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梦 [12]
东州王一下脸如死灰,气急败坏逼近秋平,骂道:“你这个女人!竟敢坏我大事!”举起手来,就要掌掴,秋平不但毫无惧意,而且神色自若。
东州王讶异打量她,秋平轻描淡写道:“王爷,省省力吧!待会儿还要上九千岁府祝寿呢!”
南清清纵身跃向秋平,狠狠拔出剑来,一招“白猿献果”猛地刺向秋平。
谁也没想到,秋平竟然俐落一闪身,再纵身一跃,人已离开南清清数步之遥,她缓慢而清晰说:“小侯爵,这笔帐,留着以后再算,这会儿,九千岁府热闹非凡,你不去看热闹么!”
九千岁府果然热闹,锣鼓笙箫不歇,数里之外都听得见。
书房里,九千岁肃然端坐,范淮匆匆入报。
“消息无误,兵士化装成老百姓,在府外伺机而动,东州王大军已开抵东郊驻札。”
九千岁点点头,问道:“侯爷府南清清呢?”
“已率大军城外西郊安营。”
九千岁吁了一口气:“如此,本御宽心多了,贺客呢?”
“已络绎来到。”范淮道:“时候已不早,九千岁可要移驾到大厅?”
“好吧。”
一辆车身嵌缀珍贵明珠的马车,一路发出璀璨光芒,自城外东郊奔来。
在此同时,另一辆相同布置的马车,从城外西郊奔出。
东西两方向奔来的车,在城门口相遇,闪避不及,马匹嘶吼,一时前进不得。
车上各自跃下人来,这边是东州王高耀祖携子高承先;另一头是侯爷府的南清清和陆羽客等。
东州王冷冷一笑:“原来是你!”
“不可以是我吗?”南清清冷然笑道。
两辆嵌以明珠的马车,原是朝廷赏赐。当年东州王高耀祖和侯爷南俊立下战功,朝廷除分别封王封侯外,还御赐马车一辆,马车四周嵌以珍贵明珠,是一项殊荣。
“你如今重孝,也要拜寿吗?”
“不可以吗?”
东州王冷笑:“守孝之人,也不怕九千岁忌讳!”
“南清清原是要去讨回血债!”南清清看马夫一眼,道:“继续上路!”
东州王恨得咬牙切齿,看着高承先说:“这丫头可恨,伺机除掉她!”
“爹,别的我听您的,请不要伤了清清。”
“你!这丫头坏了多少事,你竟还念着她,你若执迷不悟,当心咱们阖府老少毁在她一人手上!”
“可是,爹……”
“是我儿就听我的。”东州王狠狠道:“不听话当心劈了你!”
当东州王的马车直抵九千岁府时,一路有人报道:“东州王到——”
东州王与高承先步人大厅,文武官员等,肃立两旁,东州王步履从容,面露笑意,见到九千岁余立岩并不下跪,只拱手一揖:“东州王高耀祖给九千岁贺寿,恭祝千岁千千岁。”
“不敢当。”九千岁堆起笑脸:“王爷千里迢迢前来,想必一路辛苦。”
“给九千岁贺寿,岂敢言辛苦二字。”
“王爷太客气。”九千岁以手示意:“请上座。”
东州王一落座,九千岁仔细端详他,赞道:“看王爷春风满面,想必万事如意?”
东州王一怔,道:“托九千岁洪福,尚称如意。”
九千岁微微一笑:“此地均非外人,说两句轻松话儿无妨,听说这两年王爷新纳如夫人,美丽端庄,王爷真乃春风得意。”
东州王面色一变,随即强笑道:“哪儿的话,小王逐渐老迈,需人招呼饮食起居,如此而已。”
距九千岁府半里之远,南清清的马车给阻在路中,一批老百姓装束的人群,将南清清、陆羽客团团困住。
南清清看在眼里心里明白,遂骂道:“这些东州王的狗腿,好生可厌!”
“岂止可厌!”陆羽客道:“简直烦不胜烦!”
双方剑拔驽张,即将一场厮杀之际,眼见那灰衣人,又飘然而至,旋即有人叫道:“好啊!这个臭尼姑,把我们害惨了。”
原来灰衣人自东州王府夺走兵符和密折后,为便利南清清和陆羽客顺利抵京,一路神出鬼没,果然东州王府人等,注意力全转移灰衣人身上,以为兵符和密折必被她掌握。岂料灰衣人身手了得,东州王府人等,不仅徒劳无功,还给搞得疲于奔命。
一提起灰衣人,个个咬牙切,却又无可奈何。这会儿见她现身,仗着人多,便一拥而上,嚷道:“今日一并跟这臭尼姑算总帐!”
灰衣人也不说话,一扬袖子,空气中立刻洋溢一股香味,南清清愕住了。
灰衣人忙提醒她道:“都交给我,上车去吧!”
将马夫赶下,自己高坐车上,像天女散花一般,一边挥动马鞭,那香便从袖里飘出,一路上大批精兵化装的老百装,只觉眼睛发痒发疼,难受至极,纷纷嚷道:“臭尼姑!你究竟耍什么妖术?”
那干人眼里既疼又痒,再无余力阻拦,马车一路冲锋陷阵,直抵九千岁府。
“王爷真爱说笑。”九千岁余立岩眼睛眯成一条缝:“今年不过五十出头,就说自己年纪逐渐老迈!这话听在本御的耳里,真真不受用啊!”
东州王故作吃惊:“小王说错什么吗?”
“王爷没说错什么,本御不许你说什么逐渐老迈,你若自称逐渐老迈,那本御岂止不成为无用老朽?”
“九千岁说哪儿话,九千岁英明有为,如今又忠心耿耿辅估新主,称当今第一人应无愧。”
“本御怎敢与王爷相较,王爷统御八十万大军,王爷若有兴致,取下本御项上人头不过如探囊取物耳。”
东州王微一变色,但瞬即镇定一笑:“九千岁今日大寿,竟开这等玩笑,岂不折煞小王?小王此番赴京,可是一心一意来贺喜的。”转脸唤道:“承先,贺礼呢?”
从高承先手中取过锦盒,呈献上去。
九千岁笑呵呵问:“给本御什么宝物?”
“知道九千岁雅爱珍奇古董,这是一枚翡翠球,九千岁打开就知道了。”
“哦!”九千岁端详锦盒,笑逐颜开道:“光这锦盒就玲珑雅致,里面的翡翠球必然奇妙无比,本御倒要仔细瞧瞧。”说着就要揭锦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