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龙潭逃巾国 虎阱斗巨枭 [2]
这当儿,感到最不是滋味,也无所适从的,是退立一隅的杜少恒。
虽然他被琴儿点过穴道,但他已练就了移筋易穴的功夫,穴道根木不曾被制,凭他目前这一身特殊的功力,如果出其不意,向司介侯实行偷袭,则不论司介候的功力有多高,成功的希望还是很大而目前局面,也势将立即改观。
但苦就苦在他不知自己是否应该出手。
同时,由于于大娘,文真真二人出现时,不但不曾对他有过甚么表示,甚至于根本无视于他的存在,如果说;石瑶姑另有安排,则他这一贸然出手,岂非是结石瑶姑帮了倒忙。
就当他感到无所适从之间,恶斗中的四人,已交手三十招以上。
战况仍然是胶着状态。
至于于大娘与文真真二人的守势,也表现得更从容,更沉稳了。
一直是目光炯炯地,注视着斗场的司介侯,忽然轻叹一声,说道:“我低估了你们的成就。”
“我也低估了你的成就,”语声娇甜悦耳,但却不知其所自来。
凭司介侯所自诩的“半仙之体”的成就,敌人欺到了他的附近,居然不曾察觉,甚至于对方已经开口说话了,却不知其藏身之所,这情形,自然使他心中更不是滋味,连带使那句“我也低估了你的成就”的实在话,也似乎刺耳难受起来。
因此,他脸色一变之下,沉声喝问道:“谁?”
“自然是你的冤家对头。”
“阁下何不大大方力的站出来哩!”
“我就站在这儿,是你有眼无珠……”
话落人现,艳如桃花,冷若冰霜的石瑶姑,却已俏立门口。
石瑶姑之美,之艳,凡是熟悉当代武林秘辛的人,都是耳熟能详的。
尽管她应该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但由外表看来,却最多只能估计她是二十七八岁的少妇。
她这一现身,使得现场中的公冶十二娘,冬梅等人,有如皓月旁的孤星,顿显得黯然失色。
严格说来,现场中的女人,只有文真真的美,可以和她差堪比拟。
而且,文真真的面目,也和她有着六成近似。
但文真真却缺少她那一份成熟美--也就是一位少妇所特具的风韵。
很显然,司介侯是被石瑶姑那超群的美艳所震慑住了,一时之间,只见他的精目中异彩连闪,却是没有作声。
至于石瑶姑,她一出场,一双美目就盯着杜少恒,樱唇也在-张着,显然是以真气传音向杜少恒有所指示。
对杜少恒来说,多年不见的情侣,竟然是在如此情况之下重逢,心中是一种怎么样的滋味,恐怕他自己也没法分辨出来。
他,一副茫然而又怅然的神态,却在微微地点着头,表示他已听到了她的传音指示。
激战中的四人,已超过八十招,依然还是胶着状态。
司介侯忽然咧嘴一笑道:“如果我的猜想不错,阁下应该是欲望香车的车主石瑶姑?”
石瑶姑傲然点首道:“不错。”
司介侯目光向杜少恒一扫,含笑接道:“贤伉俪劫后重逢,应该有无限的离衷要互相倾诉……”
石瑶姑截口冷笑道:“别胡扯!我跟杜少恒,只有交易,没有名份,更没有感情……”
“但你们有过儿子。”
“那是交易行为中的产品,现在一切都已过去了。”
“这是说,对杜少恒的一切,你不再过问了?”
“不错。”
“那你何必跟本门作对?”
“岂仅是跟你作对而已,我还要彻底消灭你这个邪恶组织,包括你的狗命在内。”
“那是为甚么呢?”
“你何必明知故问!”
只听于大娘大喝一声:“百招之数已满,司介侯,你怎么说?”
“停!”
这一声“停”,几乎是石瑶姑与司介侯同声喝出。
激烈的恶斗随之中止,四个人的额头上都沁出了轻微的汗珠,四个人的胸部也都微微起伏着,足见她们都已消耗了不少真力。
司介侯朗声说道:“老夫说过的话,一定算数,现在,你们二位可以自行出去。”
石瑶姑冷笑道:“没这么简单!”
司介侯笑道:“石车主,你的意思,是现在就要见过真章?”
“既入宝山,岂能空手而回!”
“石车主有兴趣赐教,老夫不反对,但我不能不提醒你,方才那四人的百招之搏,虽然是平手,也尽管贵属两人都隐藏了部份实力,但我却敢断言,她们两个也决不比老夫的两个侍儿强到哪儿去,何况,这儿是老夫的根据地之一,你考虑到这一战的后果吗?”
“我无须考虑”。石瑶姑淡笑着接口道:“司介侯,这两个女娃儿,果真只是一个侍儿吗?”
“我有甚么理由要骗你!”
“但据我所知,她们两个,都是你精心调教出来的徒弟,只是以侍儿的名义,充任侍卫队领班,以便于满足你的兽欲而已。”
“石车主知道的,可真不少啊!”
“我这将近两年的暗中活动,所为何来,连威震天下的白云山庄都毁在你的手中,我又怎能不在事先多作点‘知彼’的工作。”
司介侯连声苦笑道:“高明!高明……”
“多谢夸奖!”
“但我不相信你比白云山庄的无双大侠更难斗!”
“咱们走着瞧吧!”石瑶姑声调一扬,道:“杰儿何在?”
如响斯应,汤人杰像幽灵似地出现在她身旁,咧嘴傻笑道:“杰儿在这儿。”
石瑶姑含笑接道:“傻小子,你不是一直在嚷着,没找到一个合适的对手吗?”
汤人杰笑问道:“难道师傅已帮我找着那个人了?”
“对!”石瑶姑抬手向司介侯一指道:“就是那个人。”
“师傅,您真好!”汤人杰转向司介侯笑道:“小子,站起来吧!”
司介侯向汤人杰冷冷地打量着,并冷笑一声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接着,又立即向石瑶姑问道:“石车主,你是要令徒向老夫讨教?”
“难道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