她本能地眨眼躲避那刺目的光华、终
于完全清醒了。
“哎呀!真是阳世。南辉!南辉……”兴高过度,叫声中她又昏厥了。
“她已经不是一个坚强的女杀手了。”夏南辉注视着怀中似乎毫无生气的红花煞喃喃自
语:“她是一个好女孩。”
夏南辉在山脚找到一座看山人所遗下的小茅屋,架木为巢式的小屋可以防潮,距地面约
有两尺,铺上干草可以挤得了三五个人。将姑娘安顿妥当,他放心地到下面村落中走了趟。
姑娘元气大伤,正该好好睡一觉,这种兴奋后的昏厥并不损伤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