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9]
柳阴直笑道:“这点很简单,老夫只问问和楚天观接触过的人,结果知道他在找人,也得知他的目的,老夫也知道他去找过浣花姑娘,所以老夫该知道他的一切,包括他心中所想的。”
凭柳阴直的老到经验,对付楚天观是绰绰有余的。
小小君笑道:“只是我并不知道你为何突然改变态度,对我们友好起来了?”
柳阴直笑了笑,并没作答,这是关键所在,他必须谨慎处理。
他道:“事实上我一直不想与你为敌,现在只是利用机会表明态度而已。”
路挂斗又不高兴:“你所说的不想与我们为敌,却三番两次地想要我们的命?”
柳阴直苦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小小君笑道:“有谁能让你感到不得已?”
“是赵瞎子。”
“是他?”小小君轻笑道:“他是你的副门主。”
柳阴直苦笑不已:“他却时常与你为敌,老夫没办法阻止他。”
“就像这次太行山一事?”
“全是他的主张,老夫事先并不知情。”
“还有呢!”小小君笑道:“比如说上次我闯入金枪堡向公西铁剑要解药时,你却派人栽个黑锅给我?这可不怎么好解释吧?”
柳阴直歉然道:“老夫向你道歉,其实你也该知道我的立场。”
“你想坐收渔翁之利?”
“我不否认。”柳阴直道:“我向你保证,以后不会再有此事。”
“有这个必要吗?”小小君又问,“不知你是在利用赵瞎子呢?还是赵瞎子在利用你?”
柳阴直感到难以回答,他虽然和瞎子起了纷争,但毕竟还未到达决裂的地步,至少他先得了解小小君的态度再说。
他干笑道:“我们谈不上什么利用,因为他是副门主,他也有权力如此做。”
小小君又问:“上次你和赵瞎子计划攻打霸王庄,是怎么回事?我是说赵瞎子以水晶变阻止楚霸王追向金枪堡一事,那本是公西铁剑的诡计之一,怎么连你也扯上了?”
路挂斗也有所觉:“对呀!后来逮住的人,逼供之下才知道是水晶门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柳阴直解释道:“仍是一样的道理,趁火打劫,能消灭霸王庄,对我来说,好处多于坏处。”
“那时赵瞎子是否当了你的副门主?”小小君问。
“当了。”
“难怪你两处乱扯后腿!”路挂斗戏谑道:“专干这些不入流的勾当!”
柳阴直干笑不已,这种事很令人难以回答。
小小君深深吸口气,道:“谈谈正事吧!你引我来此,有何目的?”
柳阴直愕然道:“老夫刚才不是说过……”
小小君截口道:“你是说过,但那只是缓和的手段,以你的为人当不至于做出令人觉得幼稚的事情吧?”
折腾一大半夜,将敌人引来,为的只是向人道歉?也许真的只有稚童心灵的人才做得出来吧?
柳阴直干咳一声,微现困窘,道:“何不先谈谈少侠来此之目的?”
“我为红花果而来。”小小君直截了当地说。
路挂斗接口:“它在不在你手中?”
“在。”柳阴直也很干脆回答。
路挂斗目露喜色:“它还好好活着?”
“当然。”柳阴直笑道:“否则我也不敢引你们来此。”
他这话,话中有话,好像意味着那株红花果是为小小君他们而留的。
小小君笑道:“门主快人快语,却不知门主将红花果做何评价?我是说门主视它珍贵之程度。”
柳阴直笑道:“异常珍贵。”
“既是珍贵,门主却等着我们来取?”
“它对我的珍贵,恐怕比不上对你的珍贵。”柳阴直又露出本性之阴狡,道:“我一向都希望将一样东西发挥它所能发挥的最高限度。”
“这么说门主有意赐予我了?”
“不知少侠你接不接受?”
两人各逞机锋,大家都明白世上很少有白吃的早餐,这顿早餐的代价不知如何?
小小君在笑,每次露出笑意时,他都会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柳阴直猜不透他为何而笑,虽然自己也在笑,但这个笑假得多,僵硬得多。
孟乌龟和路挂斗都有些憋不住了,他俩都希望能早些弄到黑叶红花果,也好了卸一桩心事。
路挂斗急道:“柳阴直你有什么条件快开出来,卖什么关子?”
柳阴直笑道:“没有条件,那东西本就该给李少侠的,他的失明,我也有责任。”
“你骗谁?”路挂斗叫道:“看你阴险狡诈,你会平白地将宝物送人?”
柳阴直肯定地点头:“我不但无条件奉送红花果,我还要帮忙你们除去元凶。”
“你……你有毛病?”路挂斗实在感到意外,禁不住已骂出这句话。
柳阴直却回答得很自然,也笑得很有自信:“我没毛病,我说的是实话。”
小小君问:“你所说的元凶是谁?”
“赵瞎子。”
“赵瞎子?”
弄了老半天,柳阴直想对付的就是赵瞎子?他找的借口也真使人啼笑皆非?——
替小小君除去元凶?
柳阴直却仍镇定道:“不错,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赵瞎子所策划,他才是元凶。”
看来太行山一事,已使他对赵瞎子产生莫大怨恨,非得拉拢小小君来对付赵瞎子不可?
他所说的话并没错,一切主使截杀小小君的计划,全是出自赵瞎子之手,他是元凶。
小小君似笑非笑,道:“你可别忘了,他是你的副门主。”
“但副门主却逾越权力,瞒着门主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小小君又问:“你确信我需要你的帮忙?我接受你的帮忙?”
柳阴直正义凛然道:“就算你婉拒了,我还是要清理这个败类!”
被他如此一说,任何人也无法“阻止”他“帮助”小小君了。
小小君笑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你又变成正派人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