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 章 天若无情胜有情 [1]
抓住了瞬间,便抓住了永恒。这对拼斗的高手来说,是不可逆的;戈剑在生死攸关之际才感到自己的深刻。但阴影巳罩住了他。
千钓一发之际,张严馨身形一晃,玉掌轻扬,动作优美曼妙极了,但这并不影响狂贬突起,一股骇人的内劲卷向铁。京的金扦。
铁京陡感一震,金杵走偏,差一点砸到自己的腿上。铁京惊呆了,万料不到美丽无双的少女竟有惊天地、泣鬼神的内力。
牟道亦愕然。张严馨的功力似乎又高了许多,几达极境了。
内劲里有淡淡的桂花酒的幽香。他突地觉得张严馨有种说不出的神秘,别人永远也看不透她,尽管她那么明明白白。
铁京,与岳华峰有着神似的惊人的俊秀、丰采,他弄不清张严馨何以会看不上铁京,甚至不给好脸色。
牟道依稀记得,岳华峰的潇洒英俊曾让他感叹过的,那时他几乎以为岳华峰是绝无仅有的美男子了。不知现在他怎么样了?
他比铁京似乎多一点灵性,但运气并不佳。
他与牟道分手后,一路猛追,却没有追上向天啸。想到杜云香在向天啸这种老色鬼手中,他的心都碎了。
他风尘仆仆赶到铁煞寨,连个人影也没有瞧见,山岗上仅有奔跑的风。他恨极了,连声狂叫,本能地感到,这下全完了。
他象一个失魂者下了山寨,晃晃荡荡奔向一座古镇。
他走进一家酒店,刚要开口要菜,忽见罗修明带着一帮叫化子走了进来。
罗修明看见了他,笑道:“岳少侠,你还有心思逛酒店呀?”岳华峰不由火起:“这与你有什么相干?”
罗修明阴笑道:“这与一位姑娘可大有关系,我为她难过呀。”
岳华峰差一点跳起来,急道:“什么姑娘?”
罗修明嘿嘿一笑,坐到一旁,不说了。
岳华峰哭笑不得:“罗大侠,有话说完吗!”
罗修明摇头说:“你都不急,我急什么呢?”
岳华峰叹了一声,耐着性子等罗修明把戏做够。罗修明坐了一会儿,吆喝着上菜摆酒,把刚才的事似乎给忘了。
岳华峰再也等不下去了,手中的玄玉笛飞旋一摆,幻起两点寒星戳向罗修时的眉心。
他志在惊一下罗修明,没用多少内劲。
罗修明料不到岳华峰说干说干,吃了一惊,急忙摇首晃身向后跳开。
岳华峰说:“罗大侠,你若再不把刚才的话讲个明白,那我们只有刀子见红了。”
罗修明哈哈地笑起来,表现出超人的大度,他喜欢别人这么不舒服:“岳少侠,别急,见面总算有缘,我能不告诉你吗。有个姓杜的姑娘好象与你不错吧?”
“她在哪里?”岳华峰的心悬了起来。
罗修明“咳”了一声:“惨哪!”语气很重。
岳华峰的脑袋“嗡”地一声,眼前金花四迸。他恨不得给罗修明一掌,把他的脑袋打烂。吊他的胃口,这也是一种折磨。
“她到底怎么了!”岳华峰叫了起来。
罗修明不能再卖关子了,轻笑道:“岳少侠,你别激动,什么都是可以忍的。她被迫无奈,嫁给了一个老头子。”
“放屁!”岳华峰一掌向罗修明左颊掴去。
罗修明早有准备,斜身一闪,躲了过去。
“岳华峰,你这么不够朋友,下面的话就别怪我不说了。”
岳华峰急道:“罗大侠,刚才是我不好,请您别见怪,说下去吧!”
罗修明得意地一笑:“杜云香嫁给了向天啸,这你应该想得到。”
岳华峰压了压心头火:“他们此刻在哪里?”
罗修明说:“离此不远,就在东边的杏花村上。”
岳华峰又细问了一下杏花村的情形,电射而去。他恨不得一步跨上杏花村。这里曾是托日扎郎的修行地。岳华峰刚到杏花村边、听到一阵鞭炮响。浓浓的烟雾飞上云天,火药香令他不安。
杏花村花树颇多,花枝里藏着一颗太阳,那就是杜云香。这是岳华峰的感觉。
他要找到那颗“太阳”,直奔放鞭炮的地方。
几纵几蹿,他来到一家贴着大红对联的门。这是一座普通的家院,院子却格外大。
里面花木成片,房屋不少,似能藏龙卧虎。
岳华峰顾不了许多,直冲进去。
他冲到一座香台前,地上仅有一层鞭炮皮,已不见人影。
奇怪,乡下人结婚竟没有看热闹的。他又向里走了十几丈,花丛中似有人语。他急闪过去,向里窥视。一看之下,他差一点晕过去。
花丛中摆着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点心之类的物品。旁边坐着托日扎郎等人,个个喜气洋洋。
向天啸一身新衣,胸前一朵大红花,更是神采奕奕。
杜云香半低头,似有羞色,似有呆怔,红衣如火,更让人迷。
这一对新人,连天也妒。
托日扎郎嘻嘻一笑:“老来身畔卧美人,天大的福气。姓白的那小子再也做不成鸳鸯梦了。”
白帝子道:“麦兄,你可要多下点力气,早得贵子。”
向天啸乐极了,哈哈大笑:“这个自然。我老麦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岳华峰实在听不下去了,一声怒吼,身子飞施而起,玄玉笛风车般在手中一转,一式“笛声惊于魔”,抖出一片寒星,点向向天啸的要害部位,身法迅疾如雷电,势不可挡。
向天啸不愧是“天才”,一愕之下,并不慌张,双掌旋动一振,闪电般拍出四掌,内劲虚影连成一片,向岳华峰飞去。“扑哧”几声响,两人的气劲交击在一起。
岳华峰的玄玉笛虽然刺透了向天啸的气劲,却没有伤着他;而向天啸可大有赚头,他的内劲是有毒的,岳华峰的面孔顿感被针扎了一般。
杜云香对眼前发生的一切无动于衷。
岳华峰飞身退出两丈,脸红如血,肿起来。
这时他感到了不妙,心中惊骇极了。
杜云香的神色这时有了变化,惊怒之后,眸子里闪出一种不可遏制的毒光,冰冷至极地说:“你答应过我的,不伤害他!”
向天啸笑道:“他这也没死吗,他的命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