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4]
路挂斗道:“我来!”一手拍醒哨兵,冷森道:“照实回答,没罪,否则!哼哼……”
“救命啊——”哨兵突地惊叫。
“醉鱼你!”
小小君没想到哨兵敢趁路挂斗说话之际大叫救命,立时点昏哨兵,急道:“快躲起来!”
还好哨兵叫声方吼出,已如闷鼓般被封了下来,叫得并不大声,传得不远。
虽是如此,三人尚未藏匿妥当,已有数名黑衣人闻声而来。
“老余,老陈?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八成是喝醉了。”
“妈的!三更半夜,叫个什么劲!”
几个人不甚甘愿地往哨兵走来。
“老陈!老陈!咦……”
“叫什么叫!”路挂斗看他们已起疑,不得不撑起叫老陈的哨兵,装醉地吱唔着,企图瞒骗来人。
“妈的!放哨还敢喝酒?”
路挂斗窃笑不已,又压低声音:“谁说我喝酒……救命……啊……”
他倒真行,故意挥动老陈左手,转个半圈,已将他抛在地上。
“老陈……”
来了四名,已有三名急步往前奔。
小小君立时以快疾无比之速度扑向三人,只一照面已将人放倒。另一名见状急转身想逃,但未跨出一步,吼声刚抵咽喉,“命门”穴一麻,已往山下栽。
孟乌龟登时急叫小小君,因为此人已疾速栽向下,若不拦住,势必暴露形迹。
小小君猛提真气,轻易不用之天人十八闪已使出,立时幻出七尊人影,像神仙般抄住那人,再以不可思议的凭空倒旋,又如射出去之强弩能弹射回来一般,飘然落于原处,此手轻功可谓天下无双。
孟乌龟这才嘘口气,目光瞪向路挂斗,叫道:“你耍什么宝?真要命!”
路挂斗干笑道:“我怎么知道他会乱叫……”一想到那名哨兵他就有气,转向他,狠狠地捏住鼻子,骂道:“你敢耍我?”
哨兵第一次是惊吓而情不自禁地叫出来,现在有了疼痛,他可清醒多了,立时乞求道:“大爷……”
路挂斗又捏痛他鼻子叫道:“少来这一套,想活命就得说实话。”
小小君笑道:“别用问答题,用是非题吧!时间不多了。”
“也罢!真笨,是非题就是非题。”路挂半一副老师教学生模样,问:“你是不是水晶门弟子?”
“是。”
“这里是哪里?你们总坛?”
“我……我不知道。”
路挂斗也不多说,立时点昏他,抓起小小君方才捉回来那名黑衣人,拍醒他,道:“识相点,照实回答,何种职位?”
那人倒也干脆:“二等头目。”
“在这里干啥?”
“巡逻。”
“总坛在哪里?”
“这里就是。”
路挂斗往孟乌龟看去,似乎有意说他猜错了。
孟乌龟叫道:“快点问,他撒谎。”
那人惧道:“这里真的是总坛。”
小小君道:“路怎么走?”
“随小山道往南麓走,我只知道这么多。”
“平常这里有多少人活动?”
“两个班,约四十人轮流放哨。”
小小君满意笑道:“我们走吧!这里不是总坛。”
路挂斗道:“如何处置这些人……”
小小君道:“‘承浆’穴,再迫左‘肩井’,点三过‘天突’穴。让他们睡上两天两夜,也够我们活动了。”
路挂斗也不多说,三两下已将众人点昏,道:“要走快走!”三人已潜往后山。
后山,果然别有洞天,迂回通过瘴疠之地,已然出现灯光,不大,一灯如豆,如风中飘荡之萤火虫。一排竹林,再一排桧木林,然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古老庄院。
突然,灯灭了,一切恢复夜应有之黑暗。
孟乌龟一愣,道:“我们行迹可以败露了。”
路挂斗道:“怕什么?大不了来明的!”
小小君道:“等等看再说。”
灯灭,悬在庄门前之毛皮风灯仍在,神秘地随风轻晃。
不知怎地,好像幽冥中又伸出一双手,去点燃风灯般——
一悬空地灯笼会自己熄灭,再无声无息的亮了起来?
路挂斗苦笑道:“我看是遇上幽灵女鬼了!”
孟乌龟xx皮发麻,道:“这屋子怪怪的,倒摆八卦门,通常死在里边的鬼魂都不能超生,永远留在此,连阎王都拿他没办法。”
小小君道:“你们先等等,我去看看。”
说着他已飘然掠向风灯,那动作,要比狸猫轻得太多了。
蓦地风灯又幻灭。
小小君乍惊,登时如摔蛤蟆般栽入草丛,他的反应比灯熄还快。
路挂斗细声道:“这鬼还真难缠……”
孟乌龟微带惧意道:“看来今天是和鬼争,而不是与人争。”
“你怎么会争得过我呢?”
“你算老几?”孟乌龟不服地转向左后方之路挂斗。
登时路挂斗已幻成一个骷髅头。
“哇——”
孟乌龟这一惊,霎时如掉了魂般往小小君冲去,他死也想不通刚才和他答话的不是人而是骷髅。
然而骷髅却不饶他,猛追直上,砰然已将孟乌龟击倒。
孟乌龟爬起来,脸色铁青地瞪着路挂斗,手中抓着一颗白骷髅。
路挂斗得意笑道:“这骷髅还管用吧?”
“可恶!臭鱼你耍我?”孟乌龟狠狠砸回骷髅头,叫道:“你想死了是不是?”
被这么一闹,还有什么隐密可言。
虽然不再隐密,却驱散鬼气不少。
他们已不怕鬼地大大方方站起来,大大方方走向古屋。
小小君无奈笑道:“看来我们这趟是明访而非暗察了。”
“明访也好!总不能让鬼缠身!”孟乌龟抖着身,“怪恐怖的。”
蓦然灯又亮了。
这次三人可没躲,一步步慢慢地步向风灯。
灯不再熄,形状如瓢瓜,没什么特别之处,小小君小心翼翼地摘下风灯,交予孟乌龟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