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梦 [7]
“南清清先谢过。”
“不客气,是友非敌!”正说着,一支长枪朝他搠来,陆羽客飞起一脚,将枪踢开,嘴里说:“不要恋战,趁早走脱。”
南清清正有此意,应声:“好!”装腔作势战了一回,唤声:“小红!”一使眼色,小红会意,两人纵马而去。
“东州王那老贼,竟派来这些蠢才!”小红道。
“不可轻敌!”南清清道:“若非陆羽客巧计,你我哪能如此轻易脱身?”
“小侯爵没说错!”声音从一旁的树丛传来:“我陈某人早想会会小侯爵了!”
一伙人冲过来,为首那人,正是东州王府的陈总管。
南清清冷笑:“原来是东州王的走狗!”
陈总管怒道:“我尊你是东州王府未过门的小王妃,对你敬重有加,你竟出口伤人!”
“南清清与东州王誓不两立!”
“既如此,陈某人也没什么好顾忌了。”
说罢,窜向南清清。
两人都使剑,陈总管窜向南清清同时,剑已出鞘。一招“迎宾送礼”,剑锋直取南清清咽喉。
南清清一仰头,一个“鲤鱼大挺”格开,再回送“凤凰三点头”,剑锋连劈带点,直逼向前。依她的想法,“凤凰三点头”之后,便乘虚一个“毒蝎反尾”,反挑陈总管胸口,但陈总管连续“晃身拨刃”格开她的剑刃。
缠斗之间,两人已进入树林,只是这片树林不甚茂密,有足够的空间让两人剑来剑往。
那一端小红也没闲着,一伙人围攻她。
树林并不宽阔,两人战了数回合,已穿过树林了,在一大片丘陵地对峙。
“你有个好师父,”陈总管说:“教你一身好剑法。”
“你也不弱!”
“陈某人想知道,你师父何人?”
“侯爷府的护院武师都是我师父!”说着,一招“丹凤朝阳”斜斜击去。
陈总管倏地一闪,哈哈笑道:“不!侯爷府的护院武师都是庸才,哪能调教出你这徒弟来?!”
南清清盯住陈总管,道:“我侯爷府的一切,你不配批评。”
陈总管没说错,侯爷府的护院武师,都是些庸才。
小时候,南清清就是跟这些庸才习武的。
直到十六岁,东州王和候爷订下儿女婚约,南清清的功夫,才有进一步突破。
少不经事的南清清,曾和武师范淮感情甚笃,范淮像呵护小妹一样呵护她,南清清如视兄长一般依赖他。侯爷知道后,也不说破,特地调范淮出府,至某路担任副将,名为升他,实乃教两人长久别离,了断男女私情。
范淮出府不久,侯爷与东州王订下儿女婚约,南清清自然不愿,但父命难违,南清清负气出走,寻得离家二百里的青石庵歇下。
依南清清的本意,是要削发为尼的,但住持了空师太不允,只准她带发修行。随后便拒绝见她,只令庵中女尼按时讲经并依时送来三餐。
南清清万念俱灰,每日弹琴遣怀。
一日夜晚,正弹着琴,突然有一蒙面人,一脚踢开静室,一言不发,朝她连连进击。蒙面人身手了得,仅只数招,南清清便已受制,动弹不得。
“出家那么容易吗?”那人说:“绿林大盗来了,你连防身都不能,还谈什么出家?!”
自此,蒙面人每夜亥时无声无息来到静室,初时,并不授她剑法,只出招袭她。南清清连守带攻,剑法终于大有长进,此时距南清清离家,已有两个月了。
最后一个夜晚,那个蒙面再来,并不与她对剑,却徐徐取下面罩,南清清这才看清对方真面目,原来是住持了空师太。
“今日侯爷府有人探问,此地非你久留之所,你走吧。”
“不!师父,清清愿长居阉中。”
“你长居庵中,是要连累本庵,让众师太不得清修?”
清清愕住。
“回到侯爷府,只说云游去,其他都甭说。”
“可是,师太……”
“你尘缘未了,留此无益,走吧!”
剑光进射,锋芒暴闪。两个缠斗得难分难解。南清清几次欲脱身,陈总管哪里肯放?正酣战间,两名汉子挟持着小红,一步步逼向南清清。
小红只身难敌众人的围攻,此时身上已负伤多处,筋疲力竭气喘不休。
南清清一见情急,忙叫:“小红!”
两人一步步将小红挟向彼端,南清清窜去,旋被陈总管挡住去路,南清清怒道:“你们要做什么?”
放眼一看,不由一惊,原来人正站在高达数丈的断崖边。
“很简单。”陈总管道:“把这丫头往下一推,摔死她!”
南清清叱道:“谁敢摔死她,我就不饶谁!”
“小侯爵,饶不饶人的是我们,不是你,你已自身难保了。”
陈总管嘴里呼哨一声,那伙人一拥而上,直扑向南清清。
南清清双脚原地挪动,一手持剑,一手保持平衡。
那伙人步步进逼,轮番袭击,南清清多次险坠崖下,但她力持镇定,竭力招架。
忽听得叫:“大家闪开!”
只是瞬间,陈总管倏即冲向前来,一柄长剑抵住南清清咽喉,喝道:“交出兵符与密折,否则要你主仆二人粉身碎骨!”
南清清冷笑:“你想要这两样东西?好!先退十步远。”
“小侯爵,未免太聪明了吧,只是我陈某人也不是傻瓜。”
“爱退不退随你!你若不退南清清宁可坠下深崖,与兵符同碎!”说罢,作势取项间玉佩。
陈总管脸色大变,大声道:“算你厉害!”心里却有了新的盘算。
略一沉吟,喝道:“小侯爵要求退开十步!好!大家退开!”
陈总管领着大家一步步退,到第十步止住,南清清看一眼已负伤又无余力的小红,喝令旁边二人:“你们两人搀着她,往前走。”
那二人搀看小红,走了十步。
南清清双却举步向前,边走边寻思着,如何退敌?如何挟带小红脱身?
只走两步,一股劲风迎面扑来,以她的功力,只要一个鹞子翻身,足可闪避,只可恨后面悬崖峭壁,她若是再退便要粉身碎骨,哪还容她鹞子翻身?