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天若无情胜有情 [4]
岳华峰被任风流解开穴道并没有逃走,就在院外的一棵树上。他想找机会报仇。
任风流的“真音”传来,他不得不走了。
出了杏花村,他见到了杜云香,顿时百感交集,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杜云香比较冷静,亦一言未发。
任风流说:“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走吧。”
岳华峰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好压下了。
三个人向西走了几里路。岳华峰忽道:“任大侠,你真有流香弹吗?”
任风流朗声一笑:“那是‘火王’屠金刚的宝贝,我哪里有呢。”
岳华峰点了点头:“‘火王’在哪里修行?”
“你想找他?”
“嗯。向天啸毒功太烈,难以近身,唯有用流香弹炸他。”
任风流叹了一声:“屠金刚的脾气很坏,你找到他,恐怕也没用。”
“我想试试。手里有好货的人,哪个不怪呢。”
任风流欣赏他的韧劲,把屠金刚的住处告诉了他。岳华峰急着要得到流香弹,便与任风流各奔西东。杜云香闷闷不乐,任他拉着走。自从她被迫服下向天啸的药粉,一直就心神不定,脑袋有些昏沉,心头仿佛压着了什么。她想吐,吐不出来。
岳华峰怕她胡思乱想,劝道:“香妹,笑起来吧,轻松才是对的。”
打了两个嚏喷,心中的郁闷顿时一扫而光。她轻轻地笑了。
岳华峰亦笑,两人的手握在一起。
杜云香道:“我被那老贼可欺负苦了。”
岳华峰说:“我们不会放过他的。”
杜云香还要解释什么,岳华峰劝她忘掉。
两人在夜里奔行了许久,来到一片群山边。
山势黑酸酸的,显得十分深厚,广大。
他们找了块石板坐下,准备天明了再进山。
夜风凉嗖嗖的,杜云香似乎有些冷,也许她的思想没有从那令她后怕的噩梦中抽出来。
岳华峰轻轻抚了一下她的秀发,把她搂进怀里。两人都需要对方的温暖。
令情人欢悦的方式很多,这就是一种。
两人搂抱着等到黎明,发出会心的欢笑。
而与岳华峰几乎相同的铁京也没什么好光景。
铁京被张严馨一掌迫开,骇极了,内心也复杂极了,他始终不知道张严馨是个深藏不透的大高手。他以为女人有一身美丽也
就够了,还要什么武功呢?
张严馨其实并不要隐藏什么,她就那么自自然然,只是别人不知道罢了。
她不热衷打架,犯不着轻易与人动手。
若不是戈剑有了危险,也许铁京还不会知道张严馨是怎样一个人。强加给别人一种感情,那是需要运气的。
张严馨动人的美丽在脸上飞流了一遍,淡淡地说:“铁京,你能做一个好杀手就不错了,别指望再做一个好丈夫。”
铁京的脸色青白变幻了一阵,昂然道:“我虽不是你们的对手,可还是要尽职尽责的。
你们要离开这,除非杀了我。”
张严馨顿时有些不快,脸色一冷,仿佛严寒千里,飞雪封天,骤然间变化之大,无以伦比。
美人的面孔就是一个世界,这话不假,牟道亦深感惊诧。
“铁京,我劝你还是先弄清自己是什么。”
铁京感到士可杀不可辱,怒道:“我是一个杀手,心里只有教主,这够了吧?”
张严馨微蹩春眉,轻甜地笑道:“牟兄,你看他多么缠人,我在这里几乎是个假的了。”
牟道道:“一个人若死要面子,那谁也没法,不如让我劝劝他。”他抽出了长剑。
铁京没把他放在眼里,冷哼道:“你如果也需要别人帮的话,最好别动手。”
牟道笑了:“你放心,我若死了,你的什么目的都能达到。
没人能帮我的。”
铁京挥动了一下金杵,走向牟道。他有些傲慢,似在炫耀胆气,忘了刚才被耍的狼狈。
他的记性不好。
牟道的神色凝重起来,如临大敌,他有自己的原则。你小子满不在乎,我不能和你一样,两人都是一副面孔,那是“谁的风格?
铁京不知牟道的奇特,还以为是气势压倒了对手呢。两人靠近了,僵立在那里。铁京不想先动手,他想玩个绝的,把牟道震下去,让张严馨知道无论在哪方面他都是杰出的。
两人不能老站着,牟道先出手了。
他身形一晃,长剑闪电般刺出,随意一剑突出一个快”字,不给对手还击的余地。身剑合一。
铁京骤见剑光起,明华一道绕九城,欲挥金杵来不及了,连逃的念头也没生出,肩头一痛,被刺中。
牟道并不想伤害他,仅刺破了一点他的皮肉。这多半是看了岳华峰的面子,不然会给他点教训的。
铁京出了丑,羞恨之极,暗骂自己昏了头,打错了算盘,自己的优势在于先发制人,怎么倒忘了呢?
他眸子里透出一种寒光,咬牙切齿:“你很聪明,会占先机,否则绝对是另样的。”
牟道淡然一笑:“我给你留了余地,没让你流血,你可以再动手吗。”
铁京哼了一声,扬起金杆,眼里也闪动了金光,十分威猛。
金杵在他手中打了一个旋几,陡地一振,搅起一个漩涡,随之挟起极其惊人的内家气劲划起一片波光,向牟道的头顶砸去,有声可闻。
牟道接受了两次长剑走偏的教训,左手虚拍一掌,长剑飘扬而起,去撞金杵。
这不是高明的打法,杀敌用不着这么麻烦。牟道为了让铁京心服口服,不得已为之。
“啪”地一声,剑杵相交,火星四溅,两人各退了半步。金杵竟然被剑架住了,没砸下去,胜负立判。这是拼比内劲,做不了假。
金杵大而沉重,由上而下猛击,其力自非一般;长剑举迎,自然占不了什么便宜,若非劲力浩大,绝对挡不住金杵。这是常
识,铁京不会连这个也忽略了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牟道道:“还要拼吗?”
铁京的金杵颤动起来,手面上起了一层细汗,脸上的肌肉突突乱跳,心中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