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 章 音梦谷风云 [11]
白凤公主见状一震,惊慌地道:“忆兰!你……梅婆婆她怎么样了?”
忆兰喘息道,但仍恨声道:“公主,音梦谷反了。”
忆莲急步上前,从姊姊臂中接过梅婆婆,关切地问道:“姊姊!
你不要紧吗?”
似乎忘记了自身的伤痕,忆兰地道:“我不要紧,快救救梅婆婆。”
白凤公主冷声道:“我知道他们反了,是伍天魁伤了梅婆婆吗?”
忆兰道:“伍天魁没有露面,是一个自称飞钹神的老头子打伤她的。”
这时,白凤公主已走到抱着梅婆婆的忆莲身侧,抓住梅婆婆无力垂下的一只右腕,焦急地连声叫道:“梅婆婆,梅婆婆,你……你觉得怎么样了?”
睁开那双沉重的眼皮,梅婆婆愧然长叹道:“公主,不要哭了,我年高七旬才死,不能算是夭折了,唉,唯一使我心恨的是正当公主你在危难的时候,我却不得不离开你了。”
白凤公主闻言泪下如雨,凄凉地泣道:“梅婆婆,你不能这样就走啊!”
抬起颤抖的手臂,梅婆婆嘶声叫道:“苍天啊,苍天,你睁开眼看看吧,看看那些天杀的畜类,为自身私欲、名利,以有计划的手段,欺凌一个背国离乡的幼弱公主,天啊,天,难道你真的无眼吗?”
星目中掠过一抹骇人的杀机,寒松龄沉声道:“苍天虽无眼,古今放过谁。”
没有任何人注意到那声音是否该出自一个服了剧毒的人口中,虽然,每一个人都听到了那声音。
梅婆婆闻声苍白的老脸上突然浮现一丝希望的神色,盯着忆莲,忆莲黯然地点点头道:
“是的,婆婆,但是他……”
梅婆婆抢口道:“带我去见他。”
望望白凤公主,忆莲抱着梅婆婆走到寒松龄身前,梅婆婆沉声-道:“找张椅子,让我坐在寒公子面前,我有话跟他说。”
忆莲不安地轻声道:“婆婆,你的身子……”
梅婆婆严厉地道:“不要浪费时间,快。”
琴心端过一张椅子,忆莲小心翼翼地把梅婆婆放了下来。
以朦胧的目光望着寒松龄,梅婆婆道:“寒公子,恕老身垂死之人,不能全礼。”
寒松龄也加大声音道:“恕寒松龄身中剧毒,不能给你见礼。”
梅婆婆苍白如纸的老脸,突然呈现死灰色,要不是忆莲扶得快,她几乎跌落地上了。
趁着忆莲忙碌之际,寒松龄嘴唇启动了一下,梅婆婆耳中响起一个细如蚊纳般的声音道:“恕寒松龄在强敌环视之下,不能以真面目相见,寒松龄要查出这里的真正主持人。”
精神立时一震,梅婆婆坐直了身子道:“老身不明白,为……为什么要……”话中有话,一语双关。
寒松龄明白她话中真意,沉重地道:“因为他们要我寒松龄的命,但却假公主之手!”
话落传音道:“人,只有在最得意的时候,才会吐露出他们心中的秘密,公主等人心底纯洁,是以,寒松龄斗胆瞒着她们。”
梅婆婆内腑伤势严重,无法运功传音交谈,只得点点头,感激地望着寒松龄道:“很对,老身全明白了。”话落才道:“唉,看来老身的希望全要幻灭了。”
寒松龄探手人怀,掏出一片厚厚的圆形紫色小叶,交给忆莲道:“姑娘,把这个给她服下去。”
梅婆婆直到忆莲把药送到嘴边才看清楚,脱口道:“紫芝,寒公子,不要糟蹋了它,老身自己有数,它救不了我。”
寒松龄沉声道:“这些现在留着不是也没有用了吗?我身上还有好几片,如果能全服完,最好是全用了它,也免得落人那些败类手中。”
无办法,梅婆婆知道这附近一定有人暗中监视,只得依言服下去道:“也罢,寒公子,这些年来,伍天魁师徒一直欺瞒着公主,事实上,那里的一切早已变了,那里的天已不属于老国王了,他们,不会欢迎公主回去的。”
这时,室外响起伍天魁肆无忌惮的声音道:“梅婆婆,你全说对了。”
除了寒松龄俊脸上的神色冷漠如常之外,其他各人脸上都显出惊讶与不安的表情,也许,他们都没想到伍天魁会来得这么快。
缓慢地,伍天魁带着原先来的那两个人出现在房间门口,态度从容不迫,就好像这里的一切,都已在他的掌握中了似的。
望着门口,寒松龄淡漠的道:“是紫芝把尊驾给引进来的吧?”
伍天魁大笑一声道:“寒松龄,老夫以为天地奇物,不该那么平白地填入那具行将人土的尸体中。”
“中”字才一落,突然双臂齐扬,除了重伤的梅婆婆与寒松龄之外,其他的人,全都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应指倒地,各人软麻穴上,全都被劲凤点了一指。
并不觉得意外,寒松龄平静地道:“尊驾大获全胜了。”
寒松龄淡漠地表情,伍天魁觉得十分意外,盯着寒松龄冷笑道:“寒松龄,你不觉得意外吗?”
寒松龄淡淡地道:“如果寒某人说,尊驾此举早巳在我的意料之中了,不知尊驾信不信?”
伍天魁一怔道:“你早猜知老夫躲在这附近了?”
寒松龄冷漠地道:“尊驾到达时,不是正好看到寒某服下那杯药茶吗”
精目在寒松龄白纸般的俊脸上细细地扫视了一阵,伍天魁放心地道:“寒松龄,你所以能支持这么久,看来绝非偶然的了,相信进冷潭谷前的你与刚出谷的你,等于脱胎换骨变成了另一个人,难怪他们都那么不希望你进冷潭谷以及活着出谷,只是……”
寒松龄枪口截住道:“只是,此刻的寒松龄已是你掌中之物了,是吗?”
伍天魁阴沉地笑了一声道:“假使你不反对的话,老夫想说你的尸体是老夫手中之物了。”
寒松龄冰冷地笑了一声道:“寒某人的尸体对你进三佛台下去邀宠于主子,非常重要是吗?”
伍天魁并不生气,大笑一声道:“寒松龄你对老夫来说,的确重要,不过,老夫还有一件分量并不比你轻的大礼。”
轻蔑地冷笑了-声,寒松龄道:“被你出卖了那位完全相信你的公主,是吗?”
伍天魁岔开话题道:“你认为我们这位小公主,能不能称得上是世间第一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