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龙潭逃巾国 虎阱斗巨枭 [4]
因为,尽管她已使尽浑身解数,但司介侯却不但不曾亮出兵刃,而且,一直是衣袂飘飘地,在飘闪着,始终不曾反击过一下。
而令人费解的是,像这种实力悬殊的搏斗,身为文真真师傅的石瑶姑,竟然未加喝阻,只是目光炯炯地,凝注着斗场。
由于文真真的闪电剑法实在太快速了,快速到使得旁人没法分辨她已攻出多少招。
只听司介侯沉喝一声:“丫头,还不知难而退!”
文真真闷声不响,一味的强打猛攻。
司介侯怒叱一声:“撤手!”
漫天剑影,随之收敛,只见司介侯右手食中二指夹住文真真的剑尖,得意地大笑道:
“丫头,现在,你应该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
文真真冷哼了一声,说道:“但我并未撤手。”
司介侯邪笑道:“老夫是看你这一份天姿国色的份上,给你留下一点面子……”
他的话声未落,文真真忽然冷笑一声,同时,一片快如电掣的寒芒,向他疾卷而来。
在此种变生意外的情况之下,饶是司介侯功力奇高,也不由他不骇然暴退一丈有奇。
而且,还留下一个剑套,和半截衣袖在当地。
原来文真真的长剑下,居然套着一个套子,这也就是她能够出人意外地,脱离对方的控制,并乘机加以反击的原因。
也由于这一手实在太出人意外,才使得司介侯这等老魔,不得不骇然退后,而且,还将挟在指缝中的剑套丢下,并被削去了半截衣袖。
这情形,对司介侯来说,自然是非常没有面子。
但这老魔头所表现的一切,却是令人莫测高深。
他的脸上,既没有惊容,也不见怒意,只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目光炯炯地盯着文真真。
这当儿,石瑶姑沉喝一下,道:“丫头,快退……”
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就当石瑶姑开口示警的同时,司介侯忽然像是底下装有滑轮似地,疾如电掣,一幌而前,同文真真扑了过来“砰,砰,砰。”
三声霹雳巨震过后,密室中卷起一阵激烈的罡风。
只见石瑶姑,司介侯两人相距八尺,各自衣袂飘飘地傲立在那激烈的罡风之中,冷笑出声。
文真真被乃师于出手与司介侯力搏的同时,以一股无形潜力托送到门口与汤人杰并立一起。
沉寂了少顷之后,司介侯首先含笑说道:“石车主好高明的内家真力!”
石瑶姑冷笑道:“少废话!咱们谁强谁弱,各自心中有数。”
“好,不谈这些,咱们谈点别的。”
“我想,咱们之间,没甚么好谈的。”
“有!如果你我这两股势力合并起来,那是一种怎样的局面呢?”
“可能吗?”
“只要你点点头!”
“如果咱们合并了,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
“自然是你听我的,”司介侯邪笑道:“但古往今来,一直是男人统治天下,女人统治男人,所以,实际上,还是我听你的。”
石瑶姑冷笑一声,说道:“你想得好一厢情愿……”
司介侯道:“这是两利的事,石车主,你想想看,咱们之间,不但无冤无仇,更谈不上任何过节,何苦要拚个你死我活,让别人坐收渔人之利哩!”
“你认为,咱们合作之后,就可以无敌天下了?”
“不错。”
“错了!司介侯,你错得太厉害了!”
“老夫聆听?”
“司介侯,你自己也说过,你我之间,无冤无仇,又谈不上任何过节,我为甚么要跟你为难,又为甚么要将文真真培植出来?”
司介侯脸色一变,道:“这是说,你是受人之托?”
“唔……”
“那是谁?”
“你何妨多想想看?”
“……”司介侯沉吟未语。
石瑶姑正容说道:“司介侯,你虽然一错再错,但现在回头,做一番补过工作,仍不算太晚……”
司介侯截口笑道:“我的字典中没有错字,即使错了,也宁可错到底,所以,即使你舌灿莲花,也休想使我这颗顽石点头。”
“那么,告辞……”
“想走?”司介侯冷笑一声,道:“还走得了吗!”
石瑶姑一挑秀眉,道:“老娘要走,谁也休想拦得住!”
司介侯沉喝一声:“封锁通道!”
如响斯应,一阵轰然巨震,由四面传来,很显然,四周通道,都已被千斤闸封闭了。
司介侯目注石瑶姑冷笑道:“石瑶姑,目前,你只有一条路可走。”
石瑶姑表现得泰然自若她笑问道:“是吗?那是一条怎样的路?”
“乖乖地投到我怀抱中来!”
“难道说,连死都不可以吗?”她的俏脸上,仍然是一片娇笑。
“即使你死了,我也要乘你尸体未寒之前,先行逍遥一番……”
司介侯这两句话,应该算是天人共愤地,令人发指,但石瑶姑却是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目注远在密室中一隅的曹适存,沉声问道:“曹适存,你如何打算?”
曹适存身躯一抖,一时之间,接不上腔。
司介侯抢先冷笑说道:“他可没办法帮你的忙……”
“笑话!”石瑶姑娇笑道:“欲望香车车主,几时要人帮过忙的!”
“那你忽然叫曹适存干吗?”
“我要带他一起出去。”
“那不可能的,退一万步说,即使你能冲出去,他也绝对不会跟你走!”
“为甚么?”
司介侯道:“因为,凡是被老夫控制的人,除非是老夫自愿放他走,否则,他就只有终生替我效力。”
石瑶姑目注曹适存问道:“曹适存,真是这么回事吗?”
曹适存点首苦笑道:“不错。”
石瑶姑“哼”了一声,道:“那你是自作自受,怨不得谁!”
一顿话锋,立即以真气传音向于大娘,文真真二人说道:“于大娘与真真截住琴儿,剑儿那两个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