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天若无情胜有情 [2]
杜云香决绝地说:“你若不让他完美地离开这里,你什么也得不到。”
向天啸迟疑了一下,虚晃一掌,向岳华峰拍去。岳华峰立觉脸上被拔走了什么,心里舒服多了。
向天啸冷蔑地瞥了岳华峰一眼:“小子,好马英雄骑。你算不得英雄,就别死皮赖脸地缠了。这是你们的最后一面,滚吧!”
岳华峰的心被刺透了,在滴血,身子止不住地抖颤,比死还难受。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儿被一个“毒鬼”夺走,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不知道向天啸到底还答应过杜云香什么,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承诺,这谜团更让他痛苦。
他想间一下杜云香,终难开口。耻辱啊!
“雪门传人”,这是一多么响亮的牌子,终于在自己手里砸了,真是无用到家了!
他两眼盯着杜云香,仿佛有千言万语。
杜云香幽叹了一声,把头转到一边去。
岳华峰吼叫起来:“这是为了什么?!”
托日扎郎笑道:“都怪你笛儿玩得不太精,回去再练笛吧,别想女人了。”
两人还要斗,罗修明带着一帮乞丐走了过来,笑嘻嘻他说:
“麦前辈,您算得真准,这小子果然就在小镇上,正要喝酒呢。”
向天啸得意地说:“我料他死不了,必然会追到这里来。
我老婆不信,只好让他见一面了。琐事已了,我们该喝酒了杜云香毫无反应。欲得轻松。唯有自杀。
向天啸抚了一下她的下巴,疑惑地说:“你这是怎么了?
你答应过我的,只要姓白的小子不死,你就从我。现在你已看到他了,还要怎样呢?”
杜云香忽地流下泪来,耳畔响起幼时常唱的儿歌:小黄花,光脚丫,娇娇嫩,脆脆芽,迎着太阳长,不怕风雨打,谁也别想坏了它……可爱的童贞令她的心碎了。
小时候,她满头插着鲜花儿。样子依稀可见,现在却要等待耻辱,她受不了了。生命寂寞深,暗处不开花,自己不如随风去吧。
她深情地向岳华峰瞥了一眼,举掌向自己的头颅拍去,动作快极了。
向天啸的动作更快,出手如电,猛地点中了她的“曲池穴”,她的手掌没法儿拍下去了。
“你想反悔?”向天啸嘿嘿一笑,“我们都成婚了,已经来不及了。”
罗修明附和道:“对,行了夫妇礼,什么人也改不了了。
这是命中注定的,嫁鸡随鸡,嫁龙随龙。
岳华峰恨极,飞身扑向罗修明,玉笛划起青虎气,要刺透他的胸膛。
罗修明不傻,与其自己迎敌,不如让给人家。他身形一扭,闪到向天啸身后,哈哈大笑。
岳华峰慑于向天啸的毒功,只好住手。
他冷扫了岳华峰一眼,怒道,“小子,你不滚开,也想化成毒水吗?”
岳华峰心中一凛,难过极了,就这么扔下意中人逃走,也太下流了。可不走又救不了她,这该如何是好呢?他心里乱极了,一片昏黑。
向天啸见他迟疑不动,笑道:“小子,再过片时你还不走,那你就会成为瞎子了。”
岳华峰大骇,眼睛若瞎了,那可什么都完了。他心念一动,冲杜云香点了点头,纵身而去。走得有些失魂落魄。
杜云香仿佛遭了电击了一般,顿时低下了头。
她的心空了,一切都走得光光,宛如木头了。
向天啸嘿嘿一笑,高声道:“来,我们喝酒。老夫多少年没这么快活了。一醉方休。
众丐推说有事,忙向外走。他们怕酒里有毒。向天啸骂道:
“不识抬举的东西。”
罗修明十分尴尬,连忙向他赔罪。
最后,他决定在向天啸入洞房时动手。虽然他极不愿意他们同入洞房,可他别无选择这也许是击败向天啸唯一的机会。
一个人若为爱情拼命,至少成功了一半。
他纵到一棵杏树上躺下,静待夜幕降临。
恍惚中,他听到一声轻响,向下一看,向天啸不知何时来到杏树下,离他有三丈。
他顿时激动起来,亦紧张。老浑蛋可能是疑心自己未走,故而出来看一看,好得很,此刻正好下手。他屏息静气,凝神以待。
他明白自己的处境,出其不意才是最好的打法。树叶沙沙响一向天啸向四周打量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慢慢地走到岳华峰下面,很悠闲。
岳华峰见时机已到,一个急翻身,玄玉笛划起一道虚光向向天啸的头顶劈去,力道强劲极了。
向天啸听到异响,猛抬头,见一黑影从树上落下,顿知不妙,这岂不是遭了埋伏?惊慌中来不及细想,急忙摇头摆身向外狂蹿,但还晚了一点,“啪”地一声,被王笛抽中后背,打得他一个跟跄差一点栽倒。
老小子还挺能挨,仅哼了一声便站定了,并不见受伤。
岳华峰见状,一颗心怦怦直跳。他下手极重,向天啸何以会没有趴下呢?
这自然是向天啸内功深厚之故。老家伙一生玩毒弄药,不知服食过多少增长功力的奇品,功力之深厚非一般人能想象。
岳华峰不了解他的奇特之处,重击当然不易成功。
向天啸忽然发现袭击他的是岳华峰,面露狞恶之色,毒毒地说:“小子,你敢暗算老夫,我要让你知道世上还有比死可怕百倍的事情。”
岳华峰打了个寒战,下意识地向后退去。与毒鬼打交道,本就是一件恐怖的事。
向天啸嘿嘿一笑,飞身就抓,犹如苍鹰扑乌。
岳华峰不敢与他周施,弹身就逃。
向天啸一抓不中,改成拳击。
岳华峰急忙纵身上树,以树挡身。
向天啸一掌击出,树叶顿时枯黄一片,哗哗落下。
岳华峰不敢稍停,又蹿向另一棵树,活象攀枝逃窜的猴子。
向天啸连击几掌无功,不由大怒,这也太没面子了!他一声厉啸,冲天而起,飞旋着舞起双掌疯狂地向岳华峰的藏身树推去。
“哧哧”一阵怪响,整棵树瞬间成了“光头丫”,片刻焦了。
岳华峰先他一步滚下大树,疯也似地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